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沉浸在書海中的姜痕都會忘記時間,這一次也不例外,等到姜痕放下手中醫書的時候,已經快要五點了。
冬天的晚上,天暗的特別的早,西沉的太陽將遙遠的天際染成一片赤紅,如同染血的戰場一般。
姜痕走出燕大校門,頓時就感覺到一股股駁雜的殺氣襲來,循着殺氣的望去,就看見三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大門不遠處的地方。
姜痕瞄了一眼三輛黑色商務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用想也知道是陸金坤來爲他的兒子報仇了。姜痕彷彿沒有發現一樣,不急不躁的走了過去。
“待會兒姜痕一過來就衝出去把他抓上車,找個偏僻點的地方再打,在這裡太明顯了。”陸金坤看着慢慢靠近的姜痕,對着身邊的幾人說道。陸金坤思索再三,最終決定還是將姜痕帶的遠一點再處置,自從發生了幼兒園兇殺案後,政府對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安全問題都是注重了很多。陸金坤可不想被自己的對手抓住把柄。
姜痕慢慢的走出校門,向着三輛黑色商務車走去,就在姜痕經過商務車之時,商務車門唰的一下子打開,衝出兩個黑色西裝的大漢來,一左一右的擒住姜痕,把他拽上了車。
姜痕一臉惶恐,被捂住的嘴巴發出嗚嗚的求救聲。身體扭動着,不斷地掙扎起來。兩個大漢的力氣很大,而且明顯的練過擒拿術,姜痕掙扎了沒幾下就被黑衣大漢在後腦勺上一掌劈暈了過去,託上了褐色商務車。
黑衣大漢砰地一聲關上車門,然後就開着車離開了燕京大學,向着郊外駛去。
燕京市郊外,有一處廢棄了的工地,傾頹的水泥牆壁,露出鏽跡斑駁的鋼筋,地上滿是坑坑窪窪的小污水潭。足有一人多高的雜草在風中搖擺,彷彿在宣示這一片土地已經屬於它們了。
廢棄的工地沒有防護的措施,有不少人經過的時候被坍塌下來的石塊給砸傷砸死了。從此這一帶就被人認爲是不祥之地了,再也沒有人會到這裡來,特別是在將近黑夜的時候。
突然,不遠處翻滾起濃濃的煙塵,三輛黑色商務車如同狂奔的野狗一般從遠處呼嘯着駛來。
“把姜痕拖出來。”車子在一個比較平緩的地方停了下來,陸金坤從車上下來,一臉猙獰的對着車裡面的人發號施令。在這個荒廢的工地之上,就算是將姜痕殺了拋屍在此,也短時間內也很難發現,到發現的時候恐怕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沒有了。
想到這的陸金坤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心中已經開始盤算着如何折磨打斷自己兒子右腿之人,爲陸豪報斷腿之仇。
就在陸金坤滿心殘忍之時,驀然,兩條人影從陸金坤所在的那一輛商務車中飛出,砸在了陸金坤的腳前,沒有絲毫掙扎的暈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陸金坤嚇得後退數步,就在他心中驚疑之時,一道年輕沉穩的身影,自商務車的踏出。
“你,你不是被打暈過去了嗎?你是假裝被擒。”陸金坤也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從車中出來的正是姜痕,被黑衣大漢打暈只是姜痕假裝罷了,以姜痕的能力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幾個普通人打暈擒住呢。見車子停在了一處荒涼的廢棄工廠,姜痕也就不再裝下去了,直接兩掌將擒住自己的兩人擊出了商務車。
此時,另外兩輛車裡面的保鏢也從車裡面出來,圍繞在了陸金坤的身邊,看着倒地的兩個保鏢,衆人心中驚懼,這兩個保鏢身形高大,每人至少也有一百七八十斤,要被擊飛這麼遠的距離,這該有多大的力道。看着眼前消瘦的少年,不敢相信這樣的身體之內,會藏有這麼強大的力道。
“這麼偏僻,可真是個好地方啊。”姜痕面對對面一羣凶神惡煞的保鏢,淡淡的說道,似有深意。看着四周荒蕪一片的景象,心中明白陸金坤是想要對自己下毒手。同時也決定自己不能太過仁慈了。
“不把你的手腳打斷,難消我心頭之恨。”陸金坤看到兩個保鏢被打暈之時,心中也是一陣恐懼,但是當看到自己身邊這麼保鏢之時,心中安定下來,氣勢也再次強硬起來,勢要把姜痕打的斷手斷腳,爲自己的兒子報仇。
“哼”姜痕沒有多說什麼,冷哼一聲,迅速的衝向陸金坤。
“給我上,不管是誰,只要斷他一肢,我就給他二十萬。”陸金坤看着衝向自己的自己退後幾步,對着身邊的保鏢開出了鉅額的獎賞。
衆多保鏢,看了看地上的兩個保鏢,又看了看衝來的姜痕,一時躊躇不定。姜痕身手可怕,令人敬畏,但是二十萬的誘惑對於這些保鏢來說也是不小。
“草,老子拼了,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還幹不過一個黃毛小子。”不過分秒,就有人抵不住二十萬的誘惑力,迎向衝來的姜痕。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很快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不一會兒,陸金坤身邊的保鏢就全部衝向了姜痕,開始圍攻起姜痕來,沒有一個人抵抗的住金錢的誘惑。
陸金坤看着衆人圍攻姜痕的一幕,心中暗喜。不過還沒有開心多久,陸金坤的臉色急變。同時,場上的形式也是一邊倒。
姜痕在衆人之間閃動着,如同閒庭信步,十幾個人的圍攻根本不能阻止一點點姜痕前行的腳步。幾個呼吸的時間,姜痕已經來到了陸金坤的身邊。
姜痕身後的衆保鏢,不約而同的倒地,無聲無息,沒有一點哀號之聲,靜的讓人心中不由生起一股驚悚之感。
陸金坤看着自己面前如同鬼魅一般的姜痕,無法理解爲什麼姜痕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心中驚懼,帶着一臉如同見鬼一般煞青的神色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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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殺了他們。”看着無聲無息倒地的保鏢,心中一陣死亡陰霾籠罩。雖然陸金坤也殺過人,但是這麼詭異的死法,讓陸金坤恐懼到了極點,人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來得特別的害怕。
姜痕沒有回答他,只是一步一步靜靜的走向陸金坤。其實地上的人只是昏厥罷了,姜痕並非嗜殺之人,他知道他們並非針對自己,只是受不了金錢的誘惑,給點小小懲戒就夠了。
陸金坤看着無聲無語的姜痕,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聲音顫抖着說道。
“你別過來,別逼我。”
姜痕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步一步的靠近陸金坤。
就在陸金坤無路可退之時。
“嘭”空曠的荒廢工地之上,突兀的響起了一聲槍聲。
褐色的土地上,染上一抹悽豔的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