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再推遲的蒼龍道學院終於是要開學了。陸陸續續趕到的學員足有一千七百多人,但是蒼龍組的人還是有些沮喪,因爲有好多他們很看中的人,並沒有來。
在交通斷絕的那段時間裡,他們時常是開車一段,又翻山越嶺幾十公里的距離,才能再找到交通工具。走訪了那麼多學校,接觸了那麼多人,辛苦尋找到之後登記的人數足有近四千人,最終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怎麼能讓他們不失落?
不過葉輕寒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神色,反而有着幾分滿意,一千七百多人,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料了。他沒想到華夏的這片土地上,資質不錯的年輕人居然會如此之多。僅僅是總部五省,有大半沒有來的情況下就有這麼多人,若是能夠到齊的話全國豈不是有兩萬多資質上乘的修道苗子?而蒼龍組這番搜尋還不是說查探到了所有人,畢竟交通和通訊斷絕了很長時間,還有不少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消息。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經過一輪挑選的,最低的靈根等級要求也是地級九品。這樣的天賦即使是在北斗星域,也是一些小宗門重點培養的天才弟子。這樣的弟子,以如今地球的情況,足以在短時間裡提升到築基的境界。若是將來其他遺蹟逐漸開放,得到機緣的情況下,達到金丹境界的必然也是大有人在。
這樣一大批人培養出來,已經足以媲美北斗星域一箇中型的宗門了。
“葉輕寒,你怎麼在這裡?”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葉輕寒被打斷了思緒,詫異的擡頭看去,便看到了一個熟人。有着高挑的身材,頭髮扎着利落馬尾,臉上帶着爽朗笑容的,正是葉輕寒在西陵大學的班長夏依依。
“倒是沒有發現,班長同學的修道天賦居然不錯,也被蒼龍道學院錄取了嗎?”葉輕寒心情不錯,對着夏依依一笑,調侃道。
“那是當然,本小姐當初就是大學女子籃球隊的隊員,有着非常好的運動天賦,很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自己的不凡之處了!”夏依依臉上有着幾分憔悴,這段時間的變化,他她應該也是承受了許多的驚嚇和壓力。看到了熟悉的人,他心情也是放鬆了許多,和男孩子一樣拍着葉輕寒的肩膀,挺着胸脯驕傲的笑着說道。
“我說,你們倆是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葉輕寒的女朋友不是韓靜文嗎?夏依依,作爲同班同學,你這麼做可就有點不地道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葉輕寒和夏依依同時回頭,就看到了笑嘻嘻的站在人羣之中的何大柱。
“喲,胖子,你也來啦?你這個學渣終於也有出頭之日了嘛,居然也是有着不錯的修道天賦!”夏依依示威一樣的繼續攀着葉輕寒的肩膀晃了兩下,和何大柱開玩笑說道。
“夏依依同學,我真是同情你,如此年紀輕輕就瞎了!你那隻眼睛看出我胖了?我這是魁梧,懂不懂?”何大柱走近之後伸手在夏依依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笑着說道。
“你們家裡都沒事吧?”葉輕寒笑了笑,關切的問了一句道。
“沒事,就是我養的那條薩摩耶出了些問題,把我爸給咬傷了!還好是過年期間,家裡人多,大家合力把它打死了!”說道這個,夏依依眼眶有些發紅。自己的父親受傷,傷人的還是自己養了好幾年的寵物,而且還眼睜睜的看着它被打死了,心裡總是難受的。
“我們家也算的上是福大命大,我爸去年賺了點小錢,也準備學學那些有錢人家旅遊過年。不過最後是坐在車裡看着自己家房子莫名其妙就塌了,一家人在外面搭了個窩棚過了個年,我走的時候家裡重新做的房子纔剛剛勉強能住人了!”何大柱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苦笑着說道。
“他居然也來了?”說話之間,何大柱在人羣之中居然又看到了一個熟人,朝着那邊努了努嘴,說道。
葉輕寒順着他努嘴的方向看去,居然又看到了一個同伴同學,這個人正是班上不多的男生之中的一個,胡奎。這
個同學家庭條件不算好,或許是從小營養不良的原因,個子顯得有些矮小,也是出了名的怕惹事。
這個胡奎看起來神情有些恍惚,臉上帶着悲慼的神色,看着學院門外廣場上密集的人羣,目光之中有些迷茫。
“胡奎,這裡!”夏依依作爲班長,以前對胡奎也是多有照顧。此刻看到他臉上的神色,大概也是猜出了些什麼。伸手搖晃着手臂,對着胡奎高聲喊道。
神色木然的胡奎有着僵直的扭動脖子,看向了這邊,微微躊躇了一下,才邁開腳步走了過來。
“班長,何大柱同學,葉輕寒同學,你們好!”胡奎走到幾人面前,極爲小意的一一問號。
“你家裡出什麼事了?大家都是同學,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直接說,不要不好意思!”夏依依走上去拍打着胡奎衣服上的灰塵,柔聲問道。
“沒事!”胡奎臉色一變,輕輕的搖着頭,幾滴淚珠卻是毫無防備的隨着甩動的腦袋飛濺了出來。
“兄弟,別怕,既然你有資格進入到這裡,好好修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何大柱也是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面色認真的走到胡奎身邊,摟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好不了了,我爸媽都已經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若不是還有一個妹妹需要我照顧她長大,我自己都已經不想再活下去了!”胡奎小心隱藏着自己心中的那份脆弱,此刻再也繃不住了,淚水如雨般的落下,蹲在地上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來。
來來去去的人影看向他的時候,沒有誰去譏笑,所有人的臉上都有着同情的神色,更有幾個女孩子眼眶發紅,跟着落下淚來。這場大變之下,誰家沒有一些傷心事?
“哥哥不哭,我會聽話的!”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走到幾人身邊,有些慌亂的伸手擦拭着胡奎臉上的淚水,自己的淚水卻是不停的滴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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