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閒人一個,有的是時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馬上就打電話給隊長和鄧玉兵,看他們有時間嗎?你現在就在那裡準備好。他們不去,我也會去的。”說完文飛就掛斷了電話。
在手機裡通知了宋俊和鄧玉兵,兩人也很高興,滿口就應承下來。文飛就叫他們馬上到公司裡來,然後就直接叫餘偉備好汽車,在公司的樓下等候。
很快宋俊和鄧玉兵兩個人就過來了。坐上車之後,餘偉駕駛着汽車直往濱州軍分區方向飛馳而去,路程並不遠,距離不到六十公里,四十分鐘就到了軍分區的大門處。在大門口早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候他們。
大家都互相認識,等他們的人就是張濤的警衛員秦峰。秦峰穿了一套筆挺的軍裝,顯得雄姿英發,精神飽滿。他對衆人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就在前面引路,將他們帶進了軍營。
望着熟悉的軍營,文飛心中感慨萬千。當初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是陳少傑師長和李星教官,救下了自己,把他帶到了軍營裡面。文飛在軍營中獲得了新生。
看着眼睛掠過的一排排房子,樹木和電線竿。文飛發現這裡的建築和以前的相比,並沒有很大的改觀,只是這裡的軍車明顯增多了許多。汽車經過操場的時候,衆人看到在那裡有許多戰士正在操練,都是青一色的服裝,排着整齊的隊伍,口號喊得高昂激越,煞是壯觀。衆人都想起了自己以前在部隊裡的生活,觸景生情,鼻子都有點酸酸的。
來到一座平房門前停下來了,這座平房的兩邊建築物都很高,形成了一個凹字,門口站着一個戰士,身子挺得筆直,猶如一根電線竿一樣,臉上表情冷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座石雕像一樣。秦峰熱情的招呼衆人下車,然後將衆人帶進了平房裡面。門口執勤的戰士並沒有阻攔,也沒有看他們,仍是一動不動的站着。
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最裡面的一間房門前停下了,秦峰上前敲門,並大聲喊着“報到!”裡面傳來一聲宏亮的聲音“進來”。秦峰推開門,雖然是白天,但屋子裡仍點着明亮的電燈,把這間屋子照的通亮。
這間屋子也很大,裡面放着一張大桌子,後面還有一張乒乓球檯。靠着牆壁放着的是書櫃。書櫃裡面一排排整齊的放滿了厚厚的書籍。大桌子上是一幅模擬的沙盤地圖,上面插滿了紅旗,山川、河流、樹木都製造的非常逼真。
正中央位置還擺放着一張辦公桌,張濤正坐在辦公桌子的旁邊操作電腦,看見文飛、宋俊等人都來了,臉上的神情喜出望外,連忙站起來與衆人一一握手,並吩咐秦峰趕快去泡茶。秦峰早已經到一邊拿茶杯去了。
由於辦公室裡的椅子不夠,坐不下這麼多人。張濤就將他們帶到旁邊的會議室裡面坐着去了。衆人圍坐在一起,彼此之間噓寒問暖一番,張濤突然對文飛說道:“聽說在西山大道上發生了武裝搶劫文物的案件。你們的保安公司是負責這批文物的安全工作,聽說你們在現場還與他們發生了槍戰,最後劫匪一死一傷,是誰幹的啊?”
“文飛以前是我們特種部隊的第一神槍手,當然是他乾的了。一槍爆頭啊,劫匪當場就斃命,那羣劫匪看到後,就拿起自動步槍一陣掃射,要不是我躲的快的話,可能就要到閻羅王那裡報到去了。”鄧玉兵笑着說道。
“其實我們那次是非常幸運的,劫匪只是搶東西,並不想殺人,否則的話,我們全部都要死在那裡。他們的槍法也非常精準,當時我追出去射擊,沒想到他們當中有一人在汽車行駛過程中,仍準確有打中我的胸口,要不是身上穿有防彈衣,我就死了。”文飛想起那天胸口中槍的事來,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是啊,當時我們乘坐的汽車被劫匪撞翻了,他們還往汽車裡面扔了催淚彈,我是第一個從汽車裡面爬出來的。剛一出來,就有五六把長槍對準我,但是他們並沒有開槍,只是到汽車裡面把裝有文物的兩隻箱子搶走了。”宋俊點頭說道。
“看樣子,他們是一羣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他們動手之前,一定製訂過詳細的計劃,做足了功課,這麼容易就把東西搶走了。現在發生這麼大的案子,你們打算怎麼做?”張濤眼睛望着衆人說道。衆人一陣默然。
張濤見大家都沒有吱聲,於是對文飛說道:“你打電話給我,說有事情找我幫忙,到底是什麼事情啊?難道不是關於這起案子的事情嗎?”
“不是,是另外一件事情。”文飛搖搖頭,擡起頭來對張濤說道:“你記得上次,我被七色殺手劫獲嗎?現在七色殺手可能又來到濱州了,他們在這裡有一項任務。你幫我將他們的行蹤找到。龍叔的一家人就是被他們所殺的。”文飛臉上露出憤然的表情。
衆人聞言,都大吃一驚。“他們爲什麼要殺害龍叔的家人啊,聽說龍叔和他們曾經是隊友?”張濤顫聲問道。
“說來話長,我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們。現在龍叔在外地,他今天晚上就會乘坐飛機回到濱州。”文飛苦笑一聲說道。然後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龍叔與七色殺手之間的恩怨,大致敘述了一遍。衆人聽後,一陣唏噓。
“我一定會幫龍叔報這個血海深仇的。”文飛在衆人面前表態說道。餘偉舉起自己的右手,站起來說道:“飛哥,算我一個。”文飛望着他點頭微笑。
“有什麼需要,文飛你就儘管吩咐我。”宋俊也說話了。鄧玉兵沉吟了一陣也大聲表示願意幫助龍叔報仇。張濤則沒有吭聲。
文飛知道張濤是職業軍人,又是軍官,很多方面都受到限制,並不怪他。張濤略帶歉意的對文飛笑了一下,文飛寬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就低頭喝水去了。
“文飛,你放心好了,我會動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幫你找到他們。”張濤正色說道。文飛點頭向他表示感謝。大家坐在一起又說了一些最近的情況。
這時張濤擡腕看了一下佩戴在手腕上的手錶,對衆人說道:“你們很久沒有打過靶了,我已經安排好了,讓你們再重溫一下打靶時的感覺。”衆人聽後,非常高興。特別是鄧玉兵顯得很是興奮,在一旁大呼小叫起來,催促着張濤趕快去安排。
張濤帶着衆人從房子裡出來,再向山坡上走過去。深秋時節,山風凜冽,衆人都感覺山上寒意逼人,不由的縮了一下身子。山路崎嶇不平,路上都是飄落下來的枯黃的樹葉。大家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一個山谷間。
那個山谷視野非常開闊,中間是一塊平地,由於這幾天下過雨,泥土很鬆,衆人踩在上面感覺非常柔軟。來到山谷當中的平地,左邊有個簡陋的平房,平房門口有幾名身穿軍裝的戰士在擺弄着槍支。
在遠處八百米遠的地方,有一排標靶豎立在寒風之中。文飛站在訓練場當中,環目四望,頭頂上天色陰晦,四周叢林間松濤起伏,山風嗚嗚的吹着,發出來的聲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張濤走到平房前面,跟幾個戰士交談起來,不一會兒,張濤拿了一支狙擊步槍走過來。
“你們誰先想試試啊?”張濤笑呵呵地說道。他把步槍槍口對着地上,熟練的在槍栓上來回拉動一番,在檢測這支步槍的性能。
“我先來。”餘偉自告奮勇的說道。張濤把步槍鄭重地交到餘偉手中。餘偉將步槍拿在手中,先看了看,也上下拔弄了一陣後,再將槍平舉着,槍托頂到肩膀上,槍口對準遠處的標靶,一隻手託着槍柄,另一隻手扣在扳機上,一隻眼睛微閉着,另一隻眼睛微睜着,從準星裡向標靶的紅心處望過去。
“如果你這樣射擊的話,只要你能打到八環以上,你一個月的早餐,我就都包下來。”鄧玉兵拍着自己的胸脯,在一旁對餘偉說道。餘偉沒有理會鄧玉兵的嘲諷,仍在眯着眼睛瞄準。張濤從口袋裡拿出一支彈匣來。餘偉放下槍,伸手接過來,並把彈匣裝入在步槍之中。
“前面有專門射擊的場所。”張濤用手指着前方一個坑地說道。餘偉點點頭,端着步槍來到了坑地,然後伏倒在地上,將步槍架在一個支架上,非常穩定,一點都不搖晃。餘偉趴在地上,雙腳微微張開,全神貫注地望着前方大約有八百米遠的標靶。衆人都站在他的身後。
“爲了大家打靶有積極性,我們來場竟技比賽,看誰的射擊水平最高。我來制定規則,打死靶沒有什麼意思,我建議還是打活動的靶子吧,這裡有五個標靶,是可以來回活動的,每人接連不斷地放五槍,然後統計標靶的總環數,最後誰的環數最多,就算誰贏了。這個建議怎麼樣?”張濤對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