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喊我?”
肖科一個機靈,漲紅着臉挑了挑頭,卻看到陳東那張熟悉的面孔。
登時他眼神一滯,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獻媚道:“東,東哥,你咋在這兒啊?”
“嘿嘿,我這不正好出了點事?剛剛這位警察同志還要將我這車拉回警局呢。”陳東輕笑一聲,摸了摸身邊的法拉利。
“啥?還有人趕拉東哥的車?誰?誰拉的?給我站出來!”
肖科漲紅着臉嚷嚷起來,此刻他心中滿是苦水,誰想到隨便上街拉一輛豪車居然會是陳東的車呢?這種人他惹得起麼?
不過當下千萬不能講話說破了,所以他只好揣着明白裝糊塗。
這時候,一個沒眼力見識的小警員訕訕然道:“肖隊,不,不是您讓拉的麼?”
肖科面龐漲的更紅了,就差沒一腳踹出去,直接喝道:“滾犢子!瞎比比!我怎麼可能拉東哥的車?準時你們聽錯了,瞎指揮!亂下命令!”
兩名小警員一陣排腹,卻不好說出來,其餘的警員看着這個二世祖吃癟的樣子,一個個憋着笑,把臉帶都憋紅了。
“好了好了。”陳東揮揮手:“肖隊長啊,其實沒多大事,就是在這馬路上遇上個碰瓷的,你幫我解決一下吧,就當我欠你個人情。”
“東哥這是哪裡話?這點小事簡直不值一提,能爲東哥服務是我的榮幸。”肖科臉上堆滿媚笑,接着挺直腰板呵斥道:“你們兩個,把這個碰瓷的傢伙帶到警局去做筆錄吧!”
“是!隊長!”
兩名警員聽命,三兩步上前,一把就將那鴨舌帽架了起來。
“哎!哎哎哎……”
鴨舌帽瞪大眼睛,一臉懵逼。
他沒料到,剛剛看起來還十拿九穩的事情居然突然之間就變卦。
不過他畢竟不是肖科那樣的傻帽,當下眼珠子一轉,直接放聲大喝。
“來人啊!你們快看看啊!警察打人啊!這個富二代開車撞了我,警察不僅不處罰他,還要把我帶進警局做筆錄!來人啊,你們瞧瞧看看,這就是你們的警察啊!勾結有錢人專門欺負我們這麼些窮人啊!”
鴨舌帽不笨,他當然看出來陳東不是一般人,就算這些警察都得罪不起。
不過他可以利用羣衆的同情心,以達到自己齷齪的目的。
這個世上,眼睛看到的都未必的真的。
一個警員低吼道:“你給我閉嘴!”
沒成像,警察的一聲低吼,鴨舌帽喊的更大聲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們竟然幹出這種缺德事啊!你還敢打我!有本事你打我啊!”
兩邊的警員一臉懵逼,自己只是架着你走而已,什麼時候碰過你了?
不過這樣的動靜的確是起到了作用,此刻的確是吸引了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
更悲哀的是,這幫羣衆居然真信了鴨舌帽的話,一個個口誅筆伐起來,很多人都拿出手機左拍右拍,浩浩蕩蕩幾百人涌了過來,趕鴨子上架似得。
面對這麼多羣衆的議論和不滿,肖科臉色微變。
懲罰一個碰瓷的倒沒什麼,激起民憤可就麻煩了。
圍觀羣衆將道路堵住,警員們一個個面露難色,惴惴不安的站在那裡。
這時候,一個年長一點的警員愣了愣神,直接走上去對着鴨舌帽掃了幾眼,接着瞪大眼睛驚道:“黃記發?是你!”
“我,我不是,你,你認錯人了。”
登時間,鴨舌帽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說着,他邊用手遮住臉龐,卻被老警員一把撇開。
“不是你,你遮住臉做什麼!”
“我,我頭流血了,捂住而已。”黃記發狡辯道。
老警員神目如電,直接喝道:“放屁!黃記發,你這個月都是第七次碰瓷了,就不能想想正經心思?”
“我,我……”
黃記發漲紅着臉,不明所以。
“你什麼你?要不要我把你身份證掏出來看看?”老警員瞪大了眼睛,不怒自威。
“別別別,我認栽,是我在碰瓷,是我鬼迷心竅,是我鬼迷心竅……”
到了這份上,黃記發終於裝不住了,他說完之後,沮喪的低下頭。
陳東樂了,果然正不壓邪,人間自有真情在啊!
而周圍羣衆也是恍然大悟,一個個表現出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樣來。
“原來是個碰瓷的!可惡!可恥!”“這種人就算被撞死都是應該的!”“賊喊抓賊,真是太不要臉了。”
黃記發很快就被帶上警車,肖科最後和陳東點頭哈腰的告別之後,開着警車離開了。
驅車十五分鐘後,來到了東江市第一人民醫院。
作爲東江市唯一的三甲醫院,第一人民醫院足足佔地千畝,很是壯觀,每天的人流量也是數以萬計。
陳東將車停在停車場中,自己則是一個人走進醫院大廳。
立刻就有迎賓小姐走上來,遞出一個單子:“先生,您是看病還是看人,先填寫一張病歷表吧。”
“我來找你們湯院長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陳東道。
“湯院長?”小護士掃了陳東一眼,眉頭微蹙道:“先生請問您有預約麼?”
“沒有,不過他給了我這個,說是可以隨時找到他。”
陳東說話間,將湯院長之前給自己的一張燙金名片取了出來。
小護士眼神一滯,態度立馬恭敬了三分:“先生您好,湯院長現在在開會,要不要我去通報一下?”
湯院長作爲東江市醫術界數一數二的人物,每天來拜訪他的達官顯貴不知道多少,只有身份能達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被贈送這張名片。
甚至這張名片在東江市總數都不會超過十張,可以說這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與此同時小護士心中也在思索起來,面前這個少年看起來也就普普通通,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擁有這種至尊級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