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張書記已經過來了,現在正在下面等候着。”周秘書沉聲道,一臉嚴肅地看着陳紀天。
陳紀天點了點頭,隨後便走下了樓去,雖然不知道張澤宇爲什麼會跟他約見,不過還是要去了解過清楚,同時他也想做一個煙霧彈,讓人以爲張澤宇跟他走到了一邊,這可以增加許多不確定性,同時也可以緩解他目前不利的局勢,讓某些人繼續保持觀望。
“呵呵,張書記越來越年輕了,上一次他們還提到你,當時我還不信,今晚一見果然相信了,周秘書,趕緊給我們泡壺好茶過來,今晚跟張書記好好聊聊。”陳紀天輕聲道,臉上帶着一絲笑容。
“陳市長說笑了,我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談什麼年輕,要說魄力之人當屬陳市長,這幾年爲了東陽市的發展,陳市長可是出了很多力,也幫助了很多人啊。”張澤宇輕笑道,雙眼微微眯起來。
“東陽市的發展是靠大家的努力,而不是我個人,今晚張書記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陳紀天淡淡說道,寒暄幾句之後便講到了主題上。
“是有些事情需要請教陳市長,所以今晚過來打擾了。”張澤宇點了點頭說道,雙眼看着陳紀天。
陳紀天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以他對張澤宇的瞭解,如果不是很不確定的東西,他是不會主動過來請教的,雖然說是請教,但話中卻透露一絲合作的趨向。
如果對方想要合作的話,這也是陳紀天需要的,現在鄧陽的勢力已經起來了,而且開會的時候話語權也比以前大很多了,可以說雙方在這段時間會議上互有勝負吧,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歷屆擔任市委書記的人都想擺脫這種困境,都想獲得跟陳紀天對話的權力,但都因爲鬥不過陳紀天而被調走,可以說陳紀天以前在東陽市領導層中一人獨大。
而那個時候張澤宇選擇了沉默,以他的力量根本不是陳紀天的對手。但如今這種局面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雖然張澤宇依然不是陳紀天的對手,但這時候多出了一個鄧陽,楊嚴,這局勢突然不確定起來。
“既然張書記有事情要說,那我們就到書房去商談吧。”陳紀天輕聲道,伸手請張澤宇去了書房。
兩人到了書房之後便沒有開始說話,雙方一臉平靜地看着對方,這時候周秘書拿着一壺泡好的茶進來,將茶壺和茶杯放到桌子上之後便離開了,這種場合周秘書不適合在場。
陳紀天微微一笑,拿起茶壺慢慢倒在了張澤宇面前的茶杯,隨後又給自己的茶杯倒了茶水,一股茶香逐漸飄散起來,讓人深吸一口,頓時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看來陳市長也是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雖然沒有品嚐,但從茶水色以及茶香就能夠判斷出這是一種好茶了,境界遠比我高出很多啊。”張澤宇輕聲道,他最後那一句話充滿了歧義。
一層是說陳紀天對茶的瞭解比他強,還有另一層是說陳紀天目前的勢力比他強,這種老狐狸級別的人對話都是包含很多層意思,有時候一句簡單的問候都被賦予很多含義。
所以說市長秘書或者市委書記秘書都不是那麼好當的,他們需要費盡心思去猜想其中的含義,同時又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做好交代下來的事情,一旦出問題,他們將第一個被拉出來。
“呵呵。”陳紀天輕輕一笑,他當然明白剛纔那句話的意思,不過並沒有什麼好說破的,輕聲道:“張書記可別恭維我了,我哪有什麼境界高,只不過平時用來休閒一下或者緩解壓力而已。”
“看來我以後也要學一學陳市長的方法才行,如今大家身上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了,在我管轄的區域內,每天都有很多問題出現,如果不認真去處理,那將會引起更大的問題。”張澤宇若有所指說道。
陳紀天點了點頭,這種事情點一下就可以了,不可繼續深談下去,不然自己的情況以及劣勢都會暴露在對方面前,即使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合作者也不行。
“好了,張書記有什麼事情要問的,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如實回答。”陳紀天將茶杯放了下來,輕聲道。
張澤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我兒子在一家KTV出了事情,雙手和雙腿全被人打斷了,而且還有輕微的腦震盪,今天也剛剛醒過來,萬幸的是情況已經穩定了。”
“什麼,竟然有人敢這麼大膽,連張書記的兒子都敢打,他這不是找死麼?”陳紀天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但在張澤宇心裡,這全都是扯淡,全都是裝出來的。
“你就別在我面前裝了,你兒子還不是照樣被人打了,這句話真帶刺。”張澤宇心裡暗道,他聽出陳紀天那句話的諷刺,說什麼打張書記的兒子是找死,這不正是諷刺他以權限欺人麼。
“沒想到有爲也被人打了,真是出乎意外,不過知道兇手是誰了麼,一定要將此人抓起來才行,不然別人都以爲東陽市是沒有法律的,政府向惡勢力低頭。”陳紀天說道,一臉沉重地看着張澤宇。
“這個兇手陳市長也認識,他就是蕭晨。”張澤宇沉聲道,眼裡閃過一絲寒光,“之前他曾經將趙東陽的兩個外甥,陳市長的孩子以及白破軍都打了,我現在不清楚他的底細,所以不敢有任何行動。”
陳紀天點了點頭,沒想到那個兇手竟是蕭晨,如今他確實跟蕭晨有很大的仇恨,自己的兒子都被他害進監獄裡,而且還判了死刑,如果不是他暗中出力,那就不會有死緩了。
“你想要了解此人的什麼情況,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會跟你說的。”陳紀天看着張澤宇說道,這種事情他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背景,是誰在背後給他撐腰?”張澤宇一字一字說了出來,臉色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