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中盛顯然沒料到楊喬諾居然敢應戰,只見赤色的火焰與褐色的光芒在臺中央用力的撞擊到了一起,砰的一聲,猶如石破天驚,一聲巨響。二人的身形卻也是站立不穩,身子晃了一晃,又是強撐着,駕馭者各自的法寶僵持在了一起。
帳篷裡的楊忠,眉頭一皺,顯然對於老君觀的這位弟子的修爲有點驚訝了。
李淵在旁邊說道:“這傢伙的修爲配上這把土系力量法寶,和喬諾完全是勢均力敵啊。而且,觀其身形,恐怕修爲還要比喬諾牢固些,強撐下去,對喬諾不利啊。”
這時,對面帳篷裡的響起了一陣的叫好之聲,一看就是老君觀的弟子,揮舞着旗幟,一個勁的高呼加油,個別之人,完全不顧事實,居然說“你好帥啊”此等胡言亂語。
奈何老君觀人多,百八十號之人齊聲吶喊,惹得旁邊幾家宗門跟着振臂高呼,一時間,廣場上空只傳揚者“週中盛。”三個大字。
蕭雲雅不服氣拿手捅了捅楊廣,說道:“你還愣着做什麼呢?剛纔答應喬諾的都忘了。”
楊廣聽着外面的人聲鼎沸,哼了一聲,說道:“跟我比嗓門是不是?跟我比嗓門是不是?”
當下手叉腰,完全施展身爲貴公子必學的美聲教育,直接一個氣沉丹田,張開大口,一個高八度的“喬諾加油。”就從嘴裡飄了出來。當場就以極美的音色蓋過了他人的風頭。
此時的臺上,兩人僵持不下的局面被楊廣的美聲給打破了,兩人都是驚了一下,卻又瞬間反應過來。週中盛踩着七星步,一臉的莊重,口中唸唸有詞,右手劍指前方,高聲喝道:“疾。”
只見那把褐色的仙劍瞬間在半空中升起,剎那間衝向高空,就在喬諾疑惑的時候,又以閃電般的速度疾馳而下,竟是要從喬諾的頭上打下來。只是,劍身帶着呼嘯風聲而來,尚未靠近喬諾,卻只見喬諾衣裙飛舞,四周狂風陣陣。
喬諾一瞬間的疑惑,卻是明白此人的的路子,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右手召回仙劍,雙手握柄,左右紛飛,挽出一道道劍花在身旁,道道赤紅之影聚集,竟在喬諾周身形成了一圈的霞光,宛如一道璀璨的屏障。說時遲那時快,在週中盛的滿臉莊重中,他的那把仙劍猶如離弦之箭,“錚”的一聲擊打在了屏障之上,只見屏障一陣晃動,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楊廣使勁的揉了揉被蕭雲雅抓得生疼的胳膊,方纔那柄仙劍刺下來的時候,蕭雲雅一聲驚呼,死死地掐住了楊廣的胳膊,掐的楊廣欲哭無淚,“媽媽咪呀,我這也是肉長的啊,不是木頭啊。”
楊忠緊皺的眉頭一陣鬆緩,撫須笑道:“這孩子,終於長大了。”
獨孤信擺擺手,雙眼眯着,說道:“不對,這週中盛也不是簡單的弟子,好戲這纔開始。”
週中盛見一擊無功,右手一揮,仙劍再次升空,欲再來一次。只是喬諾卻不願給他這個機會,長劍從屏障之下刺了出來,一道紅光噴薄而出,只聽得喬諾一聲嬌喝,只見喬諾右手持劍,劍影紛飛,數道熾熱的紅光從劍上飛出,“嗚”的一聲,重重的照着週中盛身前打去。
臺下一陣譁然,沒想到小女生髮起飆來竟是如此的可怕。
週中盛雙眉緊皺,面色肅然,右手迅速的召回仙劍,緊咬牙關,雙手揮劍,眼看紅光就要打在身上,臉上的表情微微扭曲,迅速左手掐訣在胸前畫了一個太極圖案,右手仙劍順着圖案迅速此處,一個褐色太極陰陽圖陡然間護在了胸前。這時,道道紅光打在了太極圖上,熾熱的氣息撞上了濃郁的土系力量,一股巨大的光波從中間撞出。頓時轟隆一聲,腳下的的平臺瞬間破裂,數塊岩石飛起,竟是週中盛左手掐訣,控制了這幾塊岩石砸向了楊喬諾。
原本一臉驚喜的蕭雲雅又是一臉的緊張,雙手又是不由自主的掐住了楊廣的胳膊。而原本一臉自得楊忠卻是老臉一沉,一臉的憂慮,對面的帳篷裡,一個膀大腰圓,一把黑鬚的中年道士,看着楊忠一臉的冷笑。
只聽見臺上轟隆一聲,原本砸向喬諾的幾塊大石卻是被紅色的劍芒擊中,化爲了粉碎,巨大的爆裂之聲響起,無數細小的顆石四散崩飛,引得臺下衆人一陣驚呼,這第一場的比試就這麼勁爆,後面的還敢看嘛。
塵土飛散之中,週中盛一臉的慘白,狠狠的吸了一口,看到對面的仍舊是霞光璀璨,一發狠,左手再次掐訣,“轟隆”一聲,腳下的高臺一陣顫抖,突然,又是幾塊巨石飛起,再次橫在了二人的中間。
“好樣的,周師兄好樣的。”
“周師兄加油,秒殺她。”
“師兄必勝,師兄必勝。。。”
臺下的吶喊之聲此起彼伏,臺上依舊是硝煙瀰漫,塵土飛揚。週中盛將巨石橫在了身前,左手用力一直,喝道“疾。”只見幾塊巨石帶着風聲衝向了對面,與此同時,褐色的仙劍飛出,胸前的太極圖案被一劍打向了幾塊巨石之上。
轟隆一聲爆響,亂石崩雲,幾塊巨大的石頭瞬間四分五裂,化作密密麻麻的小石塊四散崩飛。這時,只見對面紅光一閃,一道赤紅的火焰巨龍從亂石中衝將出來,熾熱的火焰氣息逼得週中盛睜不開眼。一個嬌小的身影揮舞着一把赤紅色仙劍,盯着璀璨的屏障,急速的從亂石中穿過。
週中盛還未看清,火焰巨龍已近在眼前,迅速在此畫出太極圖以褐色仙劍抵住,準備防禦。喬諾卻是突然大喝一聲:“燕雙飛。”聲音落,原本呼嘯的火焰巨龍突然間消失了,與此同時,巨大的火焰再次一分爲二,兩聲清脆的燕子啼鳴,只見兩隻巨大的火色燕子突然從兩邊飛出,狠狠地打向了週中盛的兩側。
週中盛大吃一驚,仙劍揮舞,左右兩手紛飛,瞬間畫出一個太極圖,橫在身體左右,意欲擋住兩側的進攻。只是沒想到如此一來,中門大開。喬諾趁着週中盛胸前太極圖移走的那一刻,突然間身形加快,再次大喝一聲:“赤色長龍。”只見一條火焰巨龍再次從劍上飛出,在週中盛驚恐地眼神裡,狠狠的撞在了他那什麼都沒防禦的身體上。
轟隆一聲,週中盛慘叫一聲,全場的所有人起立,都在看着這場精彩戰鬥的最後結果,只見楊喬諾一臉嬌喘的右手持劍站在高臺上,而週中盛則是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天際,狠狠地砸在了廣場之上,沒了反應。
臺下經過了數秒的沉默,卻又是更加熱烈的爆發,楊廣一臉激動的高聲呼喊:“我妹妹贏了,哈哈哈哈哈,我妹妹贏了。”
對面的老君觀弟子,一臉的驚愕,看着倒在廣場上昏迷不醒的週中盛,半天才反應過來,紛紛衝出帳篷,把週中盛抱起,擡進了帳篷。這時,喬諾收了仙劍,朝着四周行了個禮,就蹦蹦跳跳的跑下了高臺。
對面的道人朝着楊忠拱了拱手,卻是老君觀的一個長老。。楊忠微微一笑,置之不理。
帳篷裡的人都圍了過來,楊忠一臉驕傲的摸摸喬諾的腦袋,嘴上不停地說着:“好,好。哈哈哈哈。”
蕭雲雅一把抱着喬諾,又是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才說道:“可是擔心死我了。”
喬諾笑道:“嘻嘻,怎麼會呢?我可是楊大小姐,最威武霸氣了。”
楊廣一臉的激動,趕忙邀功的說道:“怎麼樣?哥哥是說到做到吧,剛纔的高八度可是聽見了沒?嘿嘿,你這次比武勝利還有哥哥的一點功勞呢。”
喬諾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剛纔可是嚇了我一跳,差點害的我分神,差點輸了。”
這話說得楊廣一臉的訕笑,連說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這時,衆人才看清楚高臺上的一切,算是被徹底的毀了,好好的高臺在二人的打鬥之下,四分五裂,徹底的給毀了。大會的負責人獨孤一鶴朝着山中老人請示了一下,山中老人又跑到坐在主席臺上喝涼茶的後卿那裡請示。
後卿翻翻眼皮子看了一下被毀的乾淨的高臺,說道:“那就推遲幾天吧,今天的比試很精彩,我很滿意。希望剩下的比試還要比這個精彩。”話剛說完,又是原地消失了,引得臺下衆人一陣拜服,來無影去無蹤,果然是仙人風範啊。
仙家人物很少有像唯山這樣盼着雷聲傳來的,以至於,整個人大晚上的躺在牀上都不安分滾來滾去的,豎着耳朵聽着天邊的動靜。今天下午,葛玄葛天師,四大御前天師的老大很是神秘的對自己說了一句,今夜有雷劫。可是這都快凌晨了,還沒來,長生殿的人基本上都歇息了,自己還在百無聊賴的盼着雷劫的到來。
“到底還要不要來啊,不來小爺可睡了。”
轟隆一聲,話音未落,雷聲已至。哐噹一聲,一道身影如風一樣,推開了內殿的門,帶着清香衝了過來,一把將唯山摟進懷裡,急聲問道:“陛下,可是出什麼事了?天邊竟有劫雷出現了。”
唯山哪裡來得及回答,已是被落海棠摟緊了懷裡。她似乎纔剛沐浴完,就這樣披着頭髮,髮梢處還有一絲絲水珠滴落。身上更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貼身內服,身上披着一件紫紗。
唯山一吸氣,滿鼻的清香,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她低頭時露出的優雅的脖頸,感受着胸前鼓鼓的感覺,確實心裡難以忍受得住,臉蛋變得火燎燎的,呼吸明顯地加重。
落執事聽到了唯山不太正常的呼吸,才慢慢的鬆開懷裡的唯山,一臉急切地問道:“陛下,您是怎麼了?”,看見唯山的臉龐發紅,身上竟然隱隱發燙。更是急切地問道:“難道是病了?怎麼會呢?”
聽了落執事的話,唯山羞得不敢擡頭看她,只是低着頭一句都不說。只是急壞了落執事,真以爲他是病了,便要差人去御醫堂請御醫來。這事情怎麼能讓御醫知道呢?唯山剛要阻止。
吱呀一聲,內殿的書桌前的窗戶突然被打開。一股涼風吹進,瞬間讓唯山清醒。真後悔沒帶那枚玉佩過來,馬伯卻是把玉佩供在前殿玉桌上,七天後才能取,想想剛纔的樣子,卻又是一陣茫然,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當真是齷齪至極。
馬伯可不知道唯山怎麼了?只是看見天空鬥現劫雷,奔着真武殿而去,匆忙趕了過來,見唯山默然不語,便大聲問道:“陛下,可是您進階了。若是的話,您別慌張,不過是一些劫雷而已。算不得什麼?”
唯山已是清醒了,聽了馬伯的話點點頭,將葛天師的話一說,這會兒聽着聲音,只覺得來勢洶洶。馬伯卻是哈哈大笑,說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進階而已。哈哈,現在卻也是一個修煉的好機會。”
這下連落執事也是奇怪了,唯山問道:“馬伯,現在不是要渡劫嗎?怎麼又是修煉的好機會?”唯山看着已愈來愈近的雷聲,不解的問道。
馬伯卻是不再多說,手一揮,唯山便是突然從龍牀上飛起,直接飛出了窗戶,來到了殿外。空中的月光早已被漫天的黑雲遮蓋。只見雲層中有無數的電光閃過。轟隆,又是一聲,唯山已看到一道閃電準準的劈到了廣場上空,電光閃耀。
馬伯拉着唯山的手,笑呵呵地說道:“陛下,您怕不怕?”
唯山看着這漫天的雷電,竟是毫無懼意,丹田處的真氣竟然又是不由知足的開始聚集,像是聽到了召喚一樣。當下定定神說道:“不怕,有什麼好怕的,小爺是天帝,怎麼會怕個雷電?”
馬伯哈哈大笑直個不停,又是說道:“陛下快去渡劫吧。”唯山剛想問該怎麼渡劫,卻感到身子像是飄了起來,直直的衝上了天空,原來是馬伯一個使勁,將自己扔到了空中。
唯山剛想喊一句自己還不會飛行。轟隆一聲,卻是耳朵震得發麻,一時間腦子嗡嗡的響個不應。又是轟隆一聲,一道巨大的閃電穩穩地劈到了唯山,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讓唯山大喊起來,只是丹田處脹得更大了。
又是轟隆一聲,又是一道閃電襲來,於是閉上了眼準備迎擊,眼前卻是突然浮現了一串大字“九轉混沌金身”。閃電再一次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自己身上,只是再無一絲疼痛感,只覺得一股電流順着頭部一絲不漏的流到了丹田處,一下子擊碎了凝實的真氣。然後這團真氣又開始慢慢的凝實。
如此的反覆,甚至唯山都開始享受這種被雷劈的感覺,只感覺周身毛孔敞開,一陣舒坦。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緊緊地吸入到空中。偷偷地睜開眼,看見了地上一臉緊張的盯着自己的衆人。
漸漸地他發現了一些不一樣,已經被擊碎的衣服下所暴露出來的手臂竟然開始呈現出不正常的金黃色,而且堅硬無比,卻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這似乎不像是金剛不壞之身,沒有佛家的那種祥和之光。這是難道這就是九轉混沌金身?
終於雷電結束了,唯山頓時感覺不到那股吸力了,自己卻在急速的墜落。剛要閉上眼睛,準備看看會不會顯出什麼飛行之術時。卻感到自己被人緊緊的抱住了,肯定不是馬伯,一股清幽的海棠花香傳來,唯山心安的被抱緊在懷裡,一定是是落海棠 ,他已經熟悉了這股海棠花香。只是,身旁,老婆大人不滿意的哼聲再次的響起。
月色又重新出現了,一股醉人的微風靜靜地吹動,吹過了窗臺,吹動了那張古琴。一陣清婉流暢的琴聲,彷彿汨汨流水,又帶着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