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餘帶着一絲期待準備看唯山的難堪,他可是調查過,真正的唯山是什麼樣的人讓他答應這件事情,不亞於交給了對方一個把柄,從他以往的處理事情來講,幾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唯山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不情願,身後的許旌陽和薩守堅更是不住的哀求,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這件事情。薩守堅更是手指令狐思意,大罵妖女。
罵吧,吵吧,越是這樣越好,我倒要看看你謝唯山該做怎樣的抉擇
唯山一臉的痛苦,嘴角都在不住的抽搐,眉頭緊皺,心裡似乎是在做極難的鬥爭。
半晌,才舒了一口氣,眉頭鬆開,根本不顧身後還在苦苦哀求的老許頭,看着令狐思意笑道:“好吧,算你贏了,這條件我答應你了。”
“不行的。”唯山本以爲這就完了,沒想到小姑娘又眨着眼睛說道:“你得交給我一件信物做個見證。”
傅長餘一臉欣慰的衝着小姑娘鼓掌,真是冰雪聰明的孩子,一點都不慌亂,有理有序的,是個人才。
唯山無奈的和小姑娘互相瞪了半天眼睛,最終還是敗給了小姑娘的清泉的一般的眼神,不過唯山更相信自己是敗給了她的一句“歐巴”
很是無奈的在口袋裡摸索了半天,才慢慢的掏出了一個東西。攤開手掌,正是風靈芸交給他的那個小小的狐狸青花瓷像。
唯山右手放着瓷像,左手舉起,輕輕的一使勁,只見一滴小小的血珠頓時從指尖飛出,無聲地滴落在了瓷像上,慢慢的流到了一對眼睛上,那眼睛,赤血嫣然,竟像是活了一般。
唯山帶着一絲神秘的微笑,將手中的這小小的瓷像放到了已將失神的小姑娘手中,拍拍手說道:“咱們之間的約定就算達成了,你放心,哥哥我這個人可是從來都說到做到的。”
說罷,就笑呵呵的衝着老許頭一招手,老許頭摸出個口哨,“嘟,嘟”吹了兩聲,只見從路邊就竄出了六名巡山隊員,直接扛起早已暈闕的劉宗成和白老實,再一次消失在茂密的林蔭裡。
“你從哪裡得到這個的”小姑娘舉起手中的瓷像,衝着唯山遠去的背影喊道。
唯山頭也不回的扔過來兩句話,“你猜。哈哈哈哈哈。”
直到過了過了奈何橋,走到了山莊門口,唯山一回頭,還能看見小姑娘雙手捧着小小的瓷像,癡癡的看着。
“爺,幹嘛交給她一個瓷像啊。而且,您還真願意答應她,害的我和老薩白哭了一場。”老許頭見唯山心情大好,便打趣的抱怨道。剛纔他和薩守堅同時收到了唯山讓他們配合演一齣戲的信號,憑藉多年走街串巷,忽悠老人婦女的本事,老許頭將一個忠心護住的忠臣演的淋漓盡致。
唯山使勁的在衣服上一陣揉搓,剛纔的芥末醬實在是太帶勁了,一揮手,竟是一手的芥末味。
聽到老許頭的話,他只是笑道:“我這是幫風靈芸一個忙,她和妖族之間有一個疙瘩,我想幫她解開。”
“您是說。。。蘇妲己。”老許頭不愧是知識庫,腦子一轉就知道什麼回事了。
“哎,那件事說到底,也不能全部怪女媧娘娘,天道六聖一起首肯的事,前任天帝也參與了,而且,鴻鈞道祖也默認了。所以這種事情,大家都有責任。”
唯山眉毛一挑,看着遠處,風靈芸還未關閉燈光的房間說道:“可她偏偏是個傻女子,總覺得是自己騙了人家,還願意把這件事一直放到心上,也不知她的心裡是有多寬闊,能放下這麼多傷心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老許頭極爲的感慨,“女媧娘娘雖說是聖人,可到底還是個女人,其他的五聖雖然平時視她爲妹妹,可真的到觸及自己利益的時候,再也沒有什麼親情可言。前任天帝離她而去,其他五聖在神妖大戰之時,都站到了神族巫族這邊,妖族獨木難撐,最終覆亡。
就是這件事情,女媧娘娘可沒少自責,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死去的妖族子弟。她總覺得,自己身爲一個聖人,卻總是沒有盡到責任,保護好自己的族羣,她實在太累了。”
老許頭說的有些感性了,唯山都聽得酸楚,搖搖頭說道:“她就是一個傻女人,一個總喜歡用堅強來掩飾自己脆弱的女人,她缺少一個男人來保護她。這方面,小爺不是吹,小爺要是生在洪荒,早娶她當老婆了,誰敢欺負我老婆,我丫的一定弄死他。”
唯山邊說邊長牙舞爪比劃着,惹的老許頭和薩守堅陣陣發笑。
“你說的可是真的”
一個聲音冷不及防的突然在唯山身後響起,太熟悉了,是風靈芸。
一回頭,就看見風靈芸紅着臉,小心翼翼的看着唯山,那眼神如美玉一般,真叫人看的着迷。
“這個。。。。”唯山摸着腦袋還沒有說話,衝着老許頭和薩守堅努努嘴,希望他們解解圍,奈何這兩個都是心思明亮之人,恭敬地朝着唯山行了個禮,就腳下生風的往自己房間趕去。
夜,剛剛暗下來,濃霧層層瀰漫、漾開,薰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白霧在輕柔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樹葉兒“簌簌”作響,彷彿在彈奏着一首月光曲,婉約而悽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動的音符彷彿是從朦朧的月色中躍出來的,令人陶醉。
唯山覺得這種氣氛不適合自己,他有了一種想要犯罪的衝動。
偏偏,風靈芸近前了
她穿着一件紅色的睡衣就這麼緩步上前,高挑的身子在月色中顯得如此的曼妙,她的眼神放佛帶着水一般,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就想盪漾起了一圈 綿延的波紋一樣。清楚地聽見了她近在咫尺的呼吸聲,還有身上淡淡的清香。
唯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這種正常的反應也讓他有點措手不及,在風靈芸的嘴脣靠近自己的下巴不足五釐米的時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風靈芸的驚呼聲中,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嬌豔欲滴的嘴脣
這一吻,曼妙綿長
這一吻,熱情執着
良久,唯山才鬆開,嘴角還留有她那沁人心脾的脣香,他看着臉紅到脖子的風靈芸,有一點緊張地說道:“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風靈芸低着頭不敢看他一眼,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嗯,早點。。。早點休息。”
只是,看着她遠去的背影都會心亂如麻,這個夜晚,註定不眠。
初秋的早晨是美麗的,空氣是那麼的新鮮,有一絲涼涼的愜意,公園裡的各色花卉,頂着點點露珠,晶瑩剔透,早起忙碌的人的腳步聲,偶爾會驚起一兩隻不知名的鳥兒,驚叫着,盤旋着,向別處飛去,似乎是被打攪了美夢。
唯山就這樣懶洋洋的靠在公園的長椅上,面對着晨曦初露在發呆。
地面有點溼漉漉的,昨夜的一場雨下的有點措手不及,讓本來就睡不着的唯山越發的心煩,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風靈芸的模樣,這讓他有了一種很深的罪惡感。
好不容易小憩了一會兒,又被張德福的敲門聲給驚醒了,帶着一臉的怒氣打開了房門,卻發現老爹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出現在了門口。
帶着條紋的藍色襯衫,寬鬆的休閒褲,精緻的牛皮鞋,書的整整齊齊的三七開的頭髮,脖子上帶着盤古老爺子親手煉製的,不動明王開過光的麒麟玉牌。手上戴着價值二十萬的勞力士自動機械腕錶,再配上手上的大金戒指和懷裡夾的黑色辦公包。連唯山都發自內心的爲老爹點贊,這打扮,絕對的老闆範。
只是,這是要。。。。。。
”啥啥啥回。。。。。回家,回哪裡去長安”老爹一說明來意,唯山就結巴了,怎麼好好的就要回長安幹嘛去那裡哪有這裡過得好啊,要什麼有什麼。
謝莊親切的拉着唯山的手,一臉慈愛的說道:“我這前半生都是拉扯你長大,還沒好好享受過啊。現在你有出息了,我就放心了,爹準備回長安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唯山不想老爹離開,自己從外面回來沒幾天,還沒好好享受一下父子情深呢,老爹就要回長安去,這讓他心裡不是很情願。
“在金陵也可以啊,你想做什麼都成,兒子我都幫你實現。”
謝莊很是欣慰的拍拍唯山的手說道:“爹知道你孝順,嘿嘿,可你也是個大老闆了,我就不方便呆在你的周圍了,再說了,長安老屋的修建還沒建好,你舅舅和我也準備盤個山頭,弄個山莊,我得回去盯着看着。”
話都說到這份上,唯山算是明白了,老爹也是想創業了,他有點危機感了,因爲自己比他強嗎唯山有點想不通。
只是想通想不通,老爹終究是走了,堅決杜絕了唯山的送別,還批評他沒一點老闆的氣派,最後是張德福和薩守堅開車送到飛機場的。
收回了思緒,唯山擤了擤有點發酸的鼻子,天氣有點涼了。
紫煙將一件外套披到了唯山的,靠着他的後背說道:“出發吧,爹爹是個明白人,他只是想在一輩子在你心裡都是個英雄,只是你太成功了。“
”我知道,只是突然捨不得。“
”捨不得,爹爹也走了,好了,快點準備準備,今天還得去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