“嘩啦”一聲。
在葉蘭娟驚駭的目光中。
定海珠直接撞碎一面牆壁飛了出去。
“轟咔。”
一道五色豪光,如天際神雷,當空而下。
霹靂聲中。
葉老和溫老身前的矮几、茶杯、棋盤。
通通化爲了齏粉。
風一揚。
飄飄撒撒的,全都沾在了葉老、溫老和李乾陽三人的臉上。
胡伯愣住!
葉清溪、溫婉清、葉北辰也都呆了。
任由山風把一手的牌吹走。
葉老原本那張不怒自威,領得無數人敬畏的臉上。
此時沾滿了泥灰。
他氣怒攻心,在黑灰的顏色下。
還有一層因氣血上腦而產生的紅色。
李乾陽看着身前那處深坑,沉聲道:“葉老,看樣子,你必須要跟他談談了。剛剛那一下,連我都來不及出手阻止,恐怕那人,已有了天關宗師修爲。”
李乾陽看着葉老難看的臉色,又安慰道:“且先去見見他,若此子太過無禮,縱是天關宗師又如何,貧道也一樣爲你拿下了。”
“天關宗師?”
溫老和溫婉清對望一眼。
都沒想到。
剛剛那個看去平平無奇的年輕人。
竟會是一位讓他們這等省城世家都要忌憚的天關宗師。
葉清溪和葉北辰兄妹兩個,雖然也被李乾陽的話驚了一下。
沒想到來找麻煩的,會是跟李乾陽一個級別的高手。
但他們相信,在李乾陽面前,再厲害的高手,也要被壓的低頭。
所以也並不多擔心,只是有些好奇。
此時在小客廳中,葉蘭娟已被氣的俏臉泛白。
她咬着牙,嬌軀不住地顫抖,手指齊帆,厲聲道:“你敢在我葉家用法寶,你完了,你當我們這種百年世家是什麼,能讓你隨意放肆麼?”
她話音剛落。
就有兩名古修士展遁術出現在她身前。
這兩名古修士一人身穿金甲,一人身着白色雲紋道袍。
一到這裡,就面色凝重的攔在葉蘭娟身前。
分別放出了九把柔絲刀。
和一柄冒着森森寒氣的白色短劍。
雙目神光湛湛,如臨大敵的死死盯住了齊帆。
這兩人體內真源淵深如海,竟都有着宗師修爲。
“啊!金刀,霜劍。兩位宗師到了!”
葉蘭娟見此二人,頓時面露喜色,指着齊帆叫到:“兩位宗師,此人敢仗法寶在我葉家放肆,立刻拿下了。”
這兩名宗師。
一名金刀,一名霜劍。
乃李乾陽的師弟,乾元山弟子。
在葉蘭娟看來。
兩名金仙道統出生的宗師,要拿下齊帆,就像摘花拈葉般容易。
但這兩名宗師,卻像是根本沒聽見葉蘭娟在說話。
均都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齊帆剛剛那一珠子砸下去。
已經展現了天關宗師的修爲。
讓二人心中及爲忌憚。
“可惜,你來的不是時候。”
金刀和霜劍對望一眼,心中都是冷笑。
今天正逢李乾陽在此,說不得,合他們三人之力。殺了這個讓玉泉、金庭,清風幾個金仙道統顏面掃地的煞星。
屆時,他們乾元山道統,必能在古修行界大長一番麪皮。
壓過那幾個千年大教一頭去。
想到此,他們望向齊帆的目光,均都變的興奮起來。
“啊。”
這時候,葉老、溫老、李乾陽還有幾個小輩,也都到了。
看見齊帆的一瞬間。
葉清溪頓時就瞪大了一雙秋水明眸,驚訝的捂住了小嘴。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齊帆看着。
確定此時閒淡的靠坐在一把高背椅上。
面對亮出法寶的金刀、霜劍兩位叔叔。
依然面不改色,閒定從容的少年。
就是幾個小時前,她在車站裡遇到的人。
葉清溪呆呆的愣了好長時間,才接受下這個現實。
小嘴中頓時滿是苦澀。
她原本還以爲齊帆是從農村剛到武林市的大學生。
想憑自己的家世,一定能給他平步青雲的機會,安排一個很好的前程。卻沒想到,一轉眼,他就已經攜宗師之威,殺上了葉家。
“先天宗師啊!還那麼年輕。”溫老和溫婉清,也都眸放異彩。
胡伯則神情複雜。
剛剛他還在想,齊帆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再奮鬥六十年,也不夠資格站在葉老面前說話。
但轉眼之間,這個年輕人一聲爆呵。
即使以葉老之尊,也不得不出來見他。
年方雙十,卻已能與威震一省的大佬平起平坐了。
“葉向東,你終於滾出來了。”
齊帆彷彿根本沒把在場的三位乾元山宗師看在眼裡,只是望着葉老淡淡道。
在歷經千年歲月滄桑的齊帆眼中。
眼前的耄耋老人,與一個剛開始蹣跚學步的稚童無異。
“你……”
葉老心中大怒,他曾位高權重,手執揚省官場之牛爾。
即使現在退下來了,門生故吏依然遍佈全省。
即使省長見了他,也要恭敬以待。
而現在,卻被一個年紀還不及他孫子大的毛頭小子這樣無理呵斥。
葉老只覺一股熱血直衝頂門。
若不是曾在李乾陽指點下修行過。
恐怕他會被直接氣的心臟病發作。
但雖然葉老怒不可遏。
卻還是隻能將衝到喉嚨口的怒氣,強行壓回到了肚子裡去,發作不得。
眼前雖只是一個年輕人。
卻是一位能與世家家主平起平坐的先天宗師。
葉老不得不忍住怒氣,咬牙道:“我便是葉向東,不知我或葉家做了什麼?以至於讓宗師發此雷霆之怒。”
看到威壓全省的葉老,竟然生生的忍下了屈辱。
葉蘭娟、葉清溪、葉北辰都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都沒想到,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
竟能讓堂堂葉家家主,甘願含冤忍辱,唾面自乾。
“我此來是找你爲我妹妹褚安的事情,來聽你葉家給我一個解釋。”
齊帆淡淡道:“只是我登門拜訪,你不願意出來見客,那隻好我請你出來了。”
所有人都看向那面被定海珠撞的幾乎完全坍塌的牆壁。
心中暗想,這種請法,也未免太狠了。
“此事,卻是我葉家有失禮數,怠慢了宗師。”
葉老無奈,他本以爲,齊帆只是榕城來的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這樣的年輕人,他哪有閒情見。
卻不料,來的是一位天關宗師。
天關宗師,這是連葉家這樣的百年世家,都慢待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