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壯民警不認識眼前這位中年人,不過後者身上的那股氣勢還是讓他不敢輕視。正在雙方僵持的時候一名小民警不知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平時囂張慣了,竟是開口喝道:“誰管事你還想怎麼着?市局李隊長你認識嗎?你怕是連市局的門朝哪開的都不知道吧。”
他說這話的本意就是爲了打壓下男子的氣勢,不料後者聽完只是點點頭對一旁秘書道:“市局姓李的隊長。”
那秘書約莫五十歲左右,看上去就像古代那種人老成精的管家,聽到男人的指示後他當即拿出手機簡單了翻閱了一遍就撥出了電話。
看着他如此輕易的就打出了這通電話,那名刺頭民警不屑道:“真以爲市局是你家開的了,說打電話就打電話?”
一旁的高壯青年心裡有些犯嘀咕不過倒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這件事是李隊長交代的,就算眼前男人有些關係也不可能去折了李隊長的面子吧。
帶着這種自我安慰,此刻幾位民警還沉浸在日後邀功的喜悅中。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那位秘書這通電話打出後整個市局都產生了不小的動盪。
五分鐘後,就在高壯民警忍不住想要抓人時身後所裡突然衝出二十多名幹警同事,這些人出來後沒幹別的直接把以前者爲首的七八人團團圍住。
高壯民警被這變故弄的有些發懵,看着叢院內快步走來的王所長後這才反應過來:“王,王哥你這是?”
王所長一改方纔的老好人模樣,怒氣衝衝的瞪着前者:“你乾的好事!”說完快步朝楊簡和中年男人的方向走去,臉上表情瞬間變爲了歉意的討好。
高裝民警心裡咯噔一聲,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底萌生出來。
沒等他們徹底反應過來,高壯民警的手機再次響起,看着屏幕上李隊長那熟悉的號碼,他當即接通:“李隊長……”
他的這句話只說了個開頭剩餘的就咽回肚裡,周邊幾人看到他突然變了臉色心裡不由也都打起鼓來。
高壯民警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默不作聲的接完了電話。
“方哥,出什麼事了?”剛纔出言不遜的那位小民警看着高壯男子忍不住問道。
後者這會兒就像失了魂一樣,臉色快速變幻着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抉擇。
片刻之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快步走向楊簡同時臉上還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意:“小兄弟,誤會誤會,你看差點就冤枉了你。”
此話一出,不只楊簡愣住了,就連身後的盧立峰和歐陽纖也都滿臉不可思議的望向上官和他那位秘書。
這邊跟着高壯民警的幾人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他們本想着湊着這次好機會在市局李對長面前好好表現表現呢,沒想到大腿沒抱着還惹了這麼一尊恐怖的煞神。
隨手就通了市裡的電話,並且看樣子比李天博的等級還要高很多,這該是何種變態的背景啊!
看到高壯民警服軟,剩餘那幾名手下也趕緊圍上來表態,那言語表情真叫一個謙卑。
此刻內心最糾結的就要數那個故意刁難人的年輕民警了,看到身邊同事一個個都跑去道歉了,他心裡掙扎着也磨蹭的走了過去。
可是沒等他開口楊簡就伸出兩隻手淡淡道:“不是要抓我嗎?來吧。”
一句話弄得那年輕民警滿臉尷尬,只見後者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就是不敢再多嘴。
開玩笑,現在那位中年人在他們眼中已經成了超越市局的存在,在這樣的人物面前放肆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這身警皮還要不要了!
楊簡與他面對面站着,雙手合在一起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周圍所有人都在望着那年輕民警。
場面陷入一陣僵持。
看着年輕民警束手無策的樣子,身後王大海暗罵一聲而後快步走上前來滿臉堆笑的朝着楊簡:“楊兄弟你看這事弄的,是我管教不周給你添麻煩了,回去我一定嚴懲他們給你一個交代。”
楊簡緩緩收回了手,目光在眼前那張大胖臉上瞥了一眼:“王所長,咱們剛纔的事還沒清呢你又想蹚這趟渾水?”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後者心裡咯噔一聲,王大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滿臉漲紅的年輕民警,訕訕笑了笑退到一旁。
他身爲西元所的所長遇到這種事自然想息事寧人,可如今面對這咄咄逼人的小子以及他身後那名背景神秘的中年人,只能任由人家出氣。
誰讓自己眼拙跟錯了人呢!想到這他心裡再次對吳浩生滿怨恨。
路邊圍觀的人羣越聚越多,咱們這地界從來不缺看熱鬧的人……
身後,歐陽纖看着場面就要鬧大忍不住走上前來,小聲對楊簡道:“差不多行了,再鬧下去都不好看。”她這句話倒不是在爲王大海等人求情,而是打心眼裡顧忌警界的形象。
可是她卻忽略了楊簡的性格,後者從小在山裡長大與百獸爲伍潛移默化間養成了一身近乎原始的生存法則,當狼來挑釁你時你能退嗎?和狼羣開打後不一鼓作氣將其打服它們能退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
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歐陽纖也看出了他還有些怨氣,可是出於自身的原則還是抿着嘴固執的望着這邊,希望能有所緩和。
這時,一直沉默的上官山雄說話了,只見他朗笑一聲走到二人跟前開口道:“丫頭,你是楊小兄弟的朋友吧?”
歐陽纖禮貌的點點頭,而後問道:“不知您是?”
上官轉過視線滿臉欣賞的看着楊簡:“楊小兄弟可是我家的恩人。”說完恢復正色道:“今天這事你們別管了,我來處理。”
要知道,咱們這位上官可是天沙市的大人物,平日裡別說有人惹他了就連一些機關的領導都得看着他的臉色說話,畢竟能得到上官集團的投資合作那可是一項大的功績。
可是這尊大佛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平易近人,唯有一塊心病就是自己的女兒,剛巧不巧的是這件隱疾被楊簡給解決了,現在在上官山雄心裡後者頭上貼着大大的好人卡,正愁沒機會報答呢竟然還有不開眼的敢惹到恩人頭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上官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今天這事要不讓他西元所扒層皮那算自己沒本事。
看着眼前這固執的一老一小,歐陽纖又掃了低眉臊眼的王大海一眼,嘆了口氣不再出聲。
幾分鐘後,僵持的場面被一陣警笛打破。
外面圍觀的人們紛紛讓開,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在派出所路邊停了下來。
“我靠,零零三市局的車!”人羣中有人驚歎出聲。
“發生啥事了鬧這麼大動靜?”
“看來那小夥子要倒黴咾。”
……
衆人議論間兩輛警車車門紛紛打開,首先走出,不,應該說是小跑過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個子挺高濃眉大眼還留着個寸頭看上去就氣度不凡。
另一輛車下來的則是一個年級偏大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個當官的。
可是這二人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青年一路小跑衝到西元所所長王大海的跟前,張嘴就罵:“你個不長眼的東西……”
而那名中年領導也是快步來到上官山雄的面前,主動伸手賠笑道:“管教不周管教不周,讓上官老兄受驚了。”說完還左右望了望:“咱們家孩子沒受委屈吧?”
按理說,他一個市局的三把手沒必要對一個商人如此放低身段,可是他接到的這通電話是市局局長直接打開的,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