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娉這麼一說,眼睛一瞪,性子大咧咧的蕭紅這才猛然一驚,想起了那胖子既然那麼囂張,又能讓張虹小鳥依人一樣偎依着,顯然來頭不會小,不禁一臉驚慌地叫了起來道:“哎呀,糟糕,糟糕,那傢伙不會有什麼來頭吧?”
“廢話!沒來頭,你覺得張虹那女人會纏上去嗎?”程娉鬱悶地再度瞪眼。
“完了,完了,剛纔那傢伙好像說要請誰跟大鬍子說把我們兩人給開了。他說的大鬍子不會就是公司的胡總吧?那我們好不容易纔有了出演重要的角色,是不是出師未捷就要被雪藏了?”蕭紅一臉沮喪地連連叫苦。
見蕭紅到了這個時候都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又是重要角色,又是雪藏的,夏雲傑和黃昌宇看了都差點忍俊不住想笑,唯有程娉想起奮鬥了多年好不容易盼來的機會很有可能就此泡湯,心情愈發的苦悶,聞言俏眸忍不住再次瞪了蕭紅一眼道:“雪藏你個頭啊!我們都還沒出名呢。要是真出過名,然後被雪藏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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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現在怎麼辦?早知道剛纔我就忍一忍了。”蕭紅哭喪着臉說道。
“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希望那胖子只是個吹牛的貨。”程娉一籌莫展道。
“也只能這樣了。”蕭紅同樣一籌莫展。
畢竟她們都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認識的朋友圈裡也沒什麼大富大貴的大人物,發生了這種事情除了認命,除了把希望寄託在對方的身上,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看那胖子十有八九是吹牛的貨,要不然他剛纔怎麼就那樣灰溜溜地走人呢。”夏雲傑不想兩人擔心,便笑着寬慰道。
“咦,好像是耶。”蕭紅聞言兩眼不禁猛地一亮,程娉也是如此。
現在她們最需要這樣的話安慰了,哪怕明明知道這樣是自欺欺人,但也能讓她們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過蕭紅和程娉剛剛看到了一點希望,一個穿着*,身材豐滿的女侍者一臉驚慌地匆匆走過來。
“慘了,慘了,蕭紅,阿娉,你們怎麼連馬志輝也給得罪了啊!”那身材豐滿的女侍者一過來就連連叫慘道。
程娉和蕭紅以前在這裡打過工,來的女人是她們以前的同事,剛纔剛好看到了她們和那個胖子起紛爭。
“馬志輝,哪個馬志輝?啊,阿珍你說的是剛纔那個胖子,難道你認識他?他是什麼來頭啊?”
“就是他,他爸是xx區的副區長,認識的人很多,最近經常來我們這裡玩。”被稱爲阿珍的女人說道。
北京是首都,這裡的區長就相當於一個地級市的市長,副區長自然也就相當於下面地級市的副市長。雖然這樣級別的官在京城算不得什麼高官,但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卻絕對是隻能仰望的高官。
程娉和蕭紅在京城怎麼說也已經生活了好幾年,自然明白京城一位副區長的分量,聞言不禁全都臉色大變,尤其蕭紅更是連連慘叫道:“完了,這回真的完了!那傢伙沒在吹牛,我的女配角飛了!”
程娉雖然沒有像蕭紅一樣連連慘叫,不過整個人也都呆了,眼中流露出悲哀和絕望。
爲了這個夢想,這三年以來她在京城每天累得跟狗一樣,住的地方也是空氣不暢的地下室。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個出頭的機會,今晚叫了夏雲傑和黃昌宇過來也是爲了慶祝一下,沒想到慶祝還沒真正開始,這個到手的機會又馬上要飛了。
這倒還是小事,這次機會沒了,大不了下次再爭取。她程娉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可問題是得罪了這樣的人,以她和蕭紅的身份還能在京城混下去嗎?還有機會出人頭地嗎?
“只是個副區長而已,阿娉沒事的。”夏雲傑不忍心見程娉傷心絕望,開口柔聲寬慰道。
“阿杰,我們都煩死了。你一個老師懂什麼呀,就不要再插嘴添亂了。京城的副區長啊,要是放在我們那裡就是一個副市長。副市長是什麼概念你懂不懂?”蕭紅這時也是愁得要命,見夏雲傑竟然絲毫沒把一位副區長放在眼裡,不禁直翻白眼。
“蕭紅,你別這麼說阿杰,他也是想安慰我。”程娉見蕭紅埋汰夏雲傑,不滿地看了她一樣,然後轉向夏雲傑,苦笑道:“阿杰,你現在是一位老師,也沒在北京生活過,你是不懂這裡的水有多深,這些人的權力又有多大的。”
“我是沒在北京生活過,不過昌宇小時候就是在北京長大的,他再清楚不過這裡的門門道道了。一個副區長的兒子,他還是能應付得了的。”夏雲傑卻擺擺手說道。
夏雲傑這麼一說,阿娉和蕭紅她們都有些不敢置信地將目光投向了黃昌宇,蕭紅更是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黃少,黃公子,你真的在北京城長大的嗎?你真的能搞定那個死胖子嗎?”
黃昌宇還沒來得及回答,一位侍者一臉幸災樂禍地走了過來,衝阿娉和蕭紅說道:“阿娉,蕭紅,馬上去樓上的包廂,馬少叫你們。”
“張易你*得意個什麼勁,是不是還想吃一記老孃的撩陰腿!”蕭紅和阿娉顯然跟這個侍者以前有過糾紛,見他那副幸災樂禍的狗腿樣,蕭紅首先就按耐不住,指着那侍者罵道。
被稱爲張易的侍者聞言下意識地夾了下雙腿,不過等他意會過來自己失態之後,眼中流露出怨恨的目光,指着蕭紅罵道:“麻痹的蕭紅,別以爲去了北影學拍戲就很牛逼。老子告訴你,今天你死定了。剛纔馬少說了,等會把你們全都脫光了,嘿嘿!”
蕭紅和程娉聞言臉色都一下子蒼白了下來,蕭紅情急之下,更是抓住了黃昌宇這根救命稻草,道:“黃少,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呀!你是北京城裡長大的,上面肯定有人對不對?”
黃昌宇沒有回答蕭紅,而是擡頭看向侍者,淡淡說道:“你去跟那個什麼馬少說,阿娉和蕭紅是我黃昌宇的朋友,讓他滾出來,在舞臺上秀一場脫衣舞再說。”
黃昌宇說話的語氣雖然平淡,但眼中卻跳動着憤怒的火焰。
夏雲傑臉色平靜地坐在邊上,沒有開口,但他那對深邃的眸子裡卻有寒光隱現。
“我說這位哥們,有些事是不能隨便攬的。你知不知道馬少是誰?知不知道他爸是副區長?還有知不知道他的姑丈是誰?說不出來我都怕嚇死你!”侍者面帶譏諷地看着黃昌宇說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誰?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滾出北京城。”黃昌宇淡淡地反問道。
侍者說到底也就只是個跑腿的,見黃昌宇自信威嚴的樣子,終究還是不敢太過囂張,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丟下一句:“你們等着瞧”,然後就趕緊往包廂走去。
包廂裡,坐着幾位年輕男女,胖子馬志輝和張虹也在。
“輝哥,沈少什麼時候來呀,你說我們那事,他肯出面嗎?”一位年輕人問馬志輝。
“放心好啦,我跟表哥從小就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關係好着呢。這點小事情,他肯定會幫忙。”馬志輝揮揮手道。
衆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紛紛拍馬屁道:“輝哥就是牛逼,連沈少都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這話要是說出去,哪個敢不給你面子。”
“哈哈!”馬志輝聞言得意地仰頭大笑了一陣,然後又突然臉色一沉,道:“不過還是要低調啊!畢竟到了我表哥那等層次,以後註定是要成爲大人物的,還是要注意影響的,有些事情我們之間說說就可以了。”
“那是,那是。”其餘人紛紛點頭。
馬志輝見狀又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說起來,今晚在坐的這些人論家庭背景並不遜他馬志輝。不過因爲他跟他表兄沈維哲關係很鐵,卻讓這些人都對他另眼相看,隱隱成了他們這個圈子裡的大哥級人物。
因爲相對於他們這個圈子的人,沈維哲是更高一層次的公子哥。
“那輝哥我的事情呢?你等會可別忘了跟你表哥提一提哦。”張虹黏上馬志輝嗲聲嗲氣地說道。
“放心啦寶貝,廣電總局的領導,我表哥都很熟,幫你弄個女主角什麼還不跟玩一樣。”馬志輝伸手摟過張虹的細腰,肥手狠狠地揉虐着。
張虹雖然感到那肥手噁心,但表面上卻整個人如水蛇般纏了過去,似乎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融近他的身體裡去。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叫張易的侍者敲門走了進來。
“馬哥你說的美女呢?我們還想着看脫衣舞呢!”見張易推門進來,衆人都朝他身後望去,見空無一人,紛紛說道。
“怎麼回事?你沒告訴她們我是誰嗎?”馬志輝問道。
“說了,不過,不過跟她們在一起的有位年輕人態度很囂張,他說阿娉和蕭紅是他的朋友,他還說,還說……”張易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