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李元霸是一個判斷事情極爲聰明的孩子,就在他們悄然的離開這裡的五分鐘之後,一道巨大的爆炸之聲響起,整條畫舫被炸成了粉碎,畫舫上的人無一生還,幾乎原本門窗關的嚴實的家裡,紛紛窗戶打開,都露出腦袋,看着秦淮河上的那具畫舫,如今已成了一片火海,在這夜色之中,顯得如此的顯眼與醒目.
一聲長長的警報之聲響起之後,所有的窗戶再次合得嚴嚴實實的,似乎沒有人會關心這件事情,也沒有敢關心這件事情,他們不會知道,這船畫舫帶走的不僅僅是二十三條人命,還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宗門仍然掙脫不了的結局。
天下第一莊,寶石殿的後殿,唯山依舊虛弱無力的靠在抱枕上,整個人直挺挺的坐在牀上,身上還蓋着一層厚厚的被子,面前則是紫煙和如雪在殷勤的切着水果,紫煙還低聲哼着不知名的歌曲,聽得出來,她的心情十分的愉悅。
唯山醒了過來,而且還在逐步的康復,她整個人也是終於恢復了心情,此刻算是徹底的將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如今就悠閒的坐在唯山的旁邊,在慢慢地切着水果。如雪本來是正當值班的,李振海用着手中的權利直接給掉了班,開了一個月的休假,如今就在山莊裡每日陪着唯山,此刻正小心翼翼的給唯山按摩着腿,免得躺躺久了,整個腿都使不上力氣。
作爲最享受的人,唯山的心情不見得十分的美好,最起碼如今被當做大熊貓一樣,完全的生活不能自理了,不僅吃飯要人伺候,喝水讓人伺候,就是想下牀溜達一會,都被兩位老婆大人給嚴令禁止,說是本來就身子虛,再出去溜達一圈,估計會更虛。
“哎,我不就是覺得整日裡就一直躺着難受嗎?我又不是打算下山去,只是沿着這廣場走一圈,你們兩個就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
臉色是蒼白,可是唯山的聲音依舊洪亮啊,平常老說中氣十足,如今可是不成了,想想爲了自己而犧牲的元嬰,唯山都覺得一陣肉痛,這次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不僅僅是修爲損失了大半,便是自己,都差點賠進去了。
“好了,我的大爺,您這請求從您醒來之後都說了不下萬回了,您見我們那次應允了,您還不死心啊,就好好在牀上躺着不行嗎,多享受的啊,跟個大爺似的,要什麼有什麼,您還不滿意?”
如雪學着那大戶人家的丫鬟一樣,一口一個大爺,說的唯山一臉的壞笑。
“這可是你說的啊,哼哼,我現在可是大爺,你得讓我滿意了才行。來,妞,給爺笑一個。”
早就知道唯山肯定一肚子壞水,如雪一見她這麼打趣自己,直接玉手化作剪刀手,準確的夾住唯山腿上的一塊肉,輕輕的一用力。
“噢。。。。”
唯山立馬就好了出來,“我的好老婆啊,你這可是真下死手啊,掐的這麼痛,一點情面都不講,沒見我現在還是傷員來着嘛。你若是不聽管教啊,我就像風靈芸反映一下,我聽說,如今可是她一手掌管天下第一莊啊,雷厲風行,還做得有條不紊的。”
紫煙直接往他嘴裡塞了塊蘋果,沒好氣的說道:“怎麼着?你是不滿意風姐姐的做法嗎?我可告訴你啊,這次要是沒有風姐姐的話,咱們天下第一莊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呢?反正我是鎮不住場子的,就只有風姐姐可以。”
“哎呦喂,沒看出來啊,你現在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個不停了,老婆大人啊,你當初可不是這種態度的啊,我一和她接觸,你就恨不得立馬把我關禁閉了去,現在好了,是想明白了,還是知道人家的厲害了。”唯山壞笑着,賊兮兮的說道。
只是紫煙還沒說話,風靈芸的話就傳了過來:“知道我什麼厲害了啊?”
說話者,人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臉上似乎還有些焦急,身後跟着同樣急匆匆的老許頭和薩守堅,還有滿頭大汗的朱子明。
唯山一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一臉訕笑着說道:“我這不是在誇你能力突出嗎?要不這樣着,在我沒徹底好利索之前,這山莊的一切大小事務就都由你負責,你就不要每次還來請示我一下,搞得我很小心眼似的,不捨的權力似得。小爺是那種人嗎?小爺對你可是很信任的。”
風靈芸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哎呦,真沒看出來謝大莊主還有這份容人之心呢,我倒是小瞧你了,我還以爲你恨不得現在就立馬從牀上蹦下來,從我手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接過去呢。這樣多好啊,我就可以清閒清閒了。”
唯山陪着笑臉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您說,我哪能離開您呢?一分鐘都不行,咱這山莊更是一分鐘都不開您。嘻嘻,您就在辛苦辛苦幾個月,讓我好好歇着,你放心不會記你的仇的。”
風靈芸一聽這個,更沒好氣的說道:“別,千萬別記恨我,現在就趕緊從心底裡把我原諒了,我可是十分怕被你記恨上了,這下場可是不好啊。”
“啥意思啊,說的我咋聽得這麼不是味啊?”唯山摸着頭髮,覺得有點不對勁。
風靈芸則是指着滿頭大汗的朱子明說道:“你給陛下好好彙報一下出什麼事了?”
朱子明抹了一下額頭往下掉的汗,沉聲說道:“鬼宗,雲師,出事了。”
唯山一聽,楞了一下,很是古怪的說道:“他肯定出事啊,不是我派了咱們山莊的三個小霸王前去教訓教訓他嘛,怎麼樣?是不是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啊,叫這傢伙多嘴,該!”
朱子明嚥了口唾沫,沉聲說道:“他死了。”
“哦,他死了。。。什麼?死了!!”唯山重複了一遍,才反應過來,頓時整個人如炸鍋一般,差點從牀上蹦躂起來,只見他一臉激動地指着朱子明說道:“你說什麼?他死了,被李元霸他們打死了?”
他的臉色變得有點潮紅,呼吸有點急促,卻是急壞了大家。風靈芸趕忙說道:“你先彆着急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唯山一臉沉重的說道:“不是我想的那樣,難不成還是被別人打死的?他們出去的時候,你沒傳達清楚我的旨意嗎?僅僅是教訓一下,教訓一下而已,不是殺了他!現在好了,人都被三個霸王給殺了,這下可麻煩了,必須儘快安排他們轉移,千萬不能暴露蹤跡,對了,他們現在在哪裡?被你們警察當場抓獲了嗎?”
唯山此時,各種問題如掃射般噴了出去,朱子明趕緊解釋道:“陛下放心,不是他們乾的,是另一個人殺的雲師。而且,這三個小傢伙根本就沒找雲師麻煩,他他們僅僅是趕到了現場,準備暗中觀察找準時機,結果就目睹了雲師被人殺死的一幕。”
唯山瞪大着眼睛,一臉不相信的說道:“你說什麼?雲師被別人殺死了,那他們三個呢,他們沒出事吧,沒被人發現吧。”
“沒有,陛下,他們藏得挺好的,等到殺人的人離開之後,這三個小傢伙才趕緊離開了秦淮河,趕到了您上次買的拿出小院,不動明王佛祖和我就在那裡等着呢。這三個傢伙跟我一彙報,我這就趕緊趕回來,跟您彙報這個事情,生怕您擔心。他們今晚就在那裡住下,明天早上在回來。”
唯山擺擺手說道:“那不對啊,出人命了你不抓人去,跑回來幹嘛,他們三個給山莊回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朱子明搖搖頭說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雲師是被人梟首的,頭被那人拿走了,身子被那人給當場燒沒了。而且那三個小傢伙聽到了雲師和殺他的那人的對話,說雲師是自願被殺的。而且,對話中還隱約提到了您,還有東方朔。我猜測兇手是帶着雲師的首級去你咱山莊要是來陷害的話,那就麻煩了。”
“你是說,雲師自願赴死,被一刀斷頭。這是爲什麼呢?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唯山眯着眼睛一臉沉思的說道。
風靈芸想了一下,說道:“你不是說他只剩下三個月的命嘛,我估計他早就想開了,只是這就有的懷疑了,殺他的人,他一定認識,或者,他根本就是聽命於那個人,或者是那個人背後的組織的。”
唯山拍了一下手,說道:“好狠毒的一招,好歹也是一個宗門的門主,殺了鬼宗的門主,就不怕鬼宗的人報復嘛。”
朱子明則是一臉凝重的說道:“不僅僅是雲師死了,連同整條畫舫,還有畫舫上的人都死絕了,鬼宗,徹底的沒了。”
老許頭聽到這個,扯着鬍子,心神晃動的說道:“沒了,就這麼沒了,一個苟延殘踹這麼多年的門派,就這麼的斷了傳承了。哎,好決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