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以大欺小

聖手門駐地已經大亂,幾十人圍着唐果及其手下隨從,大有將其斬殺當場之勢。院裡的氣氛空前緊張,而在屋內,凡天的房間,這裡的空氣則更加凝重,凡小二地立在牀邊,而他的身旁,則焦急不安地站立着凡小容和大師姐凡雨晴,傷痕累累的凡天被安放在牀上,而他的師父凡忠,正盤腿坐其身後,雙手按於後背,運起內功調理他那受損的七經八脈,額頭已然見汗,神情深沉,面如死灰。

不知道過了多久,凡忠終於收功下牀,凡雨晴立馬問道:“師父,師兄怎麼樣了?”

“哎,天兒的傷勢很重,爲師已經盡力。”凡忠兩眼泛紅,哽咽地搖着頭:“恐怕……恐怕天兒日後很難再站立起來了。”

一聽此言,凡雨晴便流下淚來,而凡小容則紅着眼睛擡頭看向了凡小二,凡小二哪能不明白小容的意思,但他還是面無表情地衝她微微搖了搖頭。凡小容暗歎一口氣,收回目光,攙扶住了大師姐凡雨晴。

“怎麼回事?”凡忠聽見院子裡越來越吵雜,怒氣衝衝地大聲問道。

“稟師父,師兄弟們要捉拿那傷人兇手,遭到反抗,所以就打起來了。”一名守在門外的弟子進來稟報道。

“哼,帶我去看看。”凡忠冷哼道。

“大師姐,你留下來照顧大師哥,我們也出去看看。”凡小容怕她師叔凡忠情緒失控,於是對凡雨晴交代一聲,拉起凡小二便緊隨其後出了門。

凡小容跟在後面,低聲問凡小二:“風哥哥,你不準備動用順風針救我大師哥嗎?”

“救是一定要救的,但不是現在,放心吧,你的大師兄不會有事的。”凡小二說道。

有了風哥哥的保證,凡小容心寬了不少,於是快步跟上了師叔。

凡忠來到院子中央,一看手下弟子正在圍攻兩男一女,那下人打扮的兩男已經掛彩,臉上鮮血直流,倒是那女子卻強悍非常,在人羣中左躲右閃,應付得還算自如。凡忠眉頭一皺,大喝一聲:“住手!”

衆人聞言,紛紛住手,齊齊看向凡忠,凡忠走到唐果面前,冷冷地直視道:“你是何派門人?爲何傷我弟子?”

剛纔凡忠只顧着救人,還沒來得及弄清緣由,所以纔有此一問。而唐果何時被人如此圍攻欺負過,此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哼,聖手門以俠盜自居,沒想到這‘以多欺少’的手段也玩得如火純清,真是叫**開眼界,佩服佩服!”

“好個野蠻的丫頭,重傷我弟子不說,還出言不遜,看來今天輕饒你不得。”凡忠瞪眼道。

“呵呵,除了這‘以多欺少’的伎倆,還有何手段,你就一併使出來吧,看本姑娘如何照單全收?”唐果毫不畏懼,針鋒相對道。

凡忠氣得咬牙切齒,一甩手打出一招聖手十八摸,那氣勢相當驚人,唐果連連後退,還未站穩,便回擊一掌,兩招相撞,轟然巨響。

“降龍十八掌?”凡忠驚愕:“你,你怎麼會降龍十八掌?你是丐幫的?”

即使剛纔唐果被幾十人圍攻也沒有使用這丐幫絕技降龍十八掌,她那是心懷愧疚才隱忍不發,而此刻,凡忠一出手便不留餘地,不得不迫使她拿出看家本領,這大大地刺激了她的好勝之心,於是挑鬥道:“怎麼?別以爲你以大欺小,我就會任你宰割,哼,再來,看我如何收拾你這老東西……”

此言一出,迅速掀起千層Lang,聖手門弟子羣起激昂,一個個蠢蠢欲動。凡忠明白能使降龍十八掌的人在丐幫的地位非比尋常,可此刻被唐果一激,哪還顧得了那許多,一閃身便消失不見,凡小容眼看凡忠動了真怒,於是大喊阻止道:“師叔不可!”

可凡忠的身手何等高超,運用起仙人跳來豈是他人可以企及的,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他便到了唐果頭頂,一掌狠狠地向下拍去,唐果已經嚇得臉色發青,根本沒了招架之力,凡小二眼見唐果有生命危險,也不敢藏私,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死於非命吧?何況此事還是因自己而起,凡小二正欲騰空而去,突然聽見別院門口一聲大喝:“手下留人!”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數道人影急射而來,瞬間便將發矇的唐果扯離了出去,“啪”地一聲,有人硬生生地代替她的位置接下了凡忠這勢大力沉的一掌,凡小二定睛一看,原來是丐幫四長老之一的柳老,這才暗鬆了一口氣。

“師兄,果兒再怎麼不對,你也不該對一個晚輩如此痛下殺手吧?”柳老被凡忠的掌力震退幾步,剛一停穩,便怒着質問道。

凡忠收手站定,這才發現丐幫四老已經將他團團圍住,再看唐果身邊,赫然站着自己的掌門師兄凡仁,於是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她重傷了天兒,還出言侮辱我聖手門。”

“所以你就出手報復?”一白眉老頭皺眉道。

凡小二擡眼看去,暗自笑了,這白眉老頭正是丐幫四長老之一的鄧老,看他那模樣,明顯對這凡忠是心懷不滿。凡忠也不回答,只是靜靜立在中間。

唐果鐵青着臉,指着四長老緩緩地說道:“我現在以丐幫幫主的身份命令你們,將這老兒就地格殺。”

丐幫幫主?這一下別院內一片譁然,就連凡忠也沒想到這野蠻丫頭居然是丐幫幫主,他知道她身份尊貴,可也沒想到會尊貴到這種地步。

“慢來慢來,呵呵,都是一家人,何必要打打殺殺的呢?”開口的正是凡仁。

唐果轉眼望去,問道:“老頭,你是誰?雖然剛纔你救了我,可並不表示我就要給你面子。”

“呵呵,小老頭我叫凡仁,還請姑娘高擡貴手!”凡仁眯眼笑道。

“哦,你叫凡仁。”唐果猛然驚醒:“什麼?你,你就是聖手門門主,還,還是我奶奶的老……”

“老相好”三個字還沒說出口,柳老便衝唐果喝道:“果兒,不得胡鬧!”

唐果一吐舌頭,不敢再胡言亂語。凡仁轉頭問向凡忠:“師弟,凡天的傷勢如何?”

凡忠於是將凡天的傷勢說了一遍,而凡天如何受此重傷,在四長老的逼問下,唐果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招了供,凡仁聽罷,四處尋找凡小二,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終於將他搜尋到了,凡小二見凡仁一臉怒色地瞪向自己,連忙收起了脖子,垂下了頭。

“好了,都散了吧。”凡仁收回目光,驅散門下弟子,轉向丐幫四長老,說道:“王兄精通醫術,還請你多多幫忙,我們一起去看看凡天,如何?”。”

“凡兄客氣,此事雖然是誤會,但錯在果兒不問青紅皁白,我自然會盡全力醫治。”王老說道。

在凡忠的帶領下,丐幫四老和唐果一同向凡天的居所而去,凡仁走在後面,看見正欲逃離的凡小二和他身邊的凡小容,說道:“你們兩個也過來吧。”

凡天還處在昏迷當中,而凡雨晴坐在牀邊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凡小二一見這情景,第一感覺就是,這大師姐不會是和大師兄有一腿吧?

凡雨晴見衆人進來,連忙抹了一把淚水站起身來,王老也沒理會她,衝到牀邊便伸手搭在了凡天的脈動上。這一把脈,令王老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爲他診斷的結果和凡忠的判斷一模一樣,更遺憾的是,他也沒什麼把握讓凡天重新站起來,無奈之下,王老最後還是開了幾幅調理內傷的藥方,使其儘快甦醒。

凡仁臉色凝重,如果凡天出事,那派誰代表聖手門參加比武?凡天在年輕一輩中的身手數一數二,當有弟子來報說凡天被人重傷時,正在開會的凡仁哪裡還坐得住,於是拉了丐幫四老匆匆趕回診治,沒想到打傷凡天的正是丐幫那天不怕地不怕地唐丫頭,而始作俑者,居然是風影,這如何不叫凡仁頭痛?

“小二,你跟我來。”

凡仁怒氣衝衝地走出房間,凡小二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屁股後面。來到凡仁的居所,他劈頭蓋臉地衝凡小二吼道:“風影,你爲何要這麼做?”

“啊?我,我做什麼了?”凡小二一臉無辜道。

“裝,你還裝?別人看不出來,難道我也看不出來?你敢說唐果打傷凡天,不是不搞得鬼?”

“呵呵,師父消消火,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教訓一下大師兄,沒想到唐果她太勇猛了,一個不小心就將大師兄打得半身不遂了。”凡小二嬉皮笑臉道。

“你,你還有臉幸災樂禍?”凡仁被凡小二一氣,居然氣笑了:“我問你,凡天重傷,你爲何不出手相救?”

“啊?師父你要我動順風針?”凡小二的笑容凝固:“那,那怎麼行,你這不是誠心要讓我暴露身份嗎?”

“少給我來這套,說,你是何居心?”

“居心?我能有什麼居心?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弟子,連個比武大會都參加不了……”

“哈哈,你小子搞這麼多名堂,原來是將主意打到這上面去了,我告訴過你——休想!”

“那凡天,您老不想救了?”凡小二看似疑問,實是相逼。

“不讓你代表聖手門參賽,你就不救凡天?”凡仁盯着凡小二,咬牙切齒道:“風影,不要和我談條件,凡天,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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