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寒、詹姆斯、還有閻紫山和徐虎四個人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幾根帆布的帶子綁在他們腰間,將他們固定在身後的支架上。悶熱的房間裡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有些昏暗的紅色光芒下,能夠看到他們背後是兩張勉強躺下一個人的單人牀。
寂靜的空間裡只有機器的轟鳴聲,枯燥的聲音已經在耳邊轟鳴了五天了,這個聲音簡直讓人發狂。最慘的是閻紫山和徐虎,每人手裡都提着一個朔料袋,這兩人已經吐了一路了。
他們現在在一艘潛艇裡,登艦的時候葉輕寒掃了一眼,看到這艘潛艇上面寫着1093幾個數字。他們四個人的活動範圍只有這個房間,還有不遠處的洗手間。潛艇是沒有窗戶的,所謂的海底世界,只能靠想象。
這是很早就和葉輕寒說清楚了的,雖然是常規潛艇,但這是國之利器,其中機密決不允許有絲毫閃失。能夠動用這艘潛艇,都是獨孤慧空上報到王啓賦那裡,之後又經歷了數道手續,才批覆下來的。
紅色的燈光緩緩的變暗,明亮的白織燈燈光亮了起來。幾人輕輕的舒了口氣,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天亮了。這裡白天黑夜的概念,只有燈光的轉換。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還有幾個小時就能登陸。我們的時間不多,雖然這裡是公海,但是戰勝組織的實力超乎想象,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日夜不分五天五夜,又只有一張單人牀,除了葉輕寒沒有任何影響,其他幾人都是滿臉的疲憊。
“放心吧,只要一上岸,我肯定能活過來!”如果潛艇有窗戶的話,閻紫山都恨不得跳下去算了,在潛艇裡暈船,簡直是生不如死。暈船就不想吃東西,不吃東西就會餓,越餓就越暈船,無限循環。他現在就盼着趕緊上岸,和他說的一樣,那樣他就能活過來了。
“一切都只是因爲我們的修爲不夠,不然的話也不用受這個罪。以我們現在的修爲,如果靠修爲飛過來的話,估計不用戰神組織出手,我們自己就累死在半路了
。”葉輕寒笑着說道。
門外響起低聲交談的聲音,偶爾還傳來一些笑聲,幾人對視一眼,目光中帶着幾分敬佩。他們只是經歷了幾天而已,而外面那些潛艇兵,他們幾乎常年都生活在這裡,這種枯寂的生活,每天都在繼續着。
當他們從潛艇裡出來,看着陽光普照的海面,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的時候,感覺彷彿從地獄到了人間。三個十**歲的士兵帶着他們換乘快艇,朝着不遠處的一座小島開去。
駕駛快艇的小夥子眉眼之間還很青澀,臉上有着幾顆雀斑,笑容有些羞澀。他應該是很久沒有洗澡了,身上能夠看到明顯的污垢,只是他那張臉,卻是格外的乾淨。見到葉輕寒幾人之後第一時間就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一路首長首長的叫個不停,倒是弄得徐虎等人很不好意思。
“當兵幾年了?”葉輕寒笑着問了一句。
“對不起首長,這個不能說!”士兵摸了摸後腦勺,歉意了看了他一眼說道。
“常年在海上,不想家嗎?”葉輕寒不以爲意,他知道軍隊有許多保密條例,並沒有追問。
“想啊!不過出完這次任務,我就有一個月的探親假了!”說起這個,年輕的士兵臉上飛揚着神采,目光中滿是期待。
離岸並不太遠,說話之間快艇就已經靠岸,遠遠的就已經看到,岸上有一羣人早早的在等着了。微笑着與幾個士兵告別,踏步在滿是細沙的海岸上,幾人感覺終於回到了人間。
“我是杜雨恩!”這個男人的聲音很洪亮,身體站的筆直,雙眼精光閃亮,身上有着一股逼人的氣息,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葉輕寒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和他蒲扇般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巨大的力量從對方手指上傳來,葉輕寒微微皺了皺眉。目光微閃動,柔軟的手掌瞬間變的如同鋼鐵一般的堅硬,以更大的力量回擊了過去。
“這個
人就是葉博士的兒子?他居然和大祭酒拼力氣,他這隻手是不想要了吧?”看到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杜雨恩身後幾個身穿迷彩服的年輕人偷笑着嘀嘀咕咕。
“這小子可是和楚省的獨孤組長撂了狠話的,要帶着他身邊那幾個人去把葉博士救出來,不用我們書院幫忙的!”
“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這小子應該也是有些能耐的,聽說戰神組織在西陵市的據點被他連鍋端了,應該也是從那裡知道了葉博士被關押的的位置。不過他應該不知道面對的戰神組織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吧,十年前這個組織惹毛了歐洲某國,人家直接砸了一顆導彈過去都被攔截下來了,之後還有誰敢輕言對這個組織下手?一舉殲滅還好,不然的話這羣瘋子鬧起來,任何國家都承受不住。”
葉輕寒和杜雨恩握着的手終於是分開了,而他身後那些議論的聲音也嘎然而止。他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到,杜雨恩背在身後的手輕輕的顫動着,手掌上是幾條清晰可見的青紫色。
“你不是書院的人,救人是我們的本分。如果你想要盡一份力的話,可以在外圍吸引他們的注意,幫我們分擔一些壓力!”杜雨恩眉毛挑了挑,認可了葉輕寒的實力,開口沉聲說道。
“他們是我的父母,救他們同樣也是我這個當兒子的本分。我們進去,你們在外圍吸引他們的注意。”葉輕寒說話之間,從背後揹包裡拿出了那張他畫好的地形圖,遞到了杜雨恩手裡。
剛沉下臉準備說點什麼的杜雨恩下意識的接過地形圖,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這張圖太詳細了,就連一些休息室裡座椅擺放的方位都畫的清清楚楚。甚至還在一些植物旁邊畫有標尺,標註着植物的高度。
“按我說的做,如果不同意的話,書院就不用出手了!如果撇開我私自出手,一旦我父母出現任何問題,以後書院就是我的敵人!我的能力相信你已經很清楚了,這樣的結果對誰都沒有好處!”葉輕寒的語氣生硬,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