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場在座各位這個地位,已經不單單是靠技術存活,多多少少參與了一些醫院的運營,都非常清楚一家首都區甲級醫院的價值。
“大公子,不能給!”
“大公子,那七六醫院可是家主佈局十年才弄到的。”
裘家人也是一片反對之聲,作爲狂歡城掌舵家族,裘家和周邊各國關係不好,這座在暹羅的醫院是做出了無數利益交換才獲得批文的,現在有怎麼能隨便交出去。
“莫非令尊還不如一座醫院。”陳珂的話極爲誅心。
裘功的面色微變,開口反對的裘家人也齊齊閉上了嘴。
地下世界雖然充滿混亂罪惡,但是依舊恪守某些規則,依舊靠某些規則維持統治,而忠孝就是這種道義的根本。
在治療裘能這件事情上,裘功拒絕就是不孝,裘家人反對就是是對家主的不忠。
“好!”裘功咬牙道。
“大公子爽快!”
陳珂一笑,提起手提箱朝裘能的病牀走去。
坐在病牀邊上的程不時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半響之後又輕輕閉上。
陳珂走到裘能面前,看着虎視眈眈的裘家人道:“爲免造成誤會,我預先提醒一下諸位,這試管經過特殊的設計,只要我一按這個按鈕,裡面儲存的高錳酸鉀就會毀了試管內的藥劑。”
“陳醫生放心,我裘家一言九鼎!”裘功笑道。
“我是相信大公子的,但我可信不過大公子身邊的人。”陳珂笑笑,竟有一股淡淡的魅惑之意。
陳珂拉開裘能身上的被子準備注射。
“慢着!”唐楓擋在了她面前。
“唐醫生,你什麼意思?”陳珂怒視唐楓。
“唐醫生,你難道對陳醫生的藥有意見?”裘功陰沉着臉看着唐楓。
“什麼意思?”
唐楓冷笑道:“陳醫生,作爲一個醫生,同樣也作爲一個修行中人,我對盅蟲一道並無偏見,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在我面前把一個人變成行屍走肉吧?”
“唐醫生,你說什麼?”陳珂一臉不解的看着唐楓。
“盅蟲?”
屋內裘家人面色變了一下。
東南亞地區本就是盅蟲,降頭橫行的地區,降頭師就是恐怖的代名詞,裘家對這種東西並不陌生。
“唐醫生,說話是要負責任的!”裘功鐵青着臉。
“還要我說的再明白一點麼?”
唐楓指了指林姓老人,說道:“你以注射爲契機將盅蟲注射入他體內,然後操控盅蟲控制他身體,造成了老人活過來的假象,你以爲你瞞過了所有人,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人的眼睛是會說話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陳珂繼續搖頭。
“不懂?林老雖然行動自如,但目光呆滯,這是被盅蟲控制、心智迷失之象,你真當你做得隱蔽沒有人看得出來?”唐楓聲色俱厲。
盅術,降頭都是修行之道。
就如刀劍一般,本身並沒有正邪之分,降頭盅術雖然恐怖,但是東南亞諸國供奉的大降頭師也經常協助各國剷除罪惡。
唐楓對這些東西沒有什麼偏見,但是卻絕對不允許他人在自己面前爲非作歹。
“唐醫生,你真的是醫生?林老這個年齡的老人,有一定的老年癡呆纔是正常現象吧,你在我身上亂扣帽子,不知道我和你有什麼仇怨?”陳珂的俏臉冷了下來。
“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看到陳珂一直在狡辯,唐楓呵閃電般出現在林老身邊。
不等林老的孫子反應過來,唐楓伸手刺破林老皮膚表面,一灘鮮血滴落在地上,白色瓷磚映照下,這一抹鮮血十分醒目。
“你……”
看到唐楓傷了自己爺爺,那護衛又氣又怒。
“稍安勿躁。”
唐楓擺了擺手,快步走到室內供奉的佛像前取出一柱檀香,然後點燃檀香在鮮血上輕輕晃動。
隨着檀香的晃動,一層淡黃的油脂從鮮血之中析出,很快變得醒目起來。
“這是什麼?”
“咦,這些東西還會蠕動?”
幾個醫生見狀大爲好奇,好奇心驅動之下翻出放大鏡上前觀察,只是看了一眼,幾個醫生便感覺頭皮發麻。
那團黃色油脂,竟是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黃色小蟲組成!
“你們看到了什麼?”
看到幾個醫生呆在原地,裘利忍不住走了上去,接過放大鏡蹬下來朝地上的那灘黃油看了一下。
“嘔!”
裘利的臉變成豬肝色。
趴到一邊大吐特吐起來,絲毫不顧及自己裘家二少爺的形象。
“你看清楚了吧?”
唐楓一臉冰冷的看着陳珂,幾個醫生隨身攜帶的放大鏡倍數不高,但足以讓他們看清楚血液中的盅蟲形狀。
“的確一堆蟲子!”
“我們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不是唐醫生你口中所說的盅蟲,但是這些東西明顯不應該出現在人體內。”幾個觀察的醫生迴應道。
“老二,你請了一個好醫生啊!”裘功冷冷的看着裘利。
“哪有大哥請的醫生厲害,看這手段要不是唐先生在,怕是明天我們就能給老頭子操辦白事了。”裘利冷笑着迴應道。
“夠了!”
眼見兄弟兩人就要攤牌,一直閉目養神的程不時突然站了起來。
“是!”
兩人明顯對程不時很是忌憚,聽到他的聲音齊齊安靜下來。
“我裘家又欠了唐先生一個人情。”程不時一臉感激的朝唐楓道謝,然後冷漠的看着陳珂,道:“誰派你來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那護衛終於反應過來情況不對勁,他急忙找來一個放大鏡朝地上看去,只是看了一眼,護衛的臉色一陣煞白。
“爺爺?”
“爺爺,我是阿金啊?”
急忙忙走到自己爺爺身邊,護衛搖晃着老人的手,只是老人只會嘿嘿直笑,那笑容看的人心中發瘮,哪裡還是什麼正常人。
“妖女,你還我爺爺命來!”
看到自己爺爺人不人鬼不鬼,林護衛怒吼着朝陳珂衝了過去。
他人才走到半路,身上就多了一層黑色,仔細一看竟是一層細如針尖的黑色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