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鍾姐,我沒那個意思,我還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自己的生……”夏雲傑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鍾楊穎還想包養自己,不禁鬧了個大花臉,急忙解釋道。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解釋。想通過自己努力來改變自己的生活也不錯,不過如今這個社會……唉,反正你如果改變主意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給的那張符籙。”鍾楊穎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擺擺手打斷了夏雲傑。
索列咖啡是一家環境很幽靜,咖啡很地道的咖啡廳。夏雲傑雖不習慣喝咖啡,但還是挺喜歡這裡的環境,還有索列咖啡香濃醇厚和苦苦的味道。
該講的話,該問的話在車裡兩人其實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所以等真正坐下來喝咖啡時,兩人反倒覺得沒話可講。
畢竟一個是超勝集團的女老總,一個是剛學校畢業的酒吧打工仔,如果不是因爲那張符籙,兩人又能有什麼生活交集,又能有什麼共同話題?或許頂多也就每週鍾楊穎去BLUENIGHT酒吧時,兩人打個招呼而已。
既然沒什麼話好講,鍾楊穎也乾脆不矯情地去問這問那,只是安安靜靜地品着咖啡聽着音樂,享受一下難得的清閒,而夏雲傑本就不是個會講話和喜歡講話的人,見狀自然也落個耳根清淨,乾脆也像鍾楊穎一樣悠閒地翹着二郎腿,不時喝一口咖啡,慢慢地感受着從未享受過的小資生活。
還別說,挺不錯!
鍾楊穎也覺得很不錯,以前陪她喝咖啡的男人,不是想要跟她上牀就是想她口袋裡的錢,並且大多數是想人財兩得,像夏雲傑這樣靜靜地、很單純地陪着她喝咖啡的,在她的記憶中那已經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甚至遙遠到她都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過這樣的男人。
喝完咖啡後,鍾楊穎沒有給夏雲傑她的名片,只給了他她的電話。
“以前的事情就當從來沒發生過,我們做個很簡單的朋友。哪天你需要我幫忙,你給我打電話,哪天我需要有人陪我喝咖啡,我打電話給你。”坐在賓利車裡,看着馬路兩邊的燈光飛掠而過,鍾楊穎想起了臨走前跟夏雲傑說過的話,突然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富人?或許錢財方面她真的是一位富人,但在其他方面呢?
這一晚,鍾楊穎跟昨晚一樣依舊睡得很香。而同樣的晚上,夏雲傑卻有些輾轉難眠。
這是他第一次跟一位異性美女睡在兩隔壁,心裡總有那麼一絲不經意間就冒上來的火熱。
第二天,杜海瓊拖着行李箱走了,而夏雲傑則再一次來到了江州大學。
今天,馮文博打電話給夏雲傑,告訴他有關客座教授、行醫資格證什麼的已經辦妥,並邀請夏雲傑到他家吃飯。
時令已是八月下旬,再過個把星期便是江州大學開學的日子,不少學生已經返校。本是林蔭密佈,格外幽靜的校園,如今卻多了幾分熱鬧,騎着車子經過林蔭道,到處能看到成羣結伴的青春身影。
還沒到馮文博家,夏雲傑便看到了馮文博、楊慧娥夫婦還有江州市第一把手馮正誠書記三人早早等在院子門口。
好在這裡是校園,又是老教授樓區域,環境優美,來往的人甚少,又大多是學生,並不認得馮正誠這位江州市第一把手,否則若是讓人知道江州市第一把手馮正誠書記都特意親自在家門口恭候,還不把人的心臟病給嚇出來。
“師叔您來啦。”見夏雲傑騎車過來,馮文博夫婦兩急忙搶上兩步打招呼道。
楊慧娥坐骨粉碎性骨折在十天前就已經痊癒,一點後遺症都沒有留下。如今這聲師叔卻是叫得真情實意,沒有半點奉承虛僞。
“老師您來啦。”緊跟着馮文博夫婦之後,馮正誠也是恭恭敬敬地叫了聲老師。
以老師稱呼夏雲傑是在醫院裡就說好的,只是當時主要是迫於父親的壓力,多半是違心無奈之舉,但如今馮正誠心裡早已經把夏雲傑視爲長輩。不說夏雲傑本就是他爺爺的同門師弟,不說他近乎神奇的術法醫術,單單他把他母親的傷勢醫好,免了她後半輩子的痛苦,馮正誠都要發自內心尊敬他。
“都是自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都進去,都進去。”雖說跟馮家的人認識也就個把月,真正見面這還是第三次,但因爲師門那層淵源關係,尤其馮文博還是正兒八經的巫咸門弟子,對馮家夏雲傑還是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講話也就隨意了不少。
“好,好,師叔請。”馮文博因爲之前家人的態度一直對夏雲傑這位師叔心懷愧疚和忐忑,如今見夏雲傑說都是自家人,簡直聽得他心花怒放,急忙眉笑顏開地請夏雲傑進屋,而身爲江州市第一把手,整個江南省都數得着的“封疆大吏”馮正誠書記,則早已經上前搶過夏雲傑手中的自行車,然後推進去幫忙停好,哪還有半點高官的架子。
好在在場的都是馮家的人,覺得馮正誠這樣做再正常不過,要是換成有外人在場,肯定不可思議得眼珠子都要爆出來。要知道,馮正誠可是管理着一個近七百萬大城市的最高政府官員,別說江州市了,就算整個江南省都沒有幾人能當得起他這樣的殷勤接待,而夏雲傑卻不過只是個名不經傳的年輕人!
進了屋,楊慧娥就去廚房忙活飯菜,而江州市的第一把手馮正誠書記則忙活着端茶倒水,真正把自己當成了一位晚輩。
在客廳就坐後,馮文博把江州大學客座教授的聘書、江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客座醫生的聘書,還有行醫資格證,甚至主任中醫師職稱證書都一一拿出來交給夏雲傑。
看着父親把一堆證書恭恭敬敬地交給夏雲傑,馮正誠忍不住有些感慨。辦這些證書,說簡單也簡單,以馮文博在中醫學界、江州大學的地位,以及他兒子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以說只要開開口,打幾個電話就能搞定。但說不容易也不容易,因爲要辦這些證件的人實在太特殊了,特殊到才二十歲,中專文憑,在中醫界更是連半點知名度都沒有。這樣的人,若不是馮文博親自出馬擔保,甚至有時候連馮正誠也親自出馬陪同,主管的人肯定要破口罵對方是瘋子,更別說辦理了。但換成馮文博和馮正誠,他們自然沒那個膽子,甚至迫於他們的壓力,最終還是給辦了。
“謝謝你文博,這些證件花了你不少力氣吧。”夏雲傑社會經歷雖少,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見馮文博竟然把他的職稱都給弄了個主任中醫師,不禁嚇了一跳,深深地看了一眼馮文博,道。
“師叔,您這話可是折殺我了。以您的實力,按理來說應該是這些部門求着給您頒發證書纔是,實在是他們不知……”馮文博聞言急忙道。
“呵呵,這也是人之常情,總之這件事情還是辛苦你了。”夏雲傑笑着擺手打斷了馮文博。
“師叔,現在證件都齊了。你要是有打算去醫院坐診或者到學校講課什麼的,跟我說一聲,我馬上給您去安排。”馮文博見夏雲傑這樣說,倒沒再謙讓,而是轉了話題請示道。
“去學校講課目前我還沒打算,再說學校也還沒開學。不過每個星期安排到醫院裡坐診一次什麼的,如果方便的話倒可以給我安排一下。不過你還是給我個主治中醫師之類的職稱好使一些,我怕別人一看到我主任中醫師的職稱會把我當怪物來看待。總之,我就是個普通的中醫師,你不必特意給我宣傳什麼。”夏雲傑聞言沉思片刻道。
馮文博現在已經有些摸到了點夏雲傑的性格和脾氣,聞言苦笑道:“這個倒沒問題,不過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最出名的本就是中醫科,醫院爲了突出中醫科還專門設置了中醫館。中醫館裡不僅有我們醫院的中醫坐診,每週還邀請其他醫院的名中醫到我們中醫館坐診。診室的門口都掛有坐診醫生的個人介紹,病人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和判斷選擇中醫幫他們診斷看病。但看病的病人都看重老中醫和高職稱醫生,師叔您這麼年輕,再掛個主治中醫生的頭銜,我擔心到時會沒人來找您看病。”
“這個沒關係,我只給有緣人看病。”夏雲傑笑着擺擺手道。
“師叔我明白了,不知道安排師叔在哪一天坐診比較合適?”馮文博聞言怔了怔,然後突然明白過來,以師叔出神入化的醫術,真要把行醫當成職業,他愁的絕不是病人不夠多,而是病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