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寒的臉上沒任何的表情,沒有表示相信,也沒有怎麼反駁。他目光直視着閻紫山的雙眼,彷彿要看閻紫山心底深處的秘密。
“恩人你不用想太多,信不信都沒有關係!不過我的確沒有理由騙你,我們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而且這牢籠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逃出去的。我說了,你就當是聽個故事了!”濃密的鬍鬚擋住了閻紫山的面孔,葉輕寒能夠感覺到他臉上的苦笑。
“你不是說當初被書院抓住之後,只是把這裡當作一個恢復傷勢的地方嗎?現在怎麼說出不去了?”葉輕寒問道。
“恩人你應該看到了,剛纔與你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試了好幾次了。書院不愧是專爲對付武道高手而設立的部門,這鐵鏈的確有着獨到的地方。我本以爲我的縮骨功修煉多年,應該很容易就能脫身,現在看來是我太自信了!”閻紫山搖了搖頭,他的語氣倒算平靜,沒有如何急躁。
“你不是急着報仇嗎?”葉輕寒依然在試探眼前這個人,閻紫山出色的武道天賦,引起了他很大的興趣。
“我以前就是太急躁、太莽撞、才自信,纔會被暗算成這個樣子。現在既然恩人讓我重新活了過來,我怎麼能不好好珍惜這條性命?我很着急出去報仇,但是我已經知道謀定而後動的道理了。我這條命是恩人的,請恩人放心,我不會把它不當回事的!”閻紫山平靜的說道。
葉輕寒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閉目調息,恢復着剛纔的消耗。
“幾位,那個兇人就在最後一間牢房,這件事情真的和我無關啊!田隊長只說帶個犯罪嫌疑人來看看牢房,嚇唬嚇唬,我哪裡知道他膽子這麼大,居然直接把人送到那個兇人的房間裡!”外面一陣腳步聲不斷的臨近,有一個聲音正在焦急的解釋着。
“田國忠這個混蛋,這次真是害死我了!把人送到那個兇人的房間裡,哪裡還有活口?真是該死,我怎麼就鬼迷心竅的相信了他呢!”那個聲音已經到了門口,牢房中的猛然明亮了一些,牢門上的小窗被打開了。
“完了完了,連屍體都看不到了,這下慘了!”那個聲
音帶着哭腔大叫起來。
“把門打開!”另一個男人的聲音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
“幾位,你們可想清楚啊,裡面關着的可是閻紫山!他的武道修爲無比恐怖,而且現在又神志不清。要是幾位再出來什麼事,把我拆碎了也彌補不了啊!”門上傳來輕微的撞擊聲,應該是有人擋在了門口。
“這裡是五龍監獄,同樣也是我們書院負責的地方,要是出了事,也輪不到你來負責。叫你開門就開門,少在這裡裝腔作勢!”外面傳來一聲喝罵,然後葉輕寒和閻紫山就聽到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牙酸的咯吱聲響起,厚重的牢房鐵門被打開了,葉輕寒看到了門口的六個陌生面孔。而那六個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屋裡的景象。
以爲已經死掉的葉輕寒,毫髮無損的坐在門口,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慌亂的樣子。本以爲正在發狂的閻紫山,雖然看起來如同瘋魔,目光卻出奇的冷靜,正用冷漠的目光看着門口的幾個人。
“沒事就好!”太陽穴澄明瓦亮的男人看着葉輕寒,鬆了口氣。
“這閻紫山居然沒有發狂?他的瘋病難道好了嗎?”穿着獄警制服的微胖男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閻紫山,嘟囔着說道。
“葉輕寒?”門口爲首的男人看着葉輕寒,開口問道。
“是我!”葉輕寒點了點頭。
“跟我們走吧!”男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可是他走了幾步之後,卻發現並沒有人跟上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葉輕寒腳步根本就沒有動,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而跟他來的其他幾個人,也是有些尷尬的看着這個局面。
“怎麼?”男人皺了皺眉問道。
“我無緣無故的被刑警隊的人抓,說是配合調查。然後沒有任何手續的情況下,就把我送到了監獄。而我現在所在的這處牢房,裡面住的是誰,我進來之後面對的是什麼樣的風險,我想你們比我要清楚。”葉輕寒目光看着爲首的那個男人,彷彿是在陳述一件
與他不相關的事情。
“你想怎麼樣?”男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語氣有些不滿。
“不是我想怎麼樣,是應該怎麼樣?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說法嗎?”葉輕寒嘴角翹起,帶着冷笑。
“這些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我們只負責把你從這裡帶出去,至於其他事情,你可以和我們領導談!”男人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那我等你們領導來!”葉輕寒再沒看那男人一眼,再次盤膝坐了下去。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們來接你出去反而是錯了?怎麼這麼不知好歹?”站在鐵門旁的一個男人黑着臉拍門說道,看着葉輕寒的目光中帶着厭惡。
“你以爲你是誰?想要什麼說法?你喜歡在這裡住着就繼續住着,你以爲我們會着急嗎?”另外一個高瘦男人同樣冷臉看着葉輕寒,不屑的說道。
爲首的男人揮手打斷了身邊幾個人的話,強忍着怒氣看着葉輕寒問道:“你不走?”
“不走!作爲一個大學生,莫名其妙的進了牢房,如果沒有一個說法,我是不會走的。這件事情對我的名譽和以後的生活,影響太大了!”葉輕寒搖頭說道。
所謂的名譽和以後的生活,葉輕寒在不在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田國忠通過不光明的手段把他送了進來,他怎麼可能不讓他付出點代價?
剛纔門外的聲音他都聽在耳中,這幾個人如此着急的想要把他放出去。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樣的,但是也知道如果他不走,這幾個人是交不了差的。
“你們迴避一下!”爲首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揮手說道。
其他幾個人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的離開了這裡。
那個男人走到葉輕寒面前,屈膝蹲在他面前,有些憤憤然的說道:“古戰場遺蹟發生的事情,你心知肚明。那麼多條人命交代在你手裡,若不是我幫你擦屁股,就算刑警隊不動手,書院的人也早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