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心頭一驚,急忙順着那慘叫聲方向望去,只見嶽橫刀持刀遙指胖長老玄雲,刀鋒上掛着點點刺眼的鮮紅血滴,而再看那囂張一時的玄雲長老的左臂如今卻是其肩被切下,鮮血淋淋。
衆人不禁再次猛吸一口冷氣,這才猛然想起剛纔只一心關注着夏雲傑與玄空教主還有玄覺長老的一戰,倒是把嶽橫刀與玄雲長老的一戰給忘在了一邊。
“痛快!痛快!”嶽橫刀揚天狂笑,一股霸道肆意張狂的氣勢不斷攀升,身上的法力波動更是越來越澎湃兇涌,仿若要衝破堤壩一般。
轟一聲!一股巨大的法力波動從他嶽橫刀的身上迸體而出,仿若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他體內爆炸了開來一般。
衆人俱驚,因爲就在這一刻,他們發現嶽橫刀的氣勢,還有法力雄渾程度竟然比以前恐怖了許多,已然達到了通玄中期境界。
心結已解,多年勤修積累,終於在這一刻厚積薄發,突破成爲了通玄中期境界。
“再吃我一刀!”感到體內法力澎湃激盪,似乎無處宣泄,嶽橫刀大喝一聲,黑髮狂舞,再次舉刀向早已臉色蒼白如紙的玄雲劈去。
“金蛟真人救我!”玄雲見一把巨刀充斥天地,自己在那刀下仿若任宰的羔羊,再無一擋之力,不禁目中充滿絕望之色,情不自禁尖聲叫了起來。
衆人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向夏雲傑,就連金蛟真人都不例外。
所有人都知道,就連金蛟真人自己也知道,在夏雲傑以一敵二還將玄空教主和玄覺長老削成木棍,而自己卻毫髮無損開始,他這位新冒起,曾經被人瞧不起的蒼茫界界主便已然擁有了跟金蛟真人平起平坐的資格,就算金蛟真人也無法對他直接下命令。
一切都得看他的意思,看他給不給金蛟真人的面子。
見金蛟真人也將目光投向自己,夏雲傑心中念頭轉動,最終淡淡道:“橫刀,既然金界主之前已經有言在先,你便暫且饒這玄雲老賊一命吧。”
嶽橫刀得令,已經由上而下劈向玄雲道長的巨刀微微一偏。
“啊!”一聲慘叫玄雲道長的右臂也被齊肩切下,右手指中的儲物戒落入嶽橫刀之手。
就在衆人看着眼前這一幕心頭巨顫時,嶽橫刀已然再次起刀,對着玄雲道長雙腿橫切而去。
“啊!”又是一聲慘叫,那玄雲道長的雙腿也如豆腐一般被切了下來。
鮮血如泉涌,看得觀戰之人個個心驚膽戰。以前便知道這嶽橫刀修爲雖然不高,但卻霸氣兇悍,只是卻不曾在他們面前顯露,如今方纔真正見識到他霸氣兇悍一面。
學師父一樣將玄雲道長也削成了木棍之後,嶽橫刀一步跨到夏雲傑面前,然後雙膝一曲,虎目發紅地對着夏雲傑恭恭敬敬地連磕三個響頭。
然後一言不發地默默起身,冷峻着一張臉,如魔神一般巍然屹立在夏雲傑的身後。
看着師徒二人,巍然屹立在冷冽罡風中,一個清秀頎長,一個霸氣雄偉,而另外一邊曾經狂傲不可一世,除了金辰界界主之外,餘者幾乎都不怎麼放在眼裡的玄空教主等三人渾身血跡地在冷冽罡風中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發怒,所有人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看向那師徒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敬畏之色,再無人敢小覷他們。
就在衆人望着師徒二人心頭感到不寒而慄之際,那玄空教主三人總算是緩過一口勁,以他們如今的修爲倒是能重新凝聚出四肢來,只是凝聚四肢卻需些時日,並要消耗大量血氣,還得重新熬煉四肢,否則新生長的四肢根本無法承受他們澎湃的法力。所以玄空教主三人緩過勁來之後,並沒有馬上凝聚四肢,而是以法力幻化出四肢,狠狠地望了夏雲傑和嶽橫刀一眼,躍上仙鶴便準備離去。
就在玄空三人準備離去之際,一把橫刀瞬間劃破天際,如一堵巨牆橫亙在他們三人面前。
“夏界主你這是什麼意思?”玄空蒼白的臉扭曲在一起,猙獰而恐怖。
“玄空教主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莫非你忘了在陣中自己剛纔說過什麼嗎?”夏雲傑慢悠悠地說道,嘴角掛着一抹不屑的冷笑。
反正事到如今,雙方再無可能善了,今日無非看在金蛟真人這位霸主的份上,再加上之前也已經有話放出,方纔放玄空教主等人一條生路,免得自食其言。但此事之後,二者之間卻是遲早還有一場大戰。
當然這也是夏雲傑有必殺玄空教主的信心,否則剛纔就算冒着得罪金蛟真人的份上,他也必殺玄空教主,不容放虎歸山。
玄空教主臉色陰晴變幻多次,目光從夏雲傑的臉上轉到金蛟真人的臉上。
金蛟真人見玄空教主又望向自己,心裡頭不禁升起一團惱火。金蛟真人稱霸金辰界一帶二十二界數千年,就算性格偏敦厚,但這麼多年下來,也早已經人老成精,又豈看不出來夏雲傑剛纔肯爲了他一句話而放玄空三人一條生路,放虎歸山,這個面子賣得有多麼的大,又豈不明白,夏雲傑此舉是在告訴他金蛟真人,他蒼茫界並無意跟他金蛟真人爭霸。否則以夏雲傑的實力,他剛纔就算滅殺玄空教主,金蛟真人又能如何?
難道他金蛟真人還能爲此真跟蒼茫界界主大打出手,不說如今大敵當前,他們金辰界內部再萬萬爭戰不得,就算沒有大敵當前,難道他金蛟真人就一定能戰勝眼前這位蒼茫界界主嗎?
金蛟真人可沒忘記,在這之前,他和所有人的都以爲夏雲傑必敗無疑,可結果呢?現在這蒼茫界界主連玄空教主和玄覺長老一起鎮壓,又敢放虎歸山,誰能保證剛纔表現出來的就是他的全部實力呢?
爲了一個一直虎視眈眈着自己霸主地位的真一教,金蛟真人剛纔肯出言勸夏雲傑放他們一馬,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也算是爲了大局考慮,真正的用心良苦了,如今金蛟真人要是再爲這真一教教主求情,恐怕就是不知進退,腦子進水。
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金蛟真人活了這麼多年,這點道理自然明白。夏雲傑已經在衆界主和各方勢力霸主的面前給足了他金蛟真人的面子,他若再開口求情,恐怕丟的就是自己的臉面了。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這件事的事端本來就是玄空教主自己挑起的,之前龜丞相已經做了和事佬,但玄空教主根本沒賣金辰界府的面子,到了大殿中再次挑起事端,如今吃了虧卻要他金蛟真人擦了一次屁股不夠還要繼續擦,金蛟真人肯擦纔怪!
“玄空教主,此次是你冒犯在先,理當向夏界主斟酒道歉!”金蛟真人壓下心頭惱火,毫不猶豫地沉聲道。
玄空教主今日不僅連自己還有兩位長老師弟都被削成了木棍,臉面已經丟得夠大,本想留着最後一塊遮羞布離開,沒想到金蛟真人如今卻反倒臉色一沉,不僅不肯再爲他們說話,反倒明明白白地提出斟酒道歉之事。
頓時玄空教主體內血氣翻滾,一股血腥涌上嗓子眼,差點就要被氣得一口鮮血噴出。
但最終玄空教主還是壓下了這股鮮血,陰沉着臉沒再言語,既沒有點頭說好,也沒有拒絕,但仙鶴那張開的雙翅卻又灰溜溜地收攏貼在了身上。
“夏界主,各位道友,我們一起回府商討大事吧。”當金蛟真人轉向夏雲傑時,那陰沉的臉頓時變得如春風般溫暖和煦。
若是之前金蛟真人特意點出夏雲傑,與衆人分開招呼,衆人心頭肯定不滿,只是如今卻沒有一人心頭有半點非議。
開玩笑,連玄空教主這等大人物都被人家削成了木棍,他們又有何資格跟夏界主“爭風吃醋”的。
“大事爲重,一切聽金界主安排,金界主請!”夏雲傑臉上重新露出人畜無害的親切微笑,很是客氣謙虛地對金蛟真人做了請的姿勢。
夏雲傑這親切的微笑落在其他人眼中,卻似乎有着一股寒意襲來,但落在金蛟真人的眼中,金蛟真人卻倍感有面子,看夏雲傑的目光不禁少了一絲警惕多了幾分欣賞。
事到如今,這夏界主的鋒芒壓是壓不住了,只要他還肯表面上尊他金辰界府爲大,他金蛟真人也就心滿意足,不作他想。
不像那真一教教主,實力還沒達到跟他平起平坐的程度,已經開始傲態畢露,甚至有時候連他金辰界府的面子都不給,若不是金蛟真人性子敦厚,不喜爭端,又顧慮到大局爲重,不想在金辰界掀起腥風血雨,弱了金辰界的實力,恐怕金蛟真人早便鎮壓了那真一教。
“夏界主請!”金蛟真人再客氣了一下,這才邁步朝下而去。
夏雲傑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扭頭特意沖天逸真人打招呼道:“天逸界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