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旗子一拿出來,便隱隱有風起雨來之跡象。
饒是夏雲傑性格冷靜沉着,此時也是忍不住霍然起身,失聲道:“這,這是巫祖風伯雨師旗。”
風伯雨師,曾傳聞爲兩人,但夏雲傑卻知道,其實兩者爲一人,是上古時代能呼風喚雨的厲害人物。
“正是巫祖風伯雨師旗。”歸真沉聲道,“如今下官將此旗敬奉給上仙。”
“你們怎麼會有此旗?”夏雲傑沒有與歸真等人客氣,取過風伯雨師旗,輕輕撫摸着上面古老的符文,問道。
“四海龍王乃巫祖風伯雨師的弟子。風伯雨師在上古隕落之後,這旗子便傳給了四位老龍王,由他們共同執掌,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後來四位老龍王隕落,這旗子便由我們龍門四派共同掌管。本來我們也曾商量過,要將此旗奉上給西海龍王,由他來決定此旗歸處。沒想到上仙乃巫王血脈後裔,又是我四海龍王之後的師父,那也就沒必要多此一舉了。”歸真回道,目光落在巫祖風伯雨師旗上,露出一絲不捨目光。
上古巫祖之旗,誰能不動心?若不是有着一顆堅定的忠君之心,他們四人早便貪墨了。如今把它送出去,要說心中沒有不捨,那是騙人。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旗子只有落在夏雲傑手中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大用,也只有落在夏雲傑手中,他們四海龍宮纔有機會全部重立。
“原來如此!既然你們以誠待四位老龍王和本尊,本尊今日也在這裡發誓,將來若有一天能踏入太乙金仙境界,必全力助你們窺探太乙金仙奧秘!”夏雲傑沉聲道,說着對着歸真四人深深鞠了一躬。
夏雲傑以金仙境界就擊退毗那夜迦,又是巫王血脈後裔,四人對他能晉級太乙金仙境界是很有信心的,聞言,不禁大喜,急忙向夏雲傑下拜道:“多謝上仙成全!”
太乙金仙,是無數仙人無數年執着追求的無上境界,只有成爲太乙金仙,在仙界方纔算是真正掌握了自己的一部分命運,再也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四位上古龜仙,很早就已經是金仙,無數年苦修卻連太乙金仙的門檻都沒能摸到,如今得到夏雲傑承諾,自然是喜出外望,激動萬分。
巫祖旗再厲害,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太乙金仙則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修爲境界。而且太乙金仙便相當於巫祖了。
其中分量輕重,不明而喻。
夏雲傑喚起四人,然後當着衆人的面將風伯雨師旗收入體內。
風伯雨師旗剛一收入體內,夏雲傑便隱隱感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從東面傳來,心裡頭不禁一陣狂喜。
如今他已經有了經驗,知道是風伯雨師旗的入體,讓他感應到了另外一面巫祖旗的存在。乃是與風伯雨師休慼相關,素來共進共退的雷之巫祖良強。
不過這種感應只有在夏雲傑身上能發生,因爲他乃巫王血脈後裔,又繼承了數位巫祖衣鉢,所以才能引動和感知這些細微的氣息。換成另外一個人卻是不行。
正當夏雲傑想細細感應一番那縷熟悉氣息的方位時,有魏崇進來稟告,說黃角大仙奉聖旨前來。
黃角大仙乃衆仙卿之首,論地位比起太白金星還要尊貴一些,夏雲傑如今既然存心要與玉帝打好交道,而且這次攻打西海龍宮,他也算是承了玉帝的情,所以沒敢怠慢,急忙率衆人一路出了水晶宮迎接黃角大仙大駕。
那黃角大仙雖然是衆仙卿之首,在仙界中自然尊貴無比,但夏雲傑與毗那夜迦鬥得旗鼓相當,甚至最後一刀劈斷毗那夜迦的手臂,讓他含恨而去,他在觀天鏡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見夏雲傑率衆出水晶宮親來迎接,倒是有點受寵若驚,急忙降下雲頭,上前與夏雲傑見禮道:“怎好勞駕夏大人親來迎接呢。”
“大仙乃天宮衆仙卿之首,此趟又是奉聖旨而來,下官理當親來迎接。”夏雲傑謙虛道。
這話要是換成以前的西海龍王敖閏來說,黃角大仙自然是認爲理所當然,不會有多大感覺,但這話從夏雲傑口中出來,那就完全不同了。夏雲傑如今雖是金仙,卻已然有了太乙金仙之尊,他自稱下官,這話分量可就重了,所以黃角大仙很是享受這番恭維,當然享受是一回事,黃角大仙可不會笨到真把自己當上官,擺架子,相反他很親切地拉起夏雲傑的手道:“夏大人乃是當世豪傑,本官可當不起你這說法。若夏大人不嫌棄的話,我們私底下還是以兄弟相稱吧。”
別人不知道夏雲傑即將被封爲聚窟洲仙王,成爲仙界有數的封疆大吏之一,黃角大仙卻是心知肚明,這時自然要跟他打好交道,況且跟夏雲傑打好感情牌,也是替玉帝拉攏他。
“哈哈,既然黃兄這麼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黃兄請。”夏雲傑此時也正想跟玉帝打好交道,聞言自然不會推辭,便乾脆地以兄弟相稱。
“好好,賢弟請。”黃角大仙也開心地撫着三縷長鬚,與夏雲傑攜手一同進了水晶宮。
進了水晶宮,分賓主落座,自然有宮女捧上茶水,仙果仙釀。
“粗茶淡酒比不得天宮,黃兄莫嫌棄。”夏雲傑客氣道。
“賢弟這話可就見外了。”黃角大仙故意麪露一絲不快道。
“哈哈,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夏雲傑見黃角大仙是個妙人,便哈哈一笑,不再謙虛客套,而是話鋒一轉道:“不知道此趟,陛下有什麼吩咐下來?”
“陛下這次命爲兄下來,乃是想召賢弟上天庭,有重任需當面委與你。還有王母娘娘聽說弟媳乃巾幗英雄,心中甚是喜歡,也算到她與弟媳有些淵源,所以想召她見上一面。”既然大家已經以兄弟相稱,也都是明白人,黃角大仙自然就不會再特意掏出聖旨,弄那些繁文縟節,直接對着上天拱了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