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三嬸的病氣,足足有手腕粗細,極爲駭人。
其次,病氣已經完全纏住了三嬸其他的所有氣柱,尤其是白色壽氣。壽氣原本有大拇指粗細,可是被藍黑色的病氣層層纏繞後,幾乎都只剩下虛影以及虛影中間髮絲粗細的一小根了。
而且按照病氣對壽氣的消耗速度,如果不採取有效治療措施,最多再過三個月,三嬸的壽氣可能就要被耗盡。
換句話來說,三嬸的壽命,只剩下不到三個月了!
於是乎,在和三嬸敘舊後,他幾乎不假思索道:“三叔,來幫我給三嬸翻個身,我在外面學了些鍼灸手法,應該可以讓三嬸好受一點。”
“你還學過鍼灸?”三叔也沒多想,還以爲唐楓只是想盡盡孝心,當即過來幫忙。
三嬸也連誇唐楓有心,配合的趴在病牀上。
唐楓找醫護人員要來酒精燈,另外叮囑三叔別讓人打擾,後就開始熟練的給銀針消毒。
消毒之後,他再度動用透視眼,仔細觀察了下三嬸體內的情況,確定好下針思路,這纔開始明確的下針。
剛開始,三叔還以爲他只是會一點基礎,可是接連看到唐楓行雲流水般落針後,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他雖然沒吃過豬肉,可是見過豬跑啊,自然看得出來,唐楓這一手根本不是尋常醫生能耍得出來的。
尤其是當唐楓紮下的銀針越來越多,病牀上的三嬸氣色明顯恢復後,他更是驚奇不已。
而作爲手術的主導人,唐楓則神色越來越嚴峻。
不出他所料,潛龍九針確實能治療三嬸的病情,只是——
效果實在只能用聊勝於無來形容!
一整套的鍼灸下來,確實有一股淡綠色其如絲線般纏上了病氣,和病氣互相消耗起來。
可是,病氣的量實在太多了,淡綠色氣絲尚未消耗多少病氣,就徹底消散了。
而從總量上來看,病氣卻連百分之一都沒被消耗掉。
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從三嬸身上拔下銀針時,他臉色有些不好看。
三嬸卻一臉驚喜,扭頭問:“楓子,你這手鍼灸是跟誰學的?真是神了!三嬸接受過醫院這麼多醫生治療,從來沒有這麼舒坦過。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三嬸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鬆了許多。”
“真有這麼神?”三叔也有些驚喜。
三嬸連忙點頭:“真的很神,一點誇張的成分都沒有。”
唐楓這纔回過神來,故作自然道:“拜了個名醫爲師,跟他學了些本事,看來確實有些成效。既然三嬸也覺得舒坦,那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每天都睡前來給三嬸鍼灸一次,說不定也能輔助治療呢。”
“這孩子,真是有心了。”三嬸眼眶溼了,隱隱有淚花閃爍。
三叔也點頭。
唐楓卻故作灑脫,從行李箱中取出專門給三嬸買的補品,一點一點的給三叔、三嬸講該怎麼服用。
講解完後,他又和三嬸閒聊了一會兒,直到醫護人員提醒要安排三嬸休息了,這才和三叔一起回家休息。
第二天白天,唐楓又和三叔一起去醫院陪三嬸。
陪三嬸時,聽三叔說現在他和趙鋼偶爾接一下職業捉姦人的單賺了不少外快後,唐楓又放心不少。
一直陪着三嬸到晚上,唐楓這纔在趙鋼的催促下,離開醫院,去若水閣赴宴。
去若水閣的路上,他和趙鋼一起去接了夏秋,這才繞過去。
等抵達若水閣時,黎建雄帶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親自出來迎接,並表示特地把若水閣最好的雅間空出來設宴等唐楓。
唐楓客氣了兩句,就跟着黎建雄一起入場。
入場的時候,黎建雄專門點了句,告訴唐楓,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叫白小潔,就是若水閣新提拔上來的採購經理。
白小潔應該是知道自己的提拔多虧了唐楓,也畢恭畢敬的對着唐楓喊唐大師。
唐楓只是點頭笑笑,偷偷看了眼白小潔的氣運後,就發現確實是白小潔的貴氣幫扶了黎建雄。
而且,除去那股貴氣外,唐楓還發現,纏繞着黎建雄的三股媚氣中,其中就有一股來自白小潔,心裡頓時明白了兩人的關係。
不過他也沒有點破,只是笑容曖昧的看了眼黎建雄。
黎建雄何其老奸巨猾,光是從唐楓目光在白小潔身上停留片刻,就猜出他可能看出了什麼,於是心底愈發敬畏唐楓,在到了雅間門口後,恭敬的站到一邊道:“唐大師先請。”
唐楓剛開始還想客氣,可是想到自己如今是大師,大師就該有點大師的架子,如果太親民反倒顯得魄力不足,當即就昂首闊步先踏入雅間內。
夏秋在一旁看到後,暗暗點頭,讚歎唐楓處理得好,也跟着一起進去。
等到兩人進去後,黎建雄給趙鋼放了半天假,後才帶着白小潔入場。
此時,雅間中已經坐着四個人了。
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穿着普通的胖子。
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穿着斯文儒雅的微胖中年人。
還有個神色有些陰沉,似乎愁眉不展的壯年。
其中,看起來斯文的中年人身後還帶着個穿着無比性感的美女助理。
黎建雄連忙介紹,其中人畜無害的胖子叫石可,是折江省那邊做古董生意的;戴着金絲眼鏡的那位,叫龔明坤,則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在h市還算有點名氣;而那位神色有些陰沉的中年人則是黎建雄的合作伙伴,叫熊兵,主做餐飲業,附帶着也做一點古玩生意。
其中石可似乎在幾人中地位最高,隱隱有被龔明坤、熊兵捧在正中央的感覺。
黎建雄介紹完三人後,又向三人介紹了下唐楓。
石可笑眯眯的和唐楓打了聲招呼,客氣道:“黎老闆從昨晚到今天,可是把唐大師誇到天上去了,今天一見,果然不凡!”
“石老闆太客氣了。”唐楓笑着道謝。
另一旁的龔明坤卻陰陽怪氣道:“唐大師,我看那些江湖術士出來行走江湖的,都是有了幾十年閱歷的老油條。像你這樣才二十來歲的,出來做這一行,會不會因臨場經驗不足,然後導致穿幫?”
這話一出,原本融洽歡快的雅間內,氛圍頓時僵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