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最深處的牢房,獨孤慧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和葉輕寒平靜對話的閻紫山。
雖然來之前葉輕寒就已經說過,他已經把閻紫山瘋癲的情況治好了。但是聽到是聽到,真的看到這個瘋了五六年的人突然變的正常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一個月之後,我要辦一件大事,需要藉助你的力量!”支走了有些不滿的獨孤慧空,葉輕寒看着閻紫山問道。
“我說了,我這條命就是恩人給的。雖然我現在依然是大仇未報,但是隻要恩人需要,我絕不推辭!”閻紫山沒有絲毫猶豫,點頭說道。
“你就不怕跟着我去了之後,把命丟在那裡?那樣的話,你的仇可就報不了!”葉輕寒笑道。
“我看得出來恩人不是普通人,不然也無法這麼輕易的就幫到了我,沒有把握的事情,你不會做。再說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撿的,丟了也就丟了吧!”閻紫山搖搖頭說道。
“我本來是想讓他們把你放出去的,不過一方面你當年殺人太多,就這麼把你放出去,有些說不過去。再一方面,你和李家的仇恨太深,他們也擔心你出去之後又鬧出大事。”葉輕寒有些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沒事,我現在連自由都沒有,更別提報仇了。而且即使是我出去了,我也不想再用那麼激烈的手段去報復了。這些年我看起來瘋癲,心裡大多數時候卻還是清醒的。我也想的明白,要報復一個人,也不一定是非要殺了他。”閻紫山語氣中帶着冷意,葉輕寒能想象,他不殺人的報復只怕比殺人更可怕。
“好,那我就當你答應了!”葉輕寒點了點頭。
獨孤慧空並沒有走遠,葉輕寒一出門就看到了他。他有些尷尬的看了葉輕寒一眼說道:“畢竟你們兩個都不是普通人,我剛剛又拒絕了把他放出去的要求,總得防備着點!”
“聽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你已經聽到了,應該也知道閻紫山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偏激了,還不能放人嗎?”葉輕寒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舊事重提
道。
“葉輕寒,說出來你可能有點不高興。你父母出了事,我們都很遺憾,但是你真的沒有要求我們放掉閻紫山的資格。我現在都還沒有答應你自己前去救人呢,更別提放閻紫山幫你了。畢竟營救你父母的事情,性質上已經不是你的個人私事。”獨孤慧空說出的話很直白,臉上卻是帶着笑容。
葉輕寒知道,他說的是有道理的,就算他是葉俊生的兒子,現在也只是個大學生而已。獨孤慧空可以因爲私人感情給他行一些方便,但是也不能因爲他就無底線的違背原則。
“再說了,一個書院的重犯,要放出去的話是要走程序的!有很多犯人比閻紫山的態度更好,痛哭流涕,真心悔悟,你說我們是不是就應該放棄給他們懲罰,把他們直接放了?”獨孤慧空瞪了葉輕寒一眼,無語道。
“你們書院,其實認真說起來就是個江湖門派而已,搞那麼多程序不累嗎?我很肯定,你的上峰絕對無法在一個月之內組織營救,到時候還得我自己出手。我想去,你們也攔不住!”葉輕寒輕笑一聲說道。
“你也說了,我父母是兩個優秀的科學家,國家極爲重視。到時候我們無法成功,死在境外組織的手裡,自然就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但是如果成功了的話,這樣的功勞,足夠讓你們放人了吧?”葉輕寒問道。
“你真的不能去!”獨孤慧空堅定了搖搖頭道。
葉輕寒目光一冷,寒着臉看向他。
“所以你的猜測是正確的,一個月之內我們無法組織營救。因爲你不說,我們也不知道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很可能就是個陷阱,至少我們先要覈實情報的準確性。”
“我們也知道,你在最近一段時間甚至連天成武道館的任德濟都打敗了,武道修爲的確已經不錯。可是不夠看,戰神組織比你想象的更加恐怖。就憑你和閻紫山兩個人去,絕對是送死。”
“你可能覺得我很功利,但是你父母的研究我們必須要要儘可能的減少損失,也要留一條退路。如果你父母確實無法救
出來的話,你就是尋找這項科研成果的唯一途徑,我們怎麼會允許你去送死?一旦你死了,你父母又沒有成功營救的話,關於這個項目的所有付出不是都成了一場空?”獨孤慧空說的很直接,沒有任何的遮掩。
這樣的說話,反而是得到了葉輕寒的一些好感,他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他對獨孤慧空說道:“一切都源自你們對我的不信任。科學方面的事情我不是特別的懂,但是我的血液成分應該足以證明很多東西了。”
“你什麼意思?”獨孤慧空愣了一下。
“就是你想到的意思,我的能力根本不是來自你說的那個生物科技,而是通過其他途徑獲得的。既然已經來了,我就在這裡等着,你馬上安排人抽取我的血液樣本,進行化驗,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葉輕寒笑道。
“等到證明了我和你們說的東西無關了,我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摻合了!”葉輕寒一邊走一邊回頭問道。
獨孤慧空緊皺着眉頭,沒有回答他的話。葉輕寒剛纔說話的表情,還有主動提出的抽血化驗,讓他已經感覺到,他的判斷是錯的。作爲楚省的大組長,這一年多的時間,他首要的目標就是找到葉俊生夫婦,就算是找不到,也要找到基因科技的研究成果。好不容易發現了一些線索,現在又發現是錯的,他心裡有些失落和難受。
這裡是書院特別行動組在西陵市的據點,一些設備和工作人員都很齊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抽血。葉輕寒既然敢提出抽血化驗,自然也不擔心什麼,從始至終都很配合。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性工作人員剛剛拿着樣本匆匆離開,獨孤慧空放在桌上的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葉輕寒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駱雲。
“老駱啊,什麼?我都給你說過了沒什麼大事的嘛,你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獨孤慧空一邊接電話,一邊招手示意葉輕寒跟上,急匆匆的朝監獄大門口走去。
葉輕寒跟在獨孤慧空身後,看着到遠處等在監獄門口的駱雲,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