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金煞氣就藏在那岩漿中,隨着岩漿的翻騰散發出來,在岩漿的上空現出一頭頭兇猛的惡虎,紛紛咆哮着撲向夏雲傑。
可就在它們要撲到夏雲傑身上時,突然間卻仿若發現了什麼古怪的東西,又紛紛退後沒入翻騰的岩漿之中,不僅如此,就連岩漿中不時逸出,充斥着地下世界的庚金煞氣竟然也紛紛躲開了夏雲傑,不再對他進行攻擊。
“是蓐收!是他的殘魂血氣感應到了你身上的巫王和巫祖氣息。”巫咸蒼老而感傷的聲音在夏雲傑腦海裡響起。
夏雲傑點點頭,目光朝滿是赤色的地底岩漿世界望去。
很快在那岩漿世界的中央,他看到了一面黑色的旗子靜靜地浮在上面,任那岩漿如何翻騰,它巍然不動。
在那旗子邊上漂浮着一隻大如一座島嶼的白色虎爪,不過那虎爪已經沒了血肉,只剩下了骨頭,那骨頭散發着金屬的光澤,仿若白金鑄就一般。
到這一刻,夏雲傑和巫咸都明白了。
兩關山的庚金紫鐵礦脈也好,還是無比珍貴的庚金紫鎢礦脈也罷,都是因爲蓐收那隻虎爪上血肉化爲庚金煞氣重歸天地時所衍生而成。
夏雲傑默默收了蓐收巫祖旗,但那散發着金色光澤的虎爪他沒有收起。
蓐收乃是上古金神,身上的虎爪便是這天地最堅硬最鋒利的神兵利器,就算比起夏雲傑身上的冥獄血刀都不遑多讓。換成另外一個人早就欣喜若狂地把它給收起來,但夏雲傑只想讓它安靜地埋在這地底深淵。
滴血在蓐收巫祖旗上,夏雲傑照樣沒有煉化它,只是把它收入肺臟中的巫鼎中溫養。
“收起虎爪,不要埋沒了這天地間一等一的神兵!他日虎爪重現仙界,展露威力,其實也是本祖生命的另外一種延續。”就在夏雲傑滴血入蓐收巫祖旗,把它收入肺臟中的巫鼎時,那虎爪突然不斷縮小,然後成了普通虎爪那般大小,飛起落入夏雲傑的手中,一道帶着金屬冷冽音質的聲音突然在地底世界響起。
“既然是蓐收巫祖的意願,你就收下吧。剛好給你那小媳婦用,她也是庚金陰體,修煉的又是王母刑罰殺伐王道,用這虎爪最是合適不過。”巫咸的聲音在夏雲傑的腦海裡響起。
夏雲傑本來還有點猶豫,覺得這是對蓐收巫祖的不尊敬,但見巫咸也這樣說,就沒再猶豫,而是雙手捧着那泛着金屬光澤的虎爪,對着翻騰的岩漿拜了三拜。
這才起身帶着虎爪遁回地面。
遁回地面時,夏雲傑發現庚金煞氣明顯比之前小了一些,不過依舊很濃烈,寒風呼嘯,如刀劍。
感受着濃烈的庚金煞氣,夏雲傑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庚金紫鎢礦脈何止是中型啊,根本就是超大型,若是完全開採,足夠煉製出武裝上億名玄仙級天兵天將所需的神兵利器。若是他親自出馬煉製,都能打造出一批可以供應金仙使用的神兵利器。這樣一筆財富,別說羅檀仙君了,恐怕連羅檀仙君背後的大人物都要心動。
當然庚金紫鎢礦量再大,再珍貴,也根本無法跟夏雲傑在地底尋找到的蓐收虎爪和蓐收巫祖旗相比。後兩者纔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珍貴至極的法寶,根本不是錢財能衡量的,別說羅檀仙君背後的大人物要動心,就算教主級的至尊人物都要心動。
想到蓐收虎爪和蓐收巫祖旗,夏雲傑下意識地看向手中的虎爪,那是連着一節腿骨的虎爪,在陽光下散發着點點金屬寒芒,讓人看上一眼,便覺得心生寒意,滿眼的血河屍骨。將目光從蓐收虎爪上收起,心神潛入肺臟巫鼎中,落在了蓐收巫祖旗上。
感受着蓐收巫祖旗中巫祖蓐收那滄桑、浩大、冷冽的氣息,夏雲傑都忍不住感到一股寒意,知道在沒有煉化蓐收巫祖旗之前,就算自己與這蓐收巫祖旗聯繫都要承受旗子散發出來的殺伐之氣,時間一長,連自己的神識都要受到一絲傷害。
心中意念轉動,夏雲傑便準備收回神念,可就在他要收回神念時,他突然感到遙遠的東方傳來了一絲似曾相似,充滿了生機的氣息波動。
“這……”夏雲傑心神劇震。
“怎麼了?”巫咸感受到夏雲傑心神的劇震,好奇地問道。
“弟子通過蓐收巫祖旗感覺到了遙遠的東方似乎有一絲似曾相似的氣息波動。”夏雲傑回道。
“那氣息是不是充滿了生機?”巫咸聞言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是的,充滿了生機,而且有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夏雲傑說道。
“哈哈,那是巫祖句芒,一定是巫祖句芒!巫祖句芒乃上古木神,主生長。但你肯定想不到,巫祖句芒與主殺伐的蓐收卻是兄弟!兩人在上古一同孕育而生,然後一分爲二,一主生長,一主殺伐。”巫咸又是開心又是激動地道。
“那麼說,剛纔那氣息必然是句芒旗所傳遞過來的。”夏雲傑也無比的激動。
“絕對錯不了!哈哈,帝江、后羿、共工、祝融再加上蓐收和句芒,十二巫祖旗,你已經收集了一半,或許你真有希望能收齊十二杆巫祖旗,到時只要你煉化了十二巫祖旗,絕對能突破成爲大巫甚至巫祖境,到時你有十二杆巫祖旗在手,除了教主,仙界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你?”巫咸豪情萬丈道。
“真沒想到這次收穫這麼大,看來做人確實需要有擔當。當年若弟子不幫金劍門出頭,恐怕這巫祖旗就落人西海龍王之手了。”夏雲傑不禁感慨道。
“哈哈,別感慨了,還是快點去東方收取句芒旗吧。”巫咸催促道。
“收取句芒巫祖旗肯定是勢在必行,不容延誤。但這裡藏着庚金紫鎢礦脈這個消息遲早會泄漏出去,弟子必須得先做一番安排,否則一旦發生意外,沒有弟子坐鎮,恐怕溫橋府便要生靈塗炭了。”夏雲傑神色凝重地說道。
“只能如此了。”巫咸想了想沉聲道。
他雖然心急巫祖句芒旗,但他更清楚夏雲傑的性格,他斷然不可能爲了巫祖旗而不顧自己手下的生死!
說完,巫咸便沉默了下去,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