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糧?
秦堪突然想起,雪域島上的人,他們才真正斷糧了。
這些天,他在洞裡忙,海島上的事只好放在一邊,起先,還記得給雪域島送供養,可是,後面七天,他忘記送糧食了。
他心算了一下,我的媽呀,除了那天送了一個月的餘糧,雪域島已經斷糧四個半月了!
秦堪趕緊在城堡裡收拾了一下糧食和乾菜,又到明月島上摘了一些新鮮蔬菜和水果,再提了一桶海鮮,進了雪域島。
人呢?
秦堪在四棟房子裡找了找,不見一個人。
工地上更是沒人影,連工具都亂七八糟沒收拾好,看來,他們已經罷工很長時間了。
秦堪來到海岸線,沿着沙灘走過去,走了很遠,才發現了史旺和他的老婆。
他們在海水裡找吃的。
一見秦堪,他們瘋一樣跑過來,“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受信任呢?我們差點餓死了,你看,我們已經皮包骨頭。”
雪域島海里的食物十分匱乏,即便有一些海螺、魚蝦,也是數量極少,勉強維持了八個人的生存,這還依賴於他們一天工作十六小時。
另外三對也發現了秦堪,他們飛一樣跑來,也顧不得生的熟的,拿起秦堪帶來的水果、蔬菜就吃。
這幾個男的餓得最慘,最後,大把大把地吃起來了香米。
“可以啦,可以啦,再吃,會撐死去。”秦堪攔住他們。
“撐死了算了,免得在這裡受苦了。”史財說。
吃了一會,果然撐着了,秦堪才制止住他們搶食物吃。
“你秦堪太不夠意思了,斷糧幾個月,這苦,你是沒有嘗過。我宣佈,罷工!”孟良真的生氣了。
秦堪尷尬地笑着說:“這是我的不對,請你們原諒,至於罷工麼,你們商量商量,罷多久、有什麼要求,告訴我一聲啊。”
“你別以爲你可以用斷糧的方式威脅我們,我們四個半月都熬過來了,再多熬幾個月,也不在乎。”孟良的老婆說。
“我不威脅你們,你們提要求吧。”秦堪說。
“我們一個月到上次理髮的地方呆半天。”孟良說。
秦堪一聽,臉色微變,“不可以!”
因爲,他們所說的一個月,其實外面才一天多時間,按照這個說法,秦堪不是每天要把他們放出來?
這個要求當然不可能答應。
“半年一次都不行。”秦堪補充了一句。說得堅決果斷。
“那我們就罷工到底。”孟良說。
秦堪氣得真想扇他幾個耳光,但是他忍住了,“換個條件!”
“要不,大米、香菇、幹筍、木耳、蓮子,還有其他的乾貨,你一次給我們一年的量。而蔬菜、水果、海鮮和肉類,一次一個月的。”孟良說。
“這個可以滿足你們。”
“還有一個條件,今後,她們懷孕了,你得放她們出去。”他指着幾個女的說,“我總不能讓我們的孩子在這裡呆一輩子吧?”
“好,我答應,我會讓她們在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生活。”秦堪說。
“城市裡!城市裡的教育要好一些。”孟良高聲說,“並且是大城市!”
秦堪想了想,一咬牙說:“好,我答應!還有條件嗎?”
“我有一條要求,按勞分配,我們的糧食,不能平均分配,我們要按誰淘金多,誰得到的糧食就多。”說話的是史財。
史財的體能最好,每天干活數他最多,所以,他要求按勞分配。
當然,孟良是反對的,曹光福也是反對的,他們淘金的技能比史財史旺都差。
呵呵,秦堪心裡冷笑,社會啊,幾個人就是一個社會標本,有社會,就有矛盾,千古不變的道理啊。
私有化?
四個人也要求私有化?
不行。
秦堪第一時間就否定了。
他說:“你們才八個人,就別斤斤計較了,也別搞什麼按勞分配了,還是搞共.產主義比較好。我保證,你們每一個人都豐衣足食。”
史財不高興,嘟着嘴,在一邊去了。
秦堪沒有理睬他,對是孟良說:“罷工的事,我們是不是就這樣談妥了?”
“算了,我們今天就復工。不過,不準再出現這種事了喲。”孟良說。
解決了雪域島上的事,秦堪回到外面世界。
趙坤爲他們早就回去了,秦堪見時間不早,偷偷打開門,開車去了水池邊。
才放了一半水,秦堪總覺得今晚有些異樣,好像有誰在偷看。
可是,他回頭四處望望,又沒有發現什麼。
於是,他又繼續加水。
不對,一定是有人在附近偷看。
秦堪放完水,故意把車開走,在一個拐彎處停了下來,自己又悄悄地徒步折轉回來。
果然,不遠處,有個黑影在移動。
秦堪悄悄地跟了上去,慢慢接近了他。就在這人就要發現秦堪之際,秦堪猛然衝過去,一把就揪住了這人的衣領。
“老實講,你在幹嘛?”秦堪輕喝道。
“沒沒幹嘛,路過。”那人說。
“路過?嘿嘿,不給點苦頭,你不會講實話的。”
秦堪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足三裡,頓時,他雙腿似乎掉進了冰窟窿裡,又冷又痛。
“遲說不如早說,你要是還不算太蠢的話,就少吃點苦。”秦堪冷笑着說。
“我說,我說。”
秦堪這才細細地打量這個漢子。這人,矮墩墩,一臉的絡腮鬍子,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菸草味。
“我是奉命行事的,有個人僱我在這裡蹲守,給了一個紅外線攝像儀,許諾我,拍攝你放水的影像之後,就給我五萬塊錢。”
“嗯,你差點就得手了。你叫什麼名字?誰叫你拍攝的。”秦堪說。
“我叫朱衛兵。叫我拍攝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姓什麼。”
“諒你也不知道。好吧,我讓你去一個地方。”說完,就念了一個“收”字。
朱衛兵進了雪域島。
秦堪沒急於進去,他讓孟良他們治一治他,看差不多時間了,秦堪才進了雪域島。
一進去,就看見了血糊糊的朱衛兵在那裡哭泣。
史財史旺高興地看着朱衛兵。
顯然,他們倆又過了一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