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羣人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又見那個長得很妖豔的女人說話這麼囂張,正跟朱曉豔偎依在一起,心裡既感溫暖又難免浮想翩翩的夏雲傑,漆黑的眸子驟然閃過一抹寒光。
“你們家長難道沒教你們進門前要先敲門嗎?給我滾出去!”夏雲傑冷聲道。
“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你算哪根蔥哪根蒜,老孃說話有……”那位妖豔的女子,也就是陳贊登的女子見一位年輕人指着他們叫他們滾出去,頓時氣得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手插着腰肢,胸前一對胸器波濤洶涌,一手指着夏雲傑罵道。
“滾!”夏雲傑對這位縱容弟弟的女人可以說非常的厭惡,見她還敢指着自己叫罵,早已經不客氣擡腳對着沙發前的茶几一踢,那茶几便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曲線從包廂的實木地面滑過,然後“嘭”地一聲,剛好對着那位女子的肚子狠狠撞了過去。
“啊!”女子一聲慘叫,整個人頓時翻倒在地,然後連連幾個翻滾,剛好滾出了包廂大門。
包廂裡的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全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夏雲傑看。一方面是不可思議他出腳的力度和精準,另外一方面則是可不思議與他竟然敢對他們老大的女人下手。
好一會兒,那些混混們在紛紛驚醒過來,急忙跑出去扶那女人,只有一位長得並不高大,但整個人看起來卻顯得很精悍的男子,目光炯炯有神中帶着一絲震驚地看着夏雲傑還有左右兩邊挨着他坐着的邵麗紅和朱曉豔。
“老闆娘,這是怎麼回事?這位是你的朋友嗎?”這位顯得很精悍的男子沉着臉問道。
這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楠山路一帶的地下社會老大,鄭志華。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給我滾出去,然後敲門進來。”夏雲傑卻沒等邵麗紅回答,已經非常霸道地冷聲道。
鄭志華見夏雲傑竟然這麼霸道,目中忍不住閃過一絲凜然和猶豫。
社會很複雜,而地下社會更復雜。鄭志華是個外來人,他是純粹憑自己的能力在地下社會殺出一條道路,混到今天這個位置,絕不是個簡單的人。所以一聽說,以前負責楠山路一帶治安的李正義中隊長在抓了邵麗紅和一位服務員之後,第二天就被免職並立案調查,他就意識到邵麗紅可能攀上了高枝,馬上便警告手下不要再收bluenight酒吧的保護費,更不許在那裡鬧事,而事後負責楠山路一帶新上任的治安中隊長對他發出的警告,也證明了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但今天小舅子在酒吧被人打,他這個姐夫兼老大卻是一定要出馬。本來他是想能和平解決儘量和平解決的,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女人按耐不住性子,還沒等他吩咐,一聽說陳贊登他們在樓上包廂,二話不說就帶着人踹門進去。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邵麗紅所攀上的高枝,似乎只是一位年紀最多二十出頭,穿着什麼的看起來非常樸實的年輕人。而這位年輕人的口氣卻來得囂張霸道,出手也是絲毫不拖泥帶水,連他的女人說打就打。
“我草,鄭志華,你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的?沒見到老孃被人打了嗎?沒見到他叫你滾嗎?”正當鄭志華舉棋不定,不知道自己是該退讓一步海闊天空,還是擺出老大的強硬霸道氣魄時,他的女人已經披散着頭髮,氣急敗壞地尖聲叫了起來。
也難怪她這麼生氣,就他媽的一個小屁孩,先是打了她的弟弟,接着竟然連她也打,還打得她接連在地上打了好幾個翻滾。
“鄭志華,華哥,我勸你最好讓你的女人閉上她的臭嘴,否則你以後恐怕真的就做不成男人了。”夏雲傑目光冷冷地看了鄭志華一眼,翹着二郎腿,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道。
“你他媽的算什麼****玩意,跩什麼跩!”一個長得五大三粗,胸部肌肉一塊塊凸起的傢伙,見夏雲傑這麼囂張,隨手從邊上把一單人沙發整個扛了起來,衝上來對着夏雲傑就砸了過去。
看着單人沙發從頭就要砸下來,邵麗紅和朱曉豔雖然知道夏雲傑身手很厲害,但還是嚇得臉色都有點發白了。尤其邵麗紅剛纔還很含蓄,不敢像朱曉豔一樣整個人貼着夏雲傑,但如今被一嚇,下意識地整個人馬上朝夏雲傑貼了過去。
邵麗紅長得瘦削一些,不如朱曉豔豐滿,她的胸部也似乎小了一號,但當她貼上來時,卻有着一種別樣的柔軟誘惑,讓夏雲傑心忍不住跳了一跳,手下意識地拍了拍她的大腿,笑道:“有我在,不用怕!”
拍手處柔軟卻不失彈性,讓夏雲傑差點就想摸上一摸,而很多年沒被男人碰過,大腿突然被一個男人的手拍打,邵麗紅一顆心忍不住一陣狂跳,就連馬上要砸下來,體積龐大的單人沙發椅都差點要忘了。
“滾!”正當這時,一道冷喝聲驟然在包廂裡響起。
只見夏雲傑突然擡手一把抓住當頭砸下的單人沙發,然後猛地一推,頓時那個長得很彪壯的大漢,竟然連人帶沙發整個人飛了起來。
“嘭!嘭!嘭!”大漢連同沙發落下時,把他身後的人包括鄭志華在內全部砸翻在地,而沙發椅的腳則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陳贊登姐姐的嘴巴上,把那張嘴砸得紅腫一片,再不復之前的嬌豔欲滴。
“華哥,現在可以請你們出去,然後敲門進來了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夏雲傑看着一地的狼藉,表情平淡地說道。
能跟着老大一起出來找場子的,基本上都是社團裡的精英,不是之前跟着陳贊登那幾個不知道從哪裡招攬來的小弟可以相提並論的。如果說之前,夏雲傑一腳藉着茶几把陳贊登的姐姐給踢出門外,可能有碰巧成分在內,但這一次,夏雲傑單手往上一推,能把一個彪壯大漢連同沙發給推飛翻然後砸下,砸翻了一地的人不算,還剛好把陳贊登姐姐的嘴巴給砸腫了,在場的只要不是傻子這回都能看出來,夏雲傑的身手委實已經到了驚世駭俗的程度,至少他們這些人肯定是不夠他塞牙縫,除非他們動用槍械。
不過他們不過只是一幫收保護費的混混,算是黑社會中的底層階層,跟那些開地下賭場,開大酒店的真正大佬比起來卻是差得十萬八千里,又哪裡有資格動什麼槍械?真要一動槍械,那些平時還可以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警察,還不馬上調集兵力,直接對他們進行大掃蕩!
“耐你媽的……”正當這幫混混包括鄭志華在內被夏雲傑的駭人身手給震住,正心驚膽戰準備按他的吩咐,轉身出門然後敲門重新進來時,陳贊登姐姐的聲音刺耳地響了起來。
“啪!”不過陳贊登姐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志華重重扇了一個耳光。
“媽的,老子辦事情,你他媽的插什麼嘴巴!”
別看陳贊登姐姐剛纔牛逼哄哄的,但一旦鄭志華兇悍起來,一巴掌扇過去,她卻馬上乖順得跟乖乖女一樣,馬上低着頭一言不發地跟着鄭志華等人出了包廂。
“等會都給老子放聰明點,這小子很不簡單!”出了包廂,鄭志華表情嚴肅地說道,目光嚴厲地一一掃過衆人。
說完,鄭志華又用手指着他的女人罵道:“還有你那個傻逼弟弟,他媽的,老子都已經警告過他多少次了,別在bluenight酒吧鬧事,偏不聽,現在吃苦頭了吧!還要老子他媽的來擦屁股!”
罵過之後,鄭志華心頭的憋屈窩火這才散了一些,然後擡手輕輕地敲了敲門,直到聽到裡面一聲“進來”,鄭志華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推門進來,再次面對那位“左擁右抱”的年輕人,鄭志華的心情卻是截然相反。
他現在越發覺得眼前這位年輕人不簡單。
“我想,你應該聽說過羅至剛、李亙宇還有那個叫什麼李正義鋃鐺入獄的事情吧?”見鄭志華進來,夏雲傑瞟了他一眼,翹着二郎腿淡淡問道。
“聽過。”鄭志華見夏雲傑提起雲龍區公安分局前任局長等人的事情,渾身都差點要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冷汗不由自主地從額頭上一顆顆冒了出來,心想,乖乖,他們入獄的事情不會真跟眼前這位年輕人有關吧?
“既然知道,那還不好好管好你的人!”夏雲傑冷冷道。
“是,是,您放心,我一定會管好手下,絕不讓任何人在紅姐的地頭鬧事。”鄭志華急忙道。
“哼,要不是聽紅姐說,你這人辦事還不算離譜,堅持不讓那些害人的東西流入這一帶,就憑今天的事情,你們全都得給我從楠山路滾蛋。”夏雲傑見鄭志華還算識時務,又想起以前在這裡打工時,這個鄭志華口碑也算是過得去,至少還算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臉色這才稍緩。至於陳贊登這類貨色,總是難免的。就像警察隊伍中都有敗類存在,就更別提像他們這種收保護費的地下勢力了。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夏雲傑口氣越大,鄭志華態度就越恭謹。
“不過你可以不用滾蛋,但這個傢伙,讓他今天晚上就給我滾出江州市!要是哪天還讓我看到他,你也就不用再在江州市混了!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知道東凱酒店的老闆沈子良嗎?”夏雲傑說道。
沈子良可是江州市真正的大佬之一,而且身價億萬,鄭志華這個混社會的又哪會不知道他?見夏雲傑突然提到沈子良,鄭志華的心臟不禁猛地被揪了一下,冷汗再次忍不住從額頭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