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有校長的電話嗎?”沉默許久,風影問楊柳。
楊柳疑惑地看着他,沒有多問,幫風影撥通了校長鄭奇的電話。
“您好,校長,我是風影。”
“風影啊,今天怎麼想起給老頭子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頭聽到風影的聲音,先是一愣,然後傳來爽朗地笑聲。
“我和師姐楊柳剛剛在東靈山一帶,遭到北京軍區駐太行山A師兩千精銳部隊伏擊……”風影一字一句地慢慢說道。
“什麼?伏擊?你們現在情況如何?”校長緊張地問道。
“我們沒事,不過,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情非得已地動用順風針進行了還擊,估計打死兩百餘名戰士,誤傷一千餘人,目前A師師長宛闖已被我活捉……”風影沉重地說道。
“什麼?死傷如此之大,他,他宛闖難辭其咎。”校長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說道:“那他爲何伏擊你們?”
“昨天下午,戴言打電話給宛師長,說得到可靠情報,今天會有恐怖分子開着越野車穿越東靈山,請宛師長攔截阻擊,如果將我們徹底消滅,他會到他父親面前報請嘉獎……”
“什麼?竟有此事?”校長的聲音一Lang高過一Lang。
“我給校長您打電話有兩個目的,一是想徵求一下您的意見,我該如何處理此事?二是想請您轉告師哥戴言,告訴他,如果他膽敢再派人偷襲,無論派誰來,來多少人,我必將其全部消滅,決不留情……”
“風影啊,我馬上將情況緊急上報,你放心,明天,對,就是明天,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地交代,還請你手下留情放過宛師長和他的那些士兵……”校長懇求道。
“校長,您放心,我不會爲難他們的,不過,如果他們再來招惹我,別怪我讓他們全軍覆沒。”
“好,好,我就知道風影你深明大義,校長謝謝你。”校長感激地說道:“我能和宛師長通話嗎?”
風韻見風影將電話遞給一臉疑惑不解地師長宛闖,連忙拿起衛星監聽儀器,幫風影戴在了耳朵上。
“我是A師宛闖,請問你是哪位?”宛闖只知道風影剛纔在和一個叫校長的人通話,具體通話內容卻一知半解,不知所云。
“我是公安大學的鄭奇。”校長大吼一聲。
“校,校長,怎麼是您老人家?”宛闖緊張起來。
“哼,要不是老頭子我,你和你的精銳部隊將全軍覆沒在東靈山……”校長怒道:“你知道你們伏擊的人是誰嗎?”
“他們不是恐怖分子嗎?”宛闖小心地說道。
“恐怖分子?”校長一聽,大罵道:“他戴言妖言惑衆,你僅憑他的一面之詞就調動兩千精銳部隊?你不研究,不調查,不請示,不彙報,你,你就敢擅作主張,拿英勇戰士的生命開玩笑?你好大喜功,玩忽職守,你就等着軍事法庭的審判吧……”
“我,我……”
“宛師長,你可知道古隱族,我告訴你,你今天襲擊的,正是古隱族聖主風淳老先生的親孫子和他老人家的孫媳婦……”校長長嘆一聲,說道:“別說你那區區兩千人馬,就是兩萬,若不是風影手下留情,也一樣有去無回……”
“什,什麼?古隱族?”宛闖的手猛烈地顫抖起來,電話應聲而落。
按照校長的請求,風影沒有再爲難宛師長和他的那羣殘兵敗將。別過他們,繼續前行,可越野車內的氣氛異常沉悶,無心再看風景,無人再說一句話。
車進入太行山已經天黑,他們在北端的小五臺山山腳找了間旅館住下,這一夜,風影破天荒地沒有留下二女侍寢,一個人,靜靜地躺在牀上,望着窗外不太遠地月亮,心緒久久難寧。
“影,你醒了嗎?”
第二天一早,風韻和楊柳推開風影的房間,看見他滿眼通紅,精神萎靡,不由一驚,然後心疼地將他抱住,雙雙流下淚來。
“影,別再自責了,那不能怪你……”風韻安慰道。
“姐姐,昨天是我平生第一次殺人,可我殺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我殺的是國家的忠誠衛士,老百姓眼中最可愛的人,我,我殺的還不是一個兩個,一出手就是兩百,兩百個無辜的生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
“影,不知者無罪,你又何苦耿耿於懷呢?”風韻緊緊地摟着我,說道:“你一定要想開些,否則你將永遠迷失在深深地自責之中無法自拔。”
“姐姐,順風針在我手裡不但沒有起到治病救人的作用,反而成了我亂殺無辜的工具,我風影愧對先祖,愧對古隱一族啊……”風影說話呆滯,臉色發白。
“影,你,你可不要嚇師姐呀。”楊柳見他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大聲哭道:“影,咱不是有意殺錯人的,要怪,就怪那該死的陰險狡詐的戴言……”
“師姐,是我遇事心浮氣躁,沒有謹記爺爺的告誡,才犯下如此的大錯,真是悔之晚矣。”風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地說道。
“妹妹,不能讓影再窩在牀上了,這樣下去恐怕他會萬念俱灰,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風韻對楊柳說道。
“姐姐,那怎麼辦纔好呢?”楊柳焦急地問道。
“走,我們帶影出去散散心……”
風韻和楊柳一左一右架着風影,往小五臺山上走去。山上風景怡人,道路崎嶇,然像他們這樣的步行者並不多見,大多數遊客乘纜車翻山越嶺,雖輕鬆快捷,卻遺漏了太多的風景,缺少了太多別樣的情趣。
風韻和楊柳一路上想方設法地逗他開心,可風影依然沉默不語,發泄似的不走尋常路,專挑荒蠻險要之處攀爬,害得二女有苦難言,緊隨其後。登到半山腰,看見一座寺廟,很小很破,毫不起眼,可令他們驚訝的是,這寺廟居然是鑲在懸崖峭壁上的,真是歎爲觀止。
“阿彌陀佛,老衲恭候三位多時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寺廟裡傳來,攝人心魄。
三人相視一眼,然後一縱身便進了寺廟,當他們身臨其境,才發現寺廟裡面異常寬敞,真是外見小,內現大,奇妙無比。
“敢問是哪位大師仙居於此?等候晚輩三人有何賜教?”他們並排站定,風韻恭敬地問道。
“老衲無名,談不上大師,算不得仙人,一介布衣和尚而已,哈哈……”眼前白光一閃,一個矮小瘦弱,老得不能再老的和尚矗立在他們面前,聲音如鍾。
風影一看見這和尚,心如止水,分外安詳,於是跪地說道:“風影拜請大師點化。”
“你起來吧。”和尚一擡手將我托起,說道:“你年輕氣盛,誤殺他人,雖有悔意,然心魔已入……”
“那該如何化解呢?”風韻連忙問道。
“我這裡有一粒清心丹,服下它便無大礙。”
和尚手指一彈,一顆黑色小藥丸便進了他的嘴裡,入口即化,風影立馬感覺一陣清爽,心曠神怡。風影欲拜謝,和尚搖搖頭,說道:“老衲能在此處見到三位,一切皆是緣,不必如此多禮。”
“大師,晚輩有一事請教……”
風影想詢問一下刀譜下落,可剛開口,和尚便打斷他,說道:“你要詢問之事乃是天機,老衲不便透露,但我送你一句話,你打哪兒來就回哪裡去吧……”
“什麼意思?你是要我們不要再尋刀譜了嗎?”楊柳問道。
“哈哈,老衲言盡於此,有緣再會!”
和尚說完便憑空消失,連同寺廟也一起不見,讓三人感覺彷彿只是做了一場虛夢,詭異之極。
“打哪兒來就回哪裡去?”他們三人站在懸崖峭壁上不約而同的念起這句話,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時,楊柳的電話突然響起,打開一看,是校長打來的,他接過電話,說道:“您好,校長!”
“風影啊,我已將你昨天遇襲之事向總理彙報了,總理聽後相當震怒,並親自下令徹查此事,目前戴言已涉嫌謀殺被逮捕,師長宛闖也以玩忽職守罪被押解回京,等待法律的制裁……”
“校長,謝謝您!”風影說道:“請您代我轉告總理,我對昨天的衝動魯莽行爲表示歉意,我願意對國家造成的損失進行賠償!”
“風影啊,你言重了,此事已了,總理希望你不要耿耿於懷纔好……”校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