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着,張衝又轉向韓耀川,冷聲道:“你是韓耀川吧,管好你的嫂子!”
說完張衝陰沉着臉把手一揮,也不管其他人的表情,轉身離開了屋子。
其他警察見張副大隊長都說走了,自然也不敢再多生是非,紛紛轉身離開了屋子。
看着一羣警察氣勢洶洶而來,卻陰沉着臉離開,村民們都紛紛議論開來。
“嘖嘖,這大學教授就是牛啊,連警察都不敢動他。”
“那是,人家警察也頂多不過只是大專或者本科畢業,能跟大學教授比嗎?”
“婉秋她們家這回也算是遇到了貴人。”
“貴什麼貴呀,大學教授又不是官員,頂多警察不敢動他,要是韋婉秋敢再去鬧事,他們還不是照抓不誤。”
“……”
夏雲傑看着張衝囂張地離去,聽着村民們紛紛議論的聲音,並沒有採取任何攔阻行動,甚至連反擊的話都沒有。不過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目光有些冷。
“對不起夏教授,這次連累到你了。”韓耀川等人一臉歉意地對夏雲傑說道。
“相對於雪嬌父親受到的冤枉,她母親受到的屈辱,我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夏雲傑目光掃過韓耀川等人那張帶着歉意的臉,不知道爲什麼鼻子有些發酸,胸腔裡卻有團火在熊熊燃燒着,越燒越旺。
以他的能力,其實他連小指頭都不用動一下,就能讓張衝死的不能再死,一個電話就能讓韓耀宗馬上從監獄裡出來。但夏雲傑不想走這條途徑,他的心中總存着一份希望,他也想證明給他的學生看,朗朗乾坤,這個社會是有正義公道的!而不是直接用他的法力,用他超強的人脈關係,直接碾壓過去。
“唉,這都是命啊!”韋婉秋深深嘆了一口氣。
“不,這不是命,這是執法部門犯的錯誤。雪嬌媽媽,你放心,這件事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總要替雪嬌她爸爸討個說話。”夏雲傑神色凝重地說道。
“啊,夏教授,算了吧,算了吧,只要雪嬌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我們受點苦也就認了。”韋婉秋見夏雲傑這樣說,不禁嚇了一大跳。之前躺在病牀上的那一刻,她是已經想通了,以她這麼微薄的力量,再去折騰只有自討苦吃,甚至還要連累親人。如今自然不願意再把女兒導師也捲進去。
“是啊,是啊,夏教授,我們知道您是熱心腸的人,可是胳膊扭不過大腿,我們實在是整怕了,還是安安心心等我哥從牢裡出來吧。五年時間,很快的,很快的。”韓耀川一聽也是又感動又着急。
“你們不要擔心,我怎麼說也是大學老師,副教授,博士生導師,他們是不敢把我怎麼樣的。而且因爲我的身份跟你們不同,只要找到證據,他們肯定會引起重視的,重新審查這個案子。”夏雲傑見韓家的人都着急,只好擡出自己的身份寬慰他們。
雖然韋婉秋等人確實被整怕了,說認命,說不願意再折騰下去,可內心深處又有誰是甘心的?又有誰不是憋着口氣?又有誰是不想給韓耀宗洗清冤情,早日出獄,早日在鄉親面前擡起頭做人?
所以夏雲傑這麼一寬慰,再想起之前張衝等人不敢對夏雲傑動手的事情,心裡頭不禁又涌起了一絲希望。
“他們真的會引起重視?會重新審查這個案子嗎?”韋婉秋顫抖着聲音問道,眼中流露出既擔心卻又期待的目光。
“會的,一定會的!”夏雲傑一臉嚴肅地點點頭,深邃的眼眸裡閃着點點寒光。
他已經想好了,這次他就以一個被冤枉人孩子老師的身份介入,最終要是真沒有人引起重視,真沒人爲這個案子平反,那麼所有涉及這個案子的人,他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放過!
“老師!”韓雪嬌含着熱淚看着夏雲傑,眼中飽含着擔心和感激。
夏雲傑摸了摸她的秀髮,目光堅定地道:“放心,連你劉師兄這樣的醫生老師都能教出來,又豈是誰都能捏的軟柿子?他們要是肯重新審理你爸的案子便罷,要是敢繼續敷衍,甚至阻撓威脅,那麼老師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夏雲傑霸氣十足的話嚇了韓雪嬌等人一大跳,雖然都不大相信如果那些人不理睬甚至阻撓威脅他們,夏雲傑還能有收拾他們的辦法,但看着夏雲傑霸氣的樣子,心裡頭擔憂的心倒都放鬆了不少,心想,至少夏教授是大學老師,博士生導師,就算沒辦法翻案,難道他們還能把他抓起來不成?
“謝謝夏教授,您說吧,接下來怎麼做?”韓耀川想着哥哥受到的冤屈,最終握緊了拳頭,咬牙道。
沒道理連雪嬌的老師,說起來之前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外人都這麼熱心,他這個做弟弟的反倒退縮,反倒無動於衷!
韓耀川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他這麼一開口,這個事情就算確定了。
“收集證據,證明雪嬌爸爸不是強姦犯的所有證據,人證,物證,一切的疑點。就從你們開始。”夏雲傑沉聲說道。
當天夏雲傑給洪文景院長打了電話,告訴他這個星期自己有事將不去學校。夏雲傑的事情,洪文景院長自然不敢過問,忙不迭地說知道了。
緊跟着夏雲傑又給顧倩琳打了電話,讓她幫他代下課,並關注一下05級中醫學一班。
顧倩琳畢竟是博士,除了行醫經驗不如劉一維,在理論知識上其實比起劉一維都還要勝過一籌,再加上她原本就是江州大學的學生,對學校的情況比劉一維熟悉,有她暫時代替他的位置反倒比劉一維更合適。
這些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夏雲傑便開始收集證據。
不得不說,當一位活神仙開始認真嚴肅對待一件事,哪怕他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那份洞察力,那份辦事情的效率、縝密都不是普通人能相比的。
當天晚上,夏雲傑就收集了韓耀川等人的口述證據,包括韓耀宗平時爲人,包括韋婉秋說的當晚韓耀宗還跟她在牀上大戰了一回合的事情。
第二天,夏雲傑開始找韓家村的人問話,尤其是韓碧茹家隔壁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