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風影所料,各大門派還是很給聖手門面子的,紛紛贊同公審小容,別說凡天和凡雨晴的要求合情合理,就是看在凡仁的份上,各大掌門也不敢故意刁難,誰不怕那個煩人的老頭秋後算賬?欺負他徒弟,開什麼玩笑,這不是找死嗎?
又是人山人海的山頂,這一次的聚集尤勝當初的比武大會,畢竟此次公審關係到前任盟主,乃至一個千年門派的命運,其關注度不言而喻。衆人看見唐果帶隊走上公審臺,身後跟着三名副盟主和各大掌門,廣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各位前輩,各位師兄弟,今天應聖手門的請求,在這裡對前任盟主凡小容等人擾亂國家秩序之罪進行公開審理,倘若罪名一旦成立,我們將按照江湖規矩對其實施制裁,下面,帶嫌疑人凡小容等人上臺。”唐果肅然道。
凡小容、芭芭拉及三十風翼姐妹被五花大綁地推上了公審臺,一字排開,垂頭散發,精神明顯有些萎靡,但那卓越風姿依然豔驚全場,叫人歎爲觀止。
而聖手門弟子見到這一幕,則是羣情激奮,他們的掌門師妹何曾如此狼狽過?他們疼她敬她愛她,從來也不忍委屈她半分,此刻卻遭到這樣的侮辱,這無異於挑釁,不錯,這就是挑釁。凡小容被罷免關押,本來令聖手門人心渙散,但是此情此景,卻叫他們空前團結和憤怒,如若不是大師兄和大師姐極力壓制,恐怕他們會不顧一切地硬闖會場救人。
“下面,有請證人霍東閣老前輩。”隨着唐果地聲音再次想起,一個古稀老**步邁上了公審臺。
霍東閣面無表情地同各大掌門點頭示意,而後站在了證人席上,他緩緩擡眼掃了不遠處的凡小容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了唐果的身上。
“霍前輩,有勞您了。”唐果衝霍東閣點點頭,而後大聲說道:“下面,我宣佈公審大會正式開始……”
“慢着!這公審大會只有指證方,而沒有辯護方,是不是有失公允啊?”臺下人羣中突然有人喊道。
“什麼人?竟敢擾亂會場?”唐果眯眼喝問道。
“呵呵,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隨着聲音的響起,臺下突然閃出一條道來,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緩緩地向公審臺走去。
“徐帥男?怎麼是你?”唐果難以置信地看着來人。
臺下衆人驚聞此人就是徐帥男,“譁”地一聲開了鍋,大家開始議論紛紛,這徐帥男不正是帶兵圍剿風影等叛逆的功臣嗎?他怎麼來了?聽他的口氣似乎還要替凡小容辯護,怎麼回事?難道凡小容真是冤枉的?不會吧,那霍老前輩在武林中頗具威望,怎麼會陷害一個晚輩?
徐帥男不理身後的各種質疑,面帶微笑地上了臺,盯着唐果揮手道:“嗨,美女,別來無恙啊?”
唐果聞言臉色鐵青,恨不得上前甩徐大流氓幾個耳光,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卻不好發作,咬牙切齒道:“徐帥男,你擾亂我武林公審大會,該當何罪?”
“呵呵,唐妹妹稍安勿躁,我有沒有擾亂會場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雖然你是武林盟主,也不能不講理吧?”徐帥男說着突然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向唐果身後的各大掌門一拱手,正色道:“在下徐帥男,聽聞有人誣陷古隱族及我嫂子凡小容,所以冒昧上山爲其辯護,還請各位前輩准許。”
武當派既同真人作爲武林副盟主,代表各大門派站出來問道:“徐少俠,你確定你此次前來是要爲嫌犯辯護,而不是指證其罪行?”
“罪行?呵呵,如果連一心除魔衛道的古隱族都有罪的話,那你們這些無中生有的人就該死。”徐帥男厲聲道:“你們不變是非,聽信讒言,陷害忠良,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這就是你們口口聲聲所說的‘替天行道’?真是笑死個人。”
“徐帥男,你大膽!也不看看這是何地,豈容你來放肆?”唐果怒喝道。
徐帥男白眼一翻,直接無視唐果地怒火,吊兒郎當地站在那裡,還真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徐少俠,凡小容等人助紂爲虐,意圖叛國,且證據確鑿……”
“唐妹妹胸大無腦,情有可原,沒想到你個牛鼻子老道既沒胸,連大腦也白長了?”徐帥男喝止既同繼續說下去,沒好氣地罵道:“證據確鑿?你們所說的證據不會就是這個老東西所說的話吧?”
徐帥男扭頭指向霍東閣,輕佻地喝問道:“老傢伙,聽說你是什麼精武門的泰斗?我呸,都七老八十了還有臉出來害人?”
霍東閣垂首不語,臉色難看之極。
“老傢伙,聽說那斧頭幫的霍思遠是你的孫子,吱吱吱,那可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奸詐小人啊,結果被我老大風影給收拾了,呵呵,那叫一個大快人心啊。”徐帥男接下來的話讓全場啞然:“你說我老大殺霍思遠是爲了稱霸上海黑道?不錯,確有其事,不過,掌控上海的黑暗勢力是中央高層授意的,也就是說,風影是受命處置斧頭幫和你那個不成器的孫子,怎麼?你想爲其報仇?”
霍東閣身體不由地顫抖了兩下,依然沉默不語。
“至於你指證古隱族與那邪教組織狼狽爲奸,請問你是親眼所見嗎?”徐帥男盯着霍東閣,緩緩地說道:“我帶兵趕往嘉興圍剿邪教不假,可當我趕到時整個邪教已經被風影帶人全部斬殺,我過去只有打掃戰場的份,何來大義滅親一說?老傢伙,你假借我之名顛倒黑白,其心可誅。”
衆人聞聽此言,紛紛看向霍東閣,等待他的解釋,可是霍東閣一動不動,站在那裡顯得格外蕭條,聖手門見狀,,羣情激奮地吼道:“釋放門主,還我清白!”
臺上各大掌門的臉色分外難看,他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這和抽他們的嘴巴子有何區別?唐果皺了皺眉頭,問道:“霍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怎麼回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回答之人明顯不是霍東閣,這個聲音太渾厚了,就在公審臺正中響起,衆人一驚,隨後便看見一個身影漸漸顯現。
“凡小二?不,是古隱族少主風影!”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沒有想到風影會突然出現。
“拜見少主!”儘管三十風翼被五花大綁,可在見到風影的那一刻,身上的繩索突然斷裂,而後在芭芭拉地帶領下,齊齊單膝跪地。
“你們受苦了,都起來吧。”風影說着向凡小容走去,疼惜地將她攬在了懷裡。
“風影,凡小容等人的罪責尚未查明,你敢私自將其釋放?”唐果冷聲道。
“是嗎?那怎樣才叫查明瞭呢?”風影瞟了唐果一眼,向她身後的各大掌門看去,淡淡地問道:“你們認爲我古隱族有罪?”
各大掌門,包括三個副盟主紛紛低下了頭,不知如何面對風影的質問。
風影又將目光移向了唐果,眯眼問道:“唐師妹,說說吧,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風影,你什麼意思?我做什麼了?”唐果問道。
“怎麼?敢做不敢當?”風影冷冷一笑,突然大喝一聲:“帶上來!”
隨着風影的話落,臺上一陣風颳過,再定睛一看,地板上躺着三個人,赫然是郝邵文、霍羣和霍思塵。
“風影,你果然找到他們了。”霍東閣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兒子和孫子,不禁老淚縱橫。
“霍老,對不起,我的人還是去晚了一步。”風影歉然道。
“這也許就是所說的報應吧,我是罪有應得啊。”霍東閣悲呼道。
“風影,我兒子怎麼了?他怎麼不動了?”華山派掌門郝傑撲到郝邵文的屍體上,擡頭看向風影。
“郝前輩,您節哀順變吧。”風影搖頭嘆道。
“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曾經在武林大會上,郝傑欲大義滅親,可此時真正看見兒子冰冷的屍體,卻難以接受,作爲一個父親,他不可能讓兒子不明不白地死去。
“郝邵文綁架了霍羣和霍思遠,等我派人去解救的時候,郝邵文極力阻擋,並派人乘機將二人殺害,而他終究不敵而亡。”風影說着看向唐果:“唐師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郝邵文綁架關押霍氏父子,是你主使的吧?”
“何以見得?”唐果說的很平靜,這份平靜與她那暴躁性格截然不同,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昨天,霍老前輩突然到山腳賓館來找我,將被迫陷害小容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風影說道:“另外,他還告訴我一個重要發現,那就是那天做完僞證後,他去找郝邵文要求釋放霍羣和霍思塵,結果被一個神秘女人阻止,雖然霍老沒有見到那個女人的樣子,但是通過聲音判斷,那個人就是唐妹妹你,由此可見,你和郝邵文是一夥的,而郝邵文已經被證實大腦裡隱有魔心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應該有一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