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換完了衣服的瀟新宇,出現在了體育局局長的辦公室裡面。
段青山畢竟是領導,做領導的人,當然是有那種所謂的威嚴的,錢東風比瀟新宇到得早,正在段青山的桌子跟前站着呢,錢東風的腮幫子,竟然還一鼓一鼓的,像個蛤蟆似得,瀟新宇直接無視了。
瀟新宇揹着手,眼睛看着天花板,等待段青山同志說話。
段青山看到瀟新宇這個樣子,差點就爆發了,不過,做了多年領導的段青山知道,瀟新宇是故意的,所以直接忍了。
段青山點燃了一支香菸,正要說話呢,瀟新宇一低頭,湊了過來說道:“段局,你那小熊貓能給我一支嗎?”
看到瀟新宇那痞樣,段青山覺得很搞笑,自己竟然會和一個孩子置氣,段青山譏諷道:“你這麼大年紀,就學人抽菸,你父母不管的嗎?”
瀟新宇咧嘴一笑,道:“段局,咱們華夏的開國元勳們,那個不是一早就學會了抽菸的,我這年紀不算大吧?”
段青山絕對沒有想到,瀟新宇的嘴裡會冒出這種話來,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反駁的話語,他只好從自己的煙盒裡面,抽了一支菸出來,扔給了瀟新宇,瀟新宇熟練的接住,然後掏出了自己的zippo,“擦”的一下,把香菸給點燃了,瀟新宇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撅了撅嘴,吐了個老大的菸圈出來。接着瀟新宇一伸手,直接把菸圈給捅破了。
段青山看着瀟新宇耍寶,直接無語了,畢竟瀟新宇現在只有16歲的實際年齡,段青山把他當成人看,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其實,這就是瀟新宇的狡猾之處,這樣一來,自己便宜也賺了,貌似處分啥的也就變輕了。自己只是被潑了一身稀飯而已,又沒有傷筋動骨的,錢東風可是結結實實捱了一腳的,這個賬,瀟新宇算的清楚的很。
體工隊出身的隊員們,肯定不能和瀟新宇這樣的人相比,畢竟,他們大多數時間,一直是在訓練。對於處理人際關係方面的問題,並不是他們的強項。假如瀟新宇再大個幾歲,人家對待他的方法,肯定與現在會有很大區別的。
瀟新宇這招用的恰到好處,段青山假如能爲這事情發火,那他水平也太低了,看着段青山的眼神,瀟新宇已經能夠確信,自己這次,即便是受到處分。也不會像預料中的那麼嚴重,果然,段青山開口了。
段青山說道:“我不管你們,爲了什麼事情發生衝突,但是,你們不能無視體工隊的紀律,所以。處罰是一定要的,不然,咱們體工大隊就成了菜市場了,想咋樣就咋樣。那怎麼行?”
錢東風現在是一副乖乖仔的模樣,他先開口了,錢東風道:“我不應該欺負新人,更不應該先動手,對於體工大隊的任何決定,我都無條件贊同。”
瀟新宇忽然發現,錢東風這話說的有問題,這麼容易就認慫了?那他就不該是體工隊裡的惡霸了,這裡面有問題,瀟新宇沒有急着表態。
段青山說道:“瀟新宇,人家錢東風已經主動認錯了,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啊?”
瀟新宇道:“既然他肯認錯,那我也就算了,”瀟新宇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錢東風在看,明顯的,錢東風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憑着自己的直覺,瀟新宇覺得這事情的背後有什麼陰謀,只是自己還看不透,瀟新宇乾脆把皮球踢回給段青山。
瀟新宇說道:“段局,事情的始末,咱們體工隊裡面的很多人都見到了,只要局領導的處理意見,能展現出公平就好,我個人對於局領導的任何處理意見,也舉雙手贊成。”
瀟新宇抽了口煙,接着說道:“段局,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對射擊運動也是很感興趣的,我還真想和咱們的亞洲冠軍比試一下呢,我覺着吧,作爲一個職業運動員來說,能爲國爭光,那是他的職責,但,這不應該是其可以享受特權的藉口,這對其他的隊員們來說,並不公平,畢竟整個的河西省體工大隊在國內,也只是華夏體壇的一小部分而已,假如我拿了世界冠軍,那我是不是應該被當做神供着呢?”
看到瀟新宇赤~裸~裸的挑釁,錢東風臉上掛不住了。
錢東風說道:“瀟新宇,你摸過搶沒有啊?敢和我比,下棋我還真不是你的對手,和我比槍法,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瀟新宇微微一笑,做出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但是,段青山覺得,錢東風已經中招了,畢竟這件事,是瀟新宇提出來的,俗話說的好,“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段青山有些頭大,他現在,對於錢啓航和錢東風父子的看法,越來越差了,這父子倆咋就一根筋呢,做事從來不經大腦,他現在有些後悔去力挺二人了。
段青山說道:“錢東風可是50米氣步槍的亞洲冠軍得主,而且他的奪冠成績,今年排名世界第二,你真有信心和他比試?”
段青山這話的意思很明確,我已經給你小子臺階下了,你不要以爲自己啥都會,做人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對於錢東風來說,他這一輩子,只有在體育系統內發展,這一條出路,所以,他肯定不能直起腰桿子,和局領導搞對抗。
可是瀟新宇同學,壓根只是拿體工隊做個跳板而已,畢竟自己現在還年輕,今後很多事情的局纔剛剛佈下,但是,還遠遠未到收穫的季節,他可不指望這些既辛苦,好處又少的事情。
一個人。一旦有了後路,他做事情,就會勇往直前的,偏偏瀟新宇就屬於這樣的人。而且他還很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折騰,瀟新宇輸得起。
瀟新宇說道:“段局,事情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你要是覺得不行,您直接叫停就是。我沒啥意見!”
段青山正要開口呢,錢東風激動的說道:“段叔叔,比就比,誰怕誰啊?”
錢東風對於自己的槍法,信心還是很足的,要是自己連瀟新宇都幹不掉,他都覺得沒臉見人了。
體工大隊這些隊員們,平時訓練之餘,因爲口角而幹架的其實不在少數。一般處理辦法要麼是停訓半個月,要麼是罰點款什麼的。並不是啥大事情。
可現在鬧事的人,一個是亞洲冠軍,一個是全國冠軍,並且,瀟新宇還是華和圍棋擂臺賽的主將。這個影響實在是大了點,所以,這事情還真的成了燙手的山芋。
作爲段青山來說,這都是他需要考慮的因素,雖然瀟新宇不是自己派系的。但是他出了成績,自己多少能沾點光的,而且,瀟新宇和錢東風發生衝突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從明面上來說,自己真的不好包庇錢東風。
要不是錢啓航一直在他的耳邊聒噪,他壓根就不想管這破事。他也絕對想不到,瀟新宇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瀟新宇會是自己晉升的最大障礙,他的眼睛現在還盯着文光正呢。
段青山說道:“你們在食堂打架。這件事情的影響很不好,爲了嚴肅隊內的規章制度,我現在通知你們二人,每人罰款2000元,你們有意見嗎?”
2000元,對於瀟新宇來說,多也不多,少也不少,可這筆錢對於錢東風來說,那可是一筆大錢了。
錢東風心裡把瀟新宇恨死了,自己吃了虧不說,還要被罰掉2000元,自己這個亞洲冠軍的獎金,國家隊纔給了3000塊而已,要不是河西省隊內部又獎勵了5000元,自己虧大了。
瀟新宇問道:“段局,這筆錢是要我現在交呢?還是直接從獎金裡面扣?”
段青山道:“都從獎金裡面扣吧,現在讓你們拿出來,有些勉爲其難了。”
段青山這是在爲錢東風着想,他可不知道瀟新宇是個小財主,他要是知道瀟新宇有錢,絕對會一把給他扣光的,畢竟錢東風的罰款,自己可以從其他地方給他彌補的。
看到二人沒有意見,段青山道:“你們要比槍法,自己去設計館,你們可以走了”,段青山直接趕人了。
錢東風狠狠的看了瀟新宇一眼,挑釁的說道:“有種就跟着了,千萬不要輸了哭鼻子!”
錢東風比瀟新宇大着幾歲,這是他慣用的說法。
瀟新宇說道:“假如你輸了怎麼辦?”
錢東風道:“我會輸?你做夢吧!”
瀟新宇道:“咱們還是掛點彩頭的好,不然多沒勁吶!”
錢東風道:“那你說咱們賭啥?”
瀟新宇道:“假如我輸了的話,你那2000塊的罰款由我出,假如我贏了的話,以後你見到我必須要叫我大哥,必須得給我讓道!”
錢東風道:“行啊,你真能贏我,我叫你大哥又如何?”
看到錢東風這麼上道,瀟新宇心裡內個樂啊,這小子也太好騙了,瀟新宇心裡暗喜,這麼快就有小弟收了,幸福啊!
錢東風覺得,瀟新宇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竟然敢和自己比槍法,他怕瀟新宇賴賬,在和瀟新宇約好了,半個小時之後,射擊館見面,自己先回射擊隊裡面,叫人去了。
瀟新宇自己也來到了游泳館內,這個時候,游泳隊的隊員們,正在進行體能訓練,瀟新宇把黃浩然叫到一邊,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黃浩然問道:“你真的有把握贏他?”
瀟新宇道:“我剛來報到的時候,你不是也認爲我連游泳也不會嗎?”
黃浩然說道:“那行,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