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楊簡是片區警察,而歐陽纖是市局警察,按道理說,這些片區警察的行動,肯定是要得到上面的批准的,畢竟是動了手銬,甚至是動了槍。
但是當歐陽纖接到尤洋的電話之後查了市局的記錄就發現,並沒有這一記錄。
“醫科大學醫院那一片是誰在管?”這個問題第一時間出現在歐陽纖的腦海中。
王大海,一個名字閃現在歐陽纖的腦海中。
帶走楊簡的,當然是王大海, 其實這件事在王大海看來,根本就是小題大做,不就是一個沒有一點威脅的小子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不過有人交代他了,他自然要解決這事情。
所以當楊簡被帶回來之後,王大海決定親自審問。
不過就在他要審問的時候,來了一個電話,而在看到這個電話的時候,王大海稍微的遲疑了一下,因爲是市局刑警隊副隊長歐陽纖的電話。
“王大海,你那邊是不是抓了一個叫楊簡的人。”歐陽纖在打通電話的時候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歐陽警官,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是一個小案子,我們能辦好。”王大海很小心的回答。
不過在心裡,他也在想,這上面是什麼意思?這是要管,還是要讓他好好的審問,那個讓他辦事的人真的有這麼大的能量?
“我不管他犯了什麼事,但要是在我去之前,他要是受到任何的傷害,那這件事我一定會插查到底。”歐陽纖非常嚴肅的說道。
王大海楞了楞,本來以爲是個小事,現在居然牽扯出來歐陽纖,這讓他稍稍的有些頭疼,但雖然頭疼, 王大海也沒有打算放過楊簡,等那位來了,很多事情他都做完了。
王大海已經決定改怎麼做了,又是在他要踏進審訊室的時候,又一個人來了。
“王所長,你好,我是盧立峰,想必王所長應該聽過我吧。”來的是一箇中年人,臉上帶着笑容,但總感覺這個笑容後面藏着一把刀的男人。
“盧立峰?你說,你是盧立峰?”王所長震驚了, 這個名字他何止是聽過,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啊。
“是的,我是盧立峰,不過我今天是律師。”叫做盧立峰的人很輕鬆的說道。
“律師?”王所長臉上陰晴不定。
“是的,我的當事人叫楊簡,我想王所長不會陌生吧。”盧立峰很鎮定的說道。
“楊簡?又是楊簡,不過他是……”王大海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王所長,很對不起呢,在見到我當事人之前,我保留一切問題。”盧立峰說道。
王所長沒有辦法,一般這個時候嫌疑人有律師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盧立峰和王大海走進了審訊室,不過當他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楊簡茫然的神色。
楊大官人,此時還很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審訊室,這還是他第一次進警察局呢,也是第一次被審訊,對於眼前的這些都很好奇。
當然,雖然好奇,但他不傻,他清楚, 他將要面臨的是什麼,不過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外面走進了兩個人,一個是抓他的警察,一個是他不認識的男人。
本以爲那個男人和那個警察應該是一路人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男人看着他在笑。
“楊簡見到你很開心,不過這場面有些尷尬。”盧立峰無奈的說道。
“我認識你嗎?”楊簡有些詫異的問道。
尷尬不尷尬他倒是不清楚,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他可定是不認識的,既然是不認識,那麼這個人找他是幹什麼的?
“呵呵,確實,我和楊兄弟是不認識,不過那是之前。”
“現在我們見過了,也就算認識了,而且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律師。”盧立峰絲毫的都不介意。
盧立峰這話一出,不只是楊簡心中吃驚了,就是王大海的心裡也吃驚了, 原來搞了半天,這兩個人居然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 你這麼熱情幹什麼?
這爛好人,你要當到什麼時候?
楊簡沒有再問,只是點了點頭,這個人已經對他示好了,那說明不是來找他麻煩的,既然不是找麻煩的,那就是愛幫助他的,而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拒絕。
盧立峰看楊簡點了點頭,然後他也對楊簡點了點頭,然後便看向了旁邊的王大海。
“王所長,現在我們可以說說,我的當事人的事情了。”
看起來是徵求,但盧立峰似乎一點都不在乎王大海在想什麼。
“對於衛生局的指控,我和我當事人保留我們的上訴權,先說說你們今天的行爲。”
“首先,王所長沒有搜捕令並且沒有在我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將我當事人帶進了警察局,對於王所長這一行爲,我們同樣保留上訴權”
“其次,王所長在沒有任何相關文件的情況下,帶着槍支,並且用槍支指着我的當事人,這是不是暴力執法,我也保留制空權。”
盧立峰一條一條的開始數落,雖然尤洋也看出來了但是尤洋要做這些事情還要經過律師,但眼前的盧立峰不一樣,他是 一個律師,他很清楚,他接下來該怎麼做。
王大海額頭上的汗液出來了,他真的是怕了,盧立峰說的這些,他何嘗不知道?而且他也清楚,盧立峰這個人,不是他一個小所長能得罪的起的。
“路先生,我們……”王大海有些慌張,顯然是想要爲自己辯解。
“王所長,最後我還想問一聲,我的當事人到底是犯的什麼事?”盧立峰並沒有打算放過王大海。
“他是……”王大海想要將楊簡做的事情都說出來。
但是當他要數落楊簡犯的事情的時候,他很詫異的想起,其實楊簡就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楊簡頂多是一個無證行醫,其他的事情都構不成犯罪。
但一個無證行醫,就將人定性爲犯罪的話,那也說不過去。
“王所長,請不要忘記,我當時人是一箇中醫,不是一個西醫。”盧立峰突然說道。
但王大海似乎一時之間還不明白他說的這二話是什麼意思,王大海只是知道,楊簡是一個醫生,而且有人讓他這個醫生出事就行了。
“也許王所長不清楚中醫和西醫的區別,那我和你這麼說吧。”
“西醫是要考取資格證的,不過中醫可以算的上是我們華夏以來傳承的一部分,雖然說現在的中醫有些沒落,但並不代表着,中醫就不存在。”
“而從以前開始,中醫本就是有門派區別,也就是說,不是每個人想學誰的就能學誰的,當然也不是沒有傳授中醫的。”
“但有些人,尤其是那些醫術厲害老前輩,其傳承更是神秘,有的時候,他的門派就是一個人。”
“說了這麼多,其實就像是想告訴王所長一件事,在如此之多的背景下,一箇中醫該如何去定義?難道就是因爲一個醫生資格證嗎?”
“當然在公開教學中,就像是中醫學院,難道固然能說明問題,但那些隱秘的傳承,在法律上一樣的認可。”
盧立峰的一番說辭讓王大海傻眼了,也讓楊簡有些傻眼。
這是真的假的?
要是師父的話,要去考那什麼醫生資格,想必他老人家也不會去吧。
所以楊簡也認爲盧立峰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王大海在糾結,應該是放人,還是不放人?似乎這個時候要是放人的話,更明智一些。
不過就在王大海發愣的時候,歐陽纖終於風風火火的衝進了警局。
“王所長,人呢?”歐陽纖衝進來就直接來到了審訊室,似乎在她的眼裡,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警局,而是自己家的廚房門呢。
其實作爲市刑警隊的一員,歐陽纖這點權利還是有的,只是那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並不代表在任何時候。
“歐陽隊長,這人……”王大海現在巴不得將楊簡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
“廢話,現在這個案子已經不歸管了,這人我要帶走。”歐陽纖黑着臉說道。
“歐陽警官,不要這麼着急嘛,這人該誰帶走,我看還不一定呢。”
突然盧立峰對歐陽纖說道。
“盧立峰?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歐陽纖剛剛是怕楊簡在這裡會出什麼事情。
其實她是擔心,楊簡這個愣頭,一氣之下,對警察作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那樣的話情況就不好辦了。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趕在在她前面的還有人,而且是一個熟人。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丁雪峰的意思?”歐陽纖黑着臉問道。
“那就看歐陽警官怎麼想了。”盧立峰明顯的是一個狡詐之輩,不會那麼老實。
楊簡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從被抓大這裡,在到有律師的出現,在到歐陽纖的出現,他都沒有說話,不過在聽見這個丁雪峰的時候,他真的有些吃驚,這到底是誰?他好像沒有聽過這個人啊。
“哼,不管是你們誰的意思,今天這人可不能交給你們。”歐陽纖固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