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當那位男子剛端着酒杯,自以爲很紳士地跟女子搭訕時,女子卻只是盯着酒杯裡的酒,頭也不擡地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個冷冰冰的字。
本是信心十足的男子,沒想到女子卻一點面子都不給,微微一愣,不死心地開口道:“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一個人玩,不如……。”
不過男子話沒講完,後面的話就生生嚥了回去,因爲他看到女子突然擡起頭看向他。那雙眼睛很漂亮,讓人着迷,但那雙眼睛裡射出來的銳利冰冷目光卻更讓人害怕。
男子沒來由地感到心底一寒,訕訕地笑了笑,然後選擇了離去。
女子見男子轉身離去,又重新端起了酒杯。
女子喝的是威士忌兌雪碧,威士忌是烈酒,但兌了雪碧後卻帶着甜味,給人覺得像是在喝飲料,很好入口。如此一來,一旦喝酒的人察覺到酒意時,往往已經喝過頭了。
夏雲傑沒有具體數過女人喝了多少杯酒,但知道她已經喝了不少,估計再喝下去,遲早要醉。
酒吧在兩點一刻的時候,客人全部走光了。那位女人也走了,不過卻是最後一位,而且還是埋頭趴在桌上被豔姐推醒後才站起來搖搖晃晃走的。
“大家今天辛苦了,收拾一下就下班吧。”當那位女子搖搖晃晃着走出酒吧後,女老闆從樓上下來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後發出下班的命令。
接到命令,大家開始忙活起來,大概在兩點半左右,夏雲傑出了酒吧。
江州的盛夏,在這一刻有着一絲難得的涼爽。夏雲傑和程娉不同路,出了酒吧後便分開了。
凌晨兩點半的馬路上,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
道路兩旁的路燈把馬路拉得長長的,好像一眼望不到頭。夏雲傑獨自一人走在陌生城市的馬路上,想着終於找到了一份暫時還算穩定的工作,心裡莫名地涌起一絲辛酸。
生活真的不容易啊!
“咦,紅毛,你看路燈杆那邊那個妞怎麼樣?身材好像很正點!”就在夏雲傑心中感嘆生活不容易時,馬路對面一個一頭綠髮的小混混指着正醉得不省人事地靠坐在路燈杆邊的女子吞嚥着口水道。
“哇塞,何止是好像啊,簡直就是非常正點,而且模樣兒也很漂亮,還是個熟女!”被稱爲紅毛的小混混聞言走近一看,眼睛頓時都綠了。
“媽的,還真是。看來今晚我們兄弟走運了,不花錢還可以玩良家熟女。”綠毛搓着手激動地道。
“我草,那還愣着幹什麼?快動手呀!”紅毛見綠毛激動得只知道搓手,一臉淫笑地踹了他一腳,然後迫不及待地彎腰伸手要去抱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
“我想你們動手之前,最好能問問人家同意不同意?”就在紅毛一臉淫笑地伸手要去抱那女人時,眼前突然一暗,卻是不知道何時來了個年輕人攔在了他面前。
“我草,還想虎口奪食啊!識相的給老子滾遠一點。”紅毛先是一驚,接着擡頭見只是一個穿着打扮很普通的年輕人,而且周圍也沒有其他人,馬上便目露兇光地指着他罵道。
夏雲傑見小混混趁人之危劫色,被自己叫破攔阻,竟然不走反倒用手指着自己,不禁臉色一沉,也懶得跟他們囉嗦,直接伸手一把抓住紅毛的手臂,然後拎起來就甩了出去。
紅毛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扔出了三四米的距離,然後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本來綠毛見夏雲傑抓住紅毛的手臂,還想上前幫忙,如今見夏雲傑隨手就把一百三四十斤的紅毛給甩出三四米遠,不禁嚇得渾身一個哆嗦,丟下紅毛轉身就跑。而紅毛也是被摔得差點靈魂出竅,忍着痛連滾帶爬地也跑了。
夏雲傑見兩個混混落荒而逃,這才轉身低頭看向坐靠在路燈杆上的那個女人。這一看,夏雲傑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原來這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便是那個酒吧很酷很性感的白領精英。
“喂,這位女士,醒醒,醒醒!”夏雲傑蹲下身抓着女精英的香肩,搖了搖叫道。
不過夏雲傑不搖還好,這一搖,女精英就像渾身散了架似的,竟然從路燈杆軟綿綿地倒向了他,而且雙臂還條件發射地勾搭在他的脖子上,下巴則擱在他的肩膀上,鼻子裡發出輕微的鼾聲。
夏雲傑馬上便感到有兩團豐滿壓在了他的胸口,飽滿而富有彈性,讓他銷魂也讓他大吃了一驚,急忙伸手抓着女精英的香肩把她推回到路燈杆。
雖然兩團豐滿壓在胸口真的很舒服很讓人銷魂,可夏雲傑卻不想在這種情況下佔女精英的便宜。
不過夏雲傑把女精英推回原位,剛剛鬆開手,女精英便順着路燈杆一滑仰頭往邊上空地倒去。
那空地可是地磚鋪就的人行道,這要是仰頭倒地,腦袋不磕出血來纔怪,夏雲傑見狀嚇得急忙伸手拉了她一下,這一拉,女精英又順勢撲倒在他的懷裡。
夏雲傑看着懷中酣睡中的女精英,感受着那成熟香軟身子所散發出的無限誘惑,不禁有些頭大。
以女精英現在這種狀況,除非夏雲傑用巫門術法幫她醒酒,否則不睡到明天早上她肯定醒不過來。
巫門術法自然不好隨便使用,況且俗話說一醉解千愁,懷裡的女精英既然選擇了買醉,夏雲傑覺得還是讓她自然醒過來爲好,或許當她第二天醒來,一切煩惱事便隨風而去,也就不用再去酒吧買醉了。
這麼一想,夏雲傑決定還是在附近找家酒店讓懷裡的女精英好好睡一覺。
不過要住酒店,肯定需要錢還有身份證,但夏雲傑找遍了女精英的周身也沒發現當時她在酒吧裡隨身攜帶的包包。
夏雲傑不禁又是一陣頭大,沒有身份證沒有錢怎麼住酒店?甚至連個手機都沒有,要不還可以打電話通知她家人朋友。
“算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就收留你一晚上吧。”正當夏雲傑一陣頭大時,剛好有輛的士迎面開來,猶豫了下,一手攬着她的背一手攬着她的兩條美腿,把女精英從地上橫抱了起來,然後攔住了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是位中年大叔,問了夏雲傑要去哪裡之後,便衝他豎了下大拇指道:“小夥子,你牛逼。我在你這個年紀,還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呢,你卻已經懂得哪種女人最夠味了!這女人光看身材就是超級棒,而且還是熟透了那一種,嘖嘖,小夥子,真的羨慕你呀!”
夏雲傑聽得一陣無語,敢情因爲這裡離酒吧比較近,這司機把他和正“不知廉恥”非要趴在他大腿上的女精英看成一對野鴛鴦了。
當夏雲傑坐着出租車一路往徳雅小區而去時,白天被夏雲傑打劫了的光頭強被一個急促的電話給吵醒了。
“我草,小六你他媽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現在幾點啊?”光頭強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接起電話劈頭就罵過去。
小六是光頭強手下的一個小偷。
“強,強哥,我,我剛纔順,順到了一個包。”電話裡傳來小六顫抖的聲音。
光頭強見電話那頭的小六聲音都是顫抖的,又聯想到這個點這小子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聞言馬上整個人從牀上翻滾了下來,一臉興奮期待地道:“大,大單子!有,有多少?”
“沒,沒多少,就,就幾百塊錢。”小六的聲音依舊顫抖着。
“我草你媽小六,大半夜的你玩我是不?就幾百塊錢你他媽的打什麼電話?抖什麼抖?”光頭強聽說就幾百塊錢,滿懷期待一下落空,氣得暴跳如雷地罵道。
“我,我怕。”小六繼續顫抖。
“怕個吊啊,就幾百塊錢,難道公安局還專門立案調查?你他媽的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嗎?”光頭強聞言差點被氣糊塗了。
“可,可這個包好像是秦嵐的!”小六說到“秦嵐”兩個字時,聲音抖得明顯更厲害。
“什麼?秦嵐?你說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秦嵐?我草小六你十八代祖宗!你腦子長在屁股眼上了嗎?公安局局長的包你也順?你是不是想害死老子啊?”光頭強聽說小六順到的那個包竟然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秦嵐的,額頭冷汗忍不住就冒了出來。
別看光頭強現在手下有幾十號人幹活,活得滋潤,也威風,但他心裡清楚得很,他們或多或少都是在局裡有案底的人,也是在局裡掛着名字的人,沒犯大事公安局還能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真要犯了大事,首先就把他們給抓起來。最關鍵的是楠山路那一帶向來是光頭強團伙經常活動的場地,如今光頭強的人竟然順了公安局副局長的包包,這不是自己嫌活得太長,找死嗎?
“強,強哥我哪裡知道那個女的竟然就是我們市的公安局副局長啊,我見她喝得醉醺醺的從酒吧裡出來,就趁機順了她的包。要是我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冷麪羅剎秦嵐,打死我也不敢順她的包呀!強,強哥,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要不我把這包扔了,就當什麼也沒幹過。”電話那頭的小六被光頭強一罵,心裡更慌了。
“媽的,小六你想找死呀!你把包一扔,萬一包真的不見了,你說秦嵐首先想到的會找誰的麻煩?”光頭強聞言劈頭就罵過去。
“那,那強哥現在怎麼辦呀?”小六見拿着包不是,扔掉也不是,心裡急得只想哭。
“這樣,你想辦法儘快把包送到公安局傳達室去,就當一位好心的路人撿到了包包,發揚了拾金不昧的精神。”光頭強摸着光頭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後,說道。
“啊呀,還是強哥您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小六聞言不禁拍了下額頭道。
“廢話,要不然老子怎麼做老大!”光頭強罵道,心裡卻難免有幾分得意。
“那是,那是,可是強哥我一想起要去公安局,我兩腿就發軟!”
“滾!難道還要老子親自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