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鼕鼕在法官同意之下,大步走出來。
出場那刻,掌聲四起!劉鼕鼕自信滿滿。手持稿件,站姿筆直,語氣鏗鏘有力。今日,便是他登頂警界最強之時!
“4月13日,葉家母女搬至新家;那天,也正是特大走私案發生之日!”
“4月20日,兩名警察慘死葉家團伙之手;爲了這特大走私案,獻出年輕生命!”
“4月24日,經我重案組多方調查。鎖定葉家!埋伏多日,最終在葉家發現毒品兩箱;槍支兩箱!”
“……”
一段長時間的陳述,宛若慷慨激昂的演講。劉鼕鼕大手一揮,直指葉家母女,“你們不僅販毒走私,不僅危害華夏,還殘害爲民警察,走私罪與殺人罪兩罪並行!你葉家,可知罪?”
場面久久沉寂。片刻後,聽證席一位位人員竟然站了起來。自發的給劉鼕鼕鼓掌。他的陳述,徹底感動、震動了在場衆人;同時,更加增大衆人對葉家的厭惡。
葉家不死,天理何在?
“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的!”葉曉萱哭的口不擇言,她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劉鼕鼕說的一切證詞、一切證據,她甚至都聽不懂。然而,只能無力的說‘不是’。
她不懂法,也請不起律師;只能用‘不是’來回答這一切。
所謂法公無私,對弱勢羣體來講;當真如此?
法官敲了敲木錘,示意衆人安靜,“葉曉萱、徐紅辯詞。”將話語權交給葉家母女。衆人冷眼看着葉家,如今證據確鑿、葉家還有何可說?市民們恨不得現在就判她們死刑。
每一項罪名,都足以要葉家的命!
葉曉萱和葉母只能站在那裡顫抖、流淚、搖頭,說着,“不是這樣的,冤枉!不是這樣的!”她們不知該如何辯解;當巨大的枷鎖拷在她們身上,徹底令她們崩潰。
無助、害怕、惶恐籠罩在葉曉萱的身上,看待整個世界好似灰暗下來。葉曉萱癱倒在地,泣不成聲。快要瘋了。
劉鼕鼕冷笑着,心中得意;知道葉家母女心理防線被擊毀,“你們若是承認,法院不一定可以從輕發落。一味的嘴硬,只是自找死路!”一步步誘惑着葉家母女‘承認’。
相依爲命的母女,怎可能是劉鼕鼕的對手?
葉母突然歇斯底里的吼道,“是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小萱無關,全都是我做的。她根本不知情!她沒有罪,該死的是我!是我啊!”
葉母‘承認’了,爲了保護自己女兒,她、承認了。
葉曉萱怔怔的看着自己母親,傻傻的搖着頭,“不要,媽媽,不要。”葉曉萱何嘗不知母親的意思,但她又豈能承擔這份愛?
絕望。
劉鼕鼕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只要有一人承認,就足夠了。
聽證席衆人並沒因徐紅攬下全部罪名而感動,更多的是謾罵、是厭惡;將世間最爲難聽的話罵在徐紅身上。
“真可以,一個女毒販。”
“真是社會雜碎!還想保護她女兒!她女兒也不是好東西!”
“全都該判死刑!”
聽證席嘈雜起來,紛紛將矛頭指在葉家母女身上。法官敲了敲法錘,示意衆人安靜。經過長時間的商量與分析之後,法官拿起判決書站起來;所有人也跟着站起來。
宣判結果,“徐紅,南城特大走私案主犯;期間不僅走私毒品槍支,更是殘害兩名警察。數罪並行。給社會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故宣判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死刑立即執行!”
“葉曉萱,南城特大走私案從犯;其母犯罪期間,聯合走私、設立藏毒場所;情節嚴重。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兩個重磅炸彈炸在葉家母女心頭。
徐紅知道一旦承認,便是死刑;但沒想到,葉曉萱也已被劉鼕鼕算計進去。死緩,雖沒死刑嚴重;但基本也是無期徒刑了。
葉曉萱呆愣在原地,聽完判決的她徹底傻了。尤其是聽到母親被判死刑立即執行,葉曉萱徹底崩潰了;靠在鐵柵欄上,失聲痛哭起來。
不過,法庭也只有這兩人崩潰痛哭,其他人都是喜笑顏開;聽證席衆人聽到判決,頓時歡呼起來。高呼着劉鼕鼕的名字,他成了市民眼中的英雄;成了警察眼中的驕傲。
劉鼕鼕帶着謙虛的笑容,“我作爲人民警察,作爲重案組的組長;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願將自己畢生的熱血投入到維護國家之中。”記者們衝進來採訪劉鼕鼕,一番說辭、令衆人敬仰。
判決結束,衆人離場。
“維護國家,豈是兒戲?”一聲冷漠的聲音響起,那聲音穿透整個法庭,不容忽視;法官停住腳步,衆人也停住腳步。齊齊看向門口那位少年,那少年帶着玩昧的笑容。
手上提着鮮血淋淋、半死不活的伍魂藍;白朝一步步踏入法庭之中。武警立馬衝上去阻攔,白朝停下腳步。他有實力滅掉這裡所有人,但白朝不會目無王法。
與劉鼕鼕面對面站在法庭過道中,白朝直視他。
春風得意的劉鼕鼕,在看到白朝手中的伍魂藍;瞳孔猛然一縮。驕傲與自信、英雄的氣概一下蕩然無存,恐懼出現在眼眸中。
他怎麼來了?怎麼會這樣?
“白朝!你要幹什麼!判決已經結束了!結束了!”劉鼕鼕歇斯底里的吼道,衝上來想要將伍魂藍奪走。武警同樣也制止了他。
這是一個國家神聖莊嚴的地方,不允許任何人造次。
白朝冷笑着,眼眸掃視着所有人;包括那準備離去的大法官。眼中是盎然的正義,“判決是結束了……”
“但這個世界的公平還沒結束!這個世界的正義還沒結束!也永遠不可能結束……”
“進入法庭,要的不是一紙判決;要的是公正、是對這個世界充滿正義的宣判!只要真相還未打開,判決、就沒有結束!”
嘈雜的衆人,呆愣在原地;看着這位不過十八年華的少年。
大法官沉默片刻,問道,“你以什麼身份進入法庭?”
“我以……”白朝看向葉曉萱,滿臉淚水的她也同樣呆愣的看着白朝,“葉家律師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