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怒火殺戮

文飛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天空灰濛濛的,預示着雪還沒有下完,有可能暴風雪會來臨。表面上雖然平靜,但裡面蘊藏了巨大的能量。文飛有點虛脫,一屁股坐在了雪地裡,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煙盒已被雨雪染透。但裡面的香菸卻沒有溼。

打火機久久不能打着火,文飛想放棄了,在試最後一次的時候,火光燃起來了,跳躍的火苗照在冰雪地裡,別有一番景緻。文飛點燃了香菸,深深吸了一口,閉着眼睛,重新整理了一個思緒。

這個殺手一定是被人指使的。想要殺掉自己的人,除了飛鷹幫不會有別人。只要自己還活着,他們還會接二連三的找機會將自己致於死地。現在對方屠刀已高懸在自己頭頂,與其被動的挨宰,還不如就此反戈一擊。

下定決心之後,文飛把手中菸頭扔在了地上,站起來,從上衣口袋中掏出手機,低頭看到有一個未接來電。是光頭李打過來的,回撥過去。手機裡傳出一陣彩鈴聲。

“喂!光頭李我是文飛,正準備找你。”

“飛哥,我是想告訴你,外面下了好大的雪,盯梢的兄弟,我叫他們先回去了。孫天野與二奶在飛鷹夜總會,下雪路難走,估計他今晚會在夜總會住。”

“好,我知道了。以後我如果不在的話,你們都聽俞彬和東哥的。”

“什麼……”在通話那頭傳來光頭李疑惑的聲音。文飛已經掛斷了通話,又撥了一串號碼。

“我是文飛,路警官我現在跟你報案。”

“我今晚忙的要死,你不要沒事騷擾我。現在大雪封路,要報案你到附近的分局去。”路鳴的聲音有點沙啞,還有嘈雜的噪音傳過來。

“有個殺手守在我家門口,想要刺殺我,結果被我幹掉了。屍體還在我家門口的雪地裡躺着呢。現在出了命案,再怎麼下雪,你們就算是步行,也要過來啊。”

“你說什麼?出了命案,到底怎麼回事?我馬上帶人趕過來,你在原地等我。”說完,通話掛斷了。文飛把手機電板和SIM卡拆下來,隨手扔在了雪地中,然後拿鑰匙開了門。

過了一會兒,文飛又從裡面走出來了,換了一件連帽加長風衣,腰間還揣了一把剔骨尖刀。他將帽子罩在頭上,踏着積雪,找到了停在房子後面被積雪覆蓋的一輛摩托車,頭盔掛在把手處也積滿了雪、手套在頭盔裡面,鑰匙也是插在鎖眼裡的。將積雪簡單清理了一下,文飛戴上頭盔,跨上摩托車,掛上空檔,用腳猛踩腳蹬,接連踩了七八下,發動機終於發出“突突”的聲音了。

摩托車的燈光映照在雪地裡,一片通紅,四周景色非常優美。文飛掛上檔位,放開手中離合器,摩托車一個漂亮的擺尾,雪地裡揚起一片積雪,車輪深陷雪中劇烈的轉動,但仍然在緩慢的前行。

飛鷹夜總會並不遠,位於西區最繁華的商業街。平常最多隻要三十分鐘的路程,文飛在雪地裡硬是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了飛鷹夜總會大門處。閃亮的霓虹燈照在雪地裡,光彩奪目。悠揚的歌聲從裡面傳出來,給這個雪夜裡平添了一份Lang漫的情調。

雖然這裡地處商業中心,但是由於下雪,街道上並沒有什麼行人和汽車。文飛把摩托車隨手扔在路邊,取下頭盔,踏着積雪走進了飛鷹夜總會。在門口,有個保安攔住了他。“我到裡面找孫二哥。”文飛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昂首挺胸直往裡面走。保安見文飛氣勢逼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不敢阻攔,看着他走進去後。用手中的對講機通知裡面,“有個人找孫老闆,剛上樓,你們注意一下。”

飛鷹夜總會也是飛鷹幫的產業,裝修大氣豪華,是濱州市最高檔的娛樂場所之一。走進裡面,才發現這裡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色,與外面冰天雪地截然不同,這裡面中央空調強勁的開着,到處溫曖如春。

進入大廳裡文飛四處張望。四周擁有多幅大型投影幕牆,各種光電設備將整個大廳渲染的絢麗多彩。正中間位置處有一個大型液壓式升降T型舞臺,旁邊是水簾式的DJ臺,進門處是水晶慕漣的長性酒吧,而且對面還有一個巨型金魚缸居然懸掛在一面牆上,幾條色彩斑斕的金魚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自由自在的遊玩。

有個服務生看到文飛站在大廳門口,走了過來,彬彬有禮的問道:“先生,請問您找誰?”

“我找孫二哥。”文飛回答道。“他在208號KTV貴賓包房。我帶您過去。”服務員彎下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文飛跟隨服務生穿過舞臺,向裡面的包廂走去。幾個保安在後面看見服務生在招呼文飛,也就沒有說話,各自走開了。

舞臺上有個女歌手,正扭動腰姿唱着強勁的搖滾音樂,重金屬樂器伴奏聲加上女歌手撕心裂肺的吼叫,刺激着腎上腺激素快速的分泌。舞臺外面的人也瘋狂的跟着節奏跳起來。

服務生指引着文飛來到了208號貴賓包房,就回去了。文飛把風衣的帽子戴在頭頂低着頭,輕輕推開了門,這是一間充滿強烈現代感裝潢的KTV包房,裡面寬敞舒適,先進的電腦點歌系統,進口音響設備裡傳來了一首節奏明快的情歌,房間的裝飾中可以看到不規則想象的西洋畫,還有裝裱在玻璃鏡框裡的豪華的皇帝龍袍。

裡面的沙發上坐了五六個人,茶几上擺滿了酒瓶。孫天野只穿了一件襯衫,袖口捲起,手上拿了一個麥克風,正聲嘶力竭的狂唱着,有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正端着一杯酒送到了孫天野的面前,嗲聲嗲氣的說道,“二哥,你唱的這麼好,你一定要乾了這杯哦!”

孫天野收住了要人命的歌喉,“哈哈”大笑,說道:“你不知道,老子的外號叫麥霸嗎?等會我唱首‘十八摸’給你聽。”說完,伸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你就知道欺負我,壞死了。”濃妝豔抹的女子假意嗔道,又引得孫天野發出Lang笑聲。

沒有人注意到文飛推門進來。裡面燈光幽暗,沙發上有兩個人東倒西歪的躺着,還有一個人正與一名穿着暴露的小姐玩着骰子。文飛把手伸進腰間,握緊了尖刀,慢慢抽出來,隱藏在風衣下襬。

時間彷彿變慢了,文飛手心裡全是汗。他輕手輕腳走進來慢慢靠進孫天野。孫天野看到面前走過來一個人,放下手中的麥克風,眯縫着雙眼想要看清對方的臉。文飛有意把臉別過去。孫天野問了句:“你想幹什麼?瞎了眼,走錯房間了吧。”

“孫二哥,我是來找你的。”文飛故意小聲說話,音樂聲強勁,根本聽不清楚。但“孫二哥”三字,孫天野聽清楚。“你說什麼?”孫天野湊了過來,大聲說道。

“我想要你的命!”文飛大聲吼起來了,迅速從風衣中抽出了尖刀,動作快如流星直刺向孫天野胸口。孫天野大驚,慌忙跳起往後退去。但兩人距離實在太近了,又加上一個有意爲之,一個沒有半點防範。尖刀準確的刺進了孫天野的小腹處。

孫天野忍痛,踢了一腳,手中的麥克風也砸了過去。文飛放開刀,先閃開踢向自己的腳,同時用手擋住了砸過來的麥克風。看準時機,再飛起一腳,重重的踢在了孫天野的胸口。孫天野身子向後翻了過去,四腳朝天倒在了沙發上。旁邊那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看到孫天野滿身是血,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這時,坐在一旁的人反應過來了。其中一人操起桌上的一個酒瓶向文飛頭上砸過去。文飛早飛起一腳踢翻了桌子。滿桌子的酒瓶和水果拼盤全部摔在那人身上,桌子也壓在了那人身上。

坐在沙發上的人剛站起來,文飛的拳頭打在了那人的左臉上,鮮血與幾顆牙齒同時飛濺出來。那人一聲沒吭就倒了下去。孫天野爬起來,一隻手按住小腹,大聲叫囂道:“快叫人來啊,抓住這小子。老子要活剝了他”他的身上、手上雖然全是鮮血,但並不慌亂。這種從容是經過多年打打殺殺浸yin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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