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包廂房門忽然被敲響。
聽到敲門聲,那個堵着房門的保鏢勉強起身挪了挪地方。
包廂門鎖剛纔就被範二少的保鏢一腳踹壞,人一挪地方,房間門自動打開。
門外站着四五個年輕人,臉上帶着好奇,爲首的一個還是唐楓的老熟人。
範二少看到那人,恨不得涕泗橫流,一下子衝到那人身邊,抱着大腿哭喊起來,“哥,你可算來了,你要爲我報仇啊!那個傢伙,他說要搞死我!”
站在門外的年輕人一臉古怪,唐楓似笑非笑的看着,也不說話。
跟在年輕人身後的幾個同伴疑惑的看了看包間裡,又看了看站在前面的年輕人。
他們剛纔就在隔壁,爲首的年輕人講得唾沫橫飛,那叫一個激動。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次出去了一趟那才叫真正見了世面,如果不是有那位高手,自己可能就沒機會和他們坐在一起了。
正講着,隔壁傳來“砰砰”聲,被攪了興致的年輕人格外不爽的過來敲門,結果門剛打開,裡面就爬出來一人,衆人定睛一看,不是年輕人那個爲禍一方的弟弟又是誰?
站在門外,面色古怪的正是範建。
“哥,那個華夏來的年輕人,不僅佔了我的包間,還出手打了我,連我的兩個保鏢都被他打斷了腿,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
見到救星的範二少顧不得身上刺痛,往前湊了湊,抓着範建的褲腿哭了起來,“你要幫我做主啊?在咱們的地盤上,還有人敢欺負我,要是傳了出去,以後誰還會把你放在眼裡?誰還會把咱們範家放在眼裡,他可是說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低頭看着範二少,範建一句話也不說。
他實在太瞭解自己的弟弟了,先不說他那個看誰不爽就要打殺的脾氣,就那個無法無天的性格,遲早要惹出事來。沒想到,今天他居然惹到了這位頭上。
見範建不說話,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同伴以爲要動手,紛紛拿出手機準備喊人。
而站在包間裡的華威等人一看這架勢,想死的心都有了。
偌大的下龍市,能被範二少喊哥哥的,還能有誰?
在範二少的面前,華威還敢仗着膽子插上兩句,但是在範建面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話。
就在場面十分爲難的時候,唐楓擡了擡手,像個沒事兒人似得打招呼,“又見面了。”
唐楓一開口,範建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眼趴在腳下的弟弟,如何還猜不出來剛纔包廂裡發生了什麼。
毫不猶豫一腳踹開範二少,範建快步上前。
這一腳下去,不僅華威方薇薇等人愣了,就連被踹的範二少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大哥不是來救場的嗎?怎麼反倒踹了自己一腳?
把弟弟踹到一旁,範建彎腰恭敬行禮,“唐大師!”
唐楓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指了指被範建踹開的範二少道,“這是你弟弟?”
“是的,唐先生。”
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範二少一眼,範建賠着笑道,“令弟不懂事,讓您見笑了!”
“是挺不懂事的,我還想着要不要幫你管教一下!”
聽出唐楓話裡意思,範建勉強笑了笑。
急於把話題從弟弟身上扯開的範建又朝同伴招手道,“哥幾個,這就是我剛纔跟你們說的那個從華夏來的年輕高手,唐楓唐大師,這次如果不是他,我怕是要折在深山老林裡了!”
能和範建混在一起的,自然不是普通人,紛紛上前打招呼。
場面一度變得格外和睦,而聽到範建介紹的華威幾人,這次徹底傻眼了。
剛纔他們還在談論,那個救了範建範大少的華人高手多麼多麼厲害,眨眼的功夫範大少便告訴他們,剛纔被他們嘲笑的唐楓,正是那個華人高手。
華威身後的方薇薇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地上有個縫能鑽下去。
剛纔她還覺得唐楓是個屌絲,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懶得搭理她!
範建剛想繼續說,一擡頭,赫然注意到唐楓的眼神還在自家弟弟的身上放着。
看到唐楓的眼神,範建這算是徹底明白,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唐大師,我弟弟不認識您,所以纔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我回頭和我父親商量一下,把他給禁足,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給他一個機會吧?”
唐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知道他闖進房間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範建愣了一下,繼而搖頭。
“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要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範建臉上的笑容僵硬,繼而逐漸陰沉下來。
唐楓微微昂頭,嘴角扯起一絲嘲諷笑容,“聽起來是不是有些熟悉?”
不等唐楓再說下去,範建轉身就是一巴掌,抽完還不解恨,又接連兩腳踹到範二少的身上。
“你看看你做的什麼!唐大師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恩人的?”
一邊怒罵,範建手上的動作不見停下。
唐楓拉過椅子坐下,悠閒等待。
範建倒也聰明,知道自己主動動手,換做是他動手的話,範二少身上怕是就不止這些皮肉傷了。
範二少雙手抱頭,連聲求饒,“哥,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哭過之後,他再度抱住範建的大腿,哭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
範建有些於心不忍,只得一臉爲難的看向唐楓,“唐大師,您看?”
“這件事就此作罷,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氣了!”
甩下這麼一句話,唐楓厭惡的擺了擺手。
範建身後的同伴連忙扶起範二少。
先是捱了唐楓一拳,又捱了老哥一腳,再加上後面那一頓揍,雖然能感覺得到老哥手上收了力氣,但範二少依舊心中憤懣。
先不說面子這些虛的,就那四個自己養了兩三年的保鏢,花費那麼大,結果還沒出力,全都折在了這人手中,再者說,自己長了那麼大,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一想到這裡,範二少臉色陰沉,連帶着臉上的傷心都沖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