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猛虎幫的人,這幾天被天青幫和福幫打得連連敗退,對天青幫和福幫的人算是恨到了極點。
陳老九剛纔喊出的話,基本代表了每個人的心聲,他們每個人都想跟福幫的人拼命。可是,皮俊超的做法卻讓衆人對他很是失望。雖然陳老九這麼做的確不對,但他畢竟是猛虎幫的人,而且兒子受傷,有這種衝動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皮俊超不僅沒有爲陳老九撐腰,反而在這種場面怒斥甚至掌摑陳老九,這哪裡是當老大的該做的事情啊!
見衆人沒有一點動作,皮俊超更怒,咆哮道:“把他給我扔出去!”
終於,有幾個皮俊超的親信將陳老九架出了會議室,嶽高陽這才冷冷一笑,道:“我還以爲猛虎幫沒有規矩了呢,哼,這纔像點樣兒嘛。皮賢侄,你做的很不錯,我很欣賞你,你以後肯定能繼承你爹當年的衣鉢的!”
皮俊超的父親以前便是猛虎幫的創始人,嶽高陽這話看似是在捧皮俊超,其實卻是在譏諷他。因爲現在的猛虎幫基本就是一個空殼了,皮俊超便是當上猛虎幫的幫主,那又怎麼樣呢?
皮俊超緊皺眉頭,沉聲道:“嶽幫主,別說那些沒用的話。咱們之間的事,今天也該好好談談了。你們福幫雖然勢大,但我們猛虎幫也未必會怕你們。”
“是嗎?”嶽高陽淡笑,道:“既然你不怕我們,那還談什麼?咱們接着打就是了啊!”
嶽高陽說着,轉頭朝葉青拱了拱手,笑道:“葉先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談,只是人家根本沒有一點和談的意思。不過,葉先生你大可以放心,我保證,不出兩天,一切就都會解決了,一定不會讓趙局長難做的。時候也不早了,我老婆還熬了湯,我先回家喝湯了啊!”
葉青淡淡一笑,道:“嶽幫主,還是稍等一下吧。上官幫主還在半路上,你這突然走了,他要再來了,那豈不是錯過了?”
嶽高陽笑道:“沒事,他要來了,你就說我回家喝湯了,改天有時間再來談也行啊。上官幫主跟我是好朋友,他肯定不會生氣的。”
“上官幫主跟你是好朋友,但是,我跟你可不是好朋友。”葉青慢慢站起身,緩步走到福幫衆人面前,道:“嶽幫主,我既然說了今天和談,那最好還是談完再走吧。你就這麼走了,葉某感覺很沒面子啊!”
嶽高陽微微皺眉,從昨天葉青邀請他們開始,一直到剛纔爲止,葉青始終都是平和的態度,好像是一個和事老似的。而此刻,葉青突然改變了態度,竟然出言威脅他,難道葉青是真的準備幫猛虎幫了嗎?
嶽高陽心中暗笑,如果葉青真的要幫猛虎幫,那他們還求之不得呢。猛虎幫現在就剩下那幾個場子,就是一副空殼。葉青要是把猛虎幫剩下的這些人全部吞了,那接下來葉青可就要麻煩了。首先,他掙來的錢估計要全部花在這些人身上了。再者,猛虎幫原有的人,和葉青,究竟誰能當老大,這還是一個問題呢。
天青幫和福幫之所以聯合起來,吞併猛虎幫那麼多場子,爲的便是要這麼一個結果。讓猛虎幫剩下這些人無處安放,其結果只有兩個,要麼猛虎幫散掉,要麼葉青吞掉猛虎幫。如果葉青吞掉猛虎幫,以他的人手,想要消化猛虎幫,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以葉青的強勢,必然和猛虎幫之前的成員要爭鬥一番。到時候,根本不用天青幫和福幫插手,單單是內部的矛盾都夠葉青忙的了!
昨晚葉青態度未明,所以李文元纔派嶽高陽來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意思。葉青的態度讓嶽高陽心中暗喜,看來他們的計劃是成功了,葉青真的想要吞掉猛虎幫的空殼子。以皮俊超爲首的猛虎幫成員,又怎麼會甘心屈居於葉青之下呢?
“既然葉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也真不好再走了!”嶽高陽淡笑,道:“誰的面子都能不給,但也得給葉先生面子啊,你們說是吧!”
嶽高陽直接在桌邊坐下,態度從剛纔的強勢立馬轉爲平和,彷彿是真的給葉青面子的緣故。皮俊超在旁邊看得滿頭霧水,他不知道嶽高陽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來的時候那麼強勢,葉青一開口,立馬就又轉爲謙和,難道他這麼怕葉青嗎?沒道理啊!
葉青淡淡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很清楚嶽高陽在想什麼。不過,他今晚把這些人叫來,也正是爲了這件事呢。
嶽高陽都坐下等待了,那其他人當然是沒什麼說的了,都坐回原位,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
外面,陳老九被人架了出去,心中卻是惱火至極。還好葉青給他們都安排了單獨的房間,陳老九帶着幾個手下,在自己的包間裡轉來轉去,怒火填胸,卻又無法做什麼。他這麼幾個人,根本近不了嶽高陽的身,更別說報仇了。而且,皮俊超還不支持他,這是最讓他憤怒的事情。
“操他媽的,什麼狗屁老大,算什麼東西了!”陳老九憤然坐在沙發上,抓起桌上一個酒瓶便扔了出去,怒罵道:“皮俊超這個王八蛋,竟然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我,他真以爲自己是猛虎幫的幫主了?”
幾個小弟看着陳老九,他們也很是不爽。畢竟,自己的老大被皮俊超當衆打了兩巴掌,這事換誰心裡都不舒服呢。
便在此時,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幾個小弟看向陳老九,陳老九微微皺眉,擺了擺手,一個小弟立馬過去把房門打開了。
大飛從門口探出頭,笑道:“九哥,剛纔聽到房間裡面好像有東西摔了,沒什麼事吧?”
“沒事!”陳老九不耐煩地擺手,他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呢。
“沒事就好!”大飛笑道:“我家大哥吩咐了,今天主要是來和談的。爲了防止各位出現什麼意外,特別囑咐我們帶着兄弟在附近保護各位的安全。哎呀,九哥,你的酒怎麼撒了?服務員,快點過來,把房間收拾一下,順便把我的存酒拿過來。”
大飛說着,很自來熟地進了房間,笑道:“九哥,有什麼事不開心,何必摔東西呢?來來來,咱哥倆喝兩杯,大家都是男人,什麼事過不去的啊!”
陳老九詫異地看着大飛,這傢伙是太自來熟了,陳老九根本沒有允許,他便進來了,還跟陳老九幾個小弟都打了招呼。這畢竟是葉青的手下,陳老九也不好直接把他趕出去。沒多久,一個服務員還真的送了幾瓶好酒過來。
大飛攬着陳老九的肩膀,好像自家兄弟似的,跟他接連喝了三杯。這時陳老九方纔回過神,看着大飛奇道:“喂,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大飛!”大飛笑道:“九哥,你肯定沒聽過我這個名字。不過,我卻聽過你的事。你小時候住在上嶺鎮對吧?”
“你怎麼知道?”陳老九詫異道。
“我住在二窯鎮啊!”大飛笑道:“上嶺鎮跟二窯鎮那麼近,上嶺鎮的事情,我們二窯鎮基本都知道。小時候我就聽過九哥你的名字,在上嶺鎮那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啊。後來據說來了深川市發展,發展的也很好,兄弟我從小都把你當偶像,做夢都想和你一樣,也在深川市這邊混起來。”
聽到這話,陳老九不由一陣唏噓,嘆了口氣,道:“兄弟啊,不瞞你說。別人看我這幾年混的好像很風光,事實上,我他媽混的算個屁了啊。就拿昨晚的事來說吧,我弟弟被人砍斷一條胳膊,我未滿十二歲的兒子還被人砍了兩刀,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還有這種事?”大飛立時瞪大了眼睛,道:“我聽大哥說了,最近天青幫和福幫的人對猛虎幫的人的確不太友好。但是,出來混,禍不及家人,這是規矩啊,怎麼還砍了你弟弟跟你兒子呢?最他媽可恨的是,你兒子才十二歲,這是人做的事嗎?”
大飛這話讓陳老九好像找到了知音似的,直接把大飛當成了自己的朋友,開始敘說這些事情。大飛在旁邊聽得也是義憤填膺,對福幫下手的狠辣很是憤怒,對皮俊超不支持自己人的事情更是不滿。
一番話說下來,一瓶酒也喝沒了。大飛攬着陳老九的肩膀,憤然道:“他媽的,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欺負小孩子的事情了。我跟着葉大哥,就是因爲葉大哥在這一點上很讓人佩服。九哥,咱們是自己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媽的,皮俊超不幫你,兄弟我幫你!”
“算了吧!”陳老九擺了擺手,道:“福幫人多勢衆,我看這報仇也是沒希望了。兄弟啊,你聽我說這麼多話,我心裡已經舒服多了。他媽的,我也想好了,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他媽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跟福幫死戰到底!”
“九哥,你這麼說不對!”大飛搖頭,道:“要報仇,就得講計策和時機,不能像這樣拼。聽兄弟的話,真要有什麼事,兄弟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