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海龍?
唐楓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高心義說的是盧博遠的兒子盧海龍。
“他出什麼事了?”
“那小子,前幾天輪J了一個女孩兒,沒想到那個女孩兒有心臟病,中途死了,這小子也夠狠,直接給人家暴屍荒野了。”高心義聲音裡又有些興奮,又有些咬牙切齒,聽起來非常糾結。
“你聽誰說的?消息靠譜嗎?”唐楓神情微動,問道。
“一個來我俱樂部玩的哥們兒說的,這小子在燕京路子野,小道消息知道不少。”高心義回覆道。
“把他帶過來。”
唐楓掛掉電話,眼睛裡露出一抹精光,還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都不用自己動手,這對父子就已經搞得天怒人怨了,自己倒不介意多添一把火。
沒過多久,高心義便帶着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趕到雙楓苑。
那男人穿衣風格非常另類,頭髮染成了奇怪的綠色,耳朵上打了一圈耳釘,就連鼻子上都打了兩個,看上去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
男人一進客廳,急忙雙手握住唐楓的手,“哥,你這宅子真特麼牛B啊,值不少錢吧?”
唐楓將手抽出來,淡淡一笑,“怎麼稱呼?”
男人一副諂媚的表情,“我叫高小三,道上的人都叫我一聲三哥,您叫我小三就行,來,哥抽菸。”
說着,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紅雙喜,抽出來一根遞給唐楓。
唐楓擺了擺手,謝絕了他的好意,擡頭瞥了他一眼,“混黑道的?”
高小三笑了笑,“嗨,瞎混,肯定沒有哥混得這麼牛B,手下也就百十來號小弟,您以後有事,隨便招呼一聲,老弟隨叫隨到。”
唐楓不動聲色,“那倒不用,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是關於盧海龍的。”
高小三臉色微微一變,瞅了一眼高心義,乾笑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就聽別人提過一嘴……”
還不等他話說完,唐楓直接從旁邊的皮包裡掏出一摞大鈔,看起來最起碼有十幾萬的樣子,高小三眼睛頓時冒出兩道精光。
“哥,你這麼客氣,我……行,您想問什麼,老弟絕對知無不言。”高小三拍着胸脯說道。
“把盧海龍前幾天煩的事跟我詳細說一下,不要漏掉任何一點。”唐楓直接將那一摞鈔票推到高小三面前。
高小三急忙抓在手裡,說道:“據說是那小子看上了一個妹子,追求了一個多月,那妹子始終不答應,然後把這小子逼急了,就領了幾個二世祖,把這妹子拉倒酒店裡給輪了。
沒成想,那妹子有先天心臟病,一口氣沒倒過來就死了,要不說這小子狠呢,幾個人直接把那妹子的屍體拉倒荒郊野地給埋了。”
唐楓面色冷峻,開口問道:“後來怎麼發現的?”
高小三繼續說道:“後來那妹子家裡人找不到她,就報了警,警察調監控找到的。”
唐楓看了他一眼,“既然警察調監控找到了屍體,那盧海龍現在應該被抓起來了吧?”
高小三嗤笑,“那怎麼可能,他爸可是盧博遠,有的是門路幫他擺平,那小子現在正躲在京城會所呢,聽說過幾天他老子要送他去國外避風頭。”
唐楓皺了皺眉頭,“那個女孩兒的家裡就沒鬧?”
高小三撇了撇嘴,“怎麼可能不鬧,但是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平頭小老百姓,能鬧得過人家那些有錢人?盧博遠在道上找了些人,去威逼利誘的幾次,那家人就不敢再鬧了,畢竟人也死了,活人還得活着啊。”
高心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欺人太甚。”
高小三嚇了一跳,心裡腹誹不已,又不是你親戚,至於這麼激動嗎?
唐楓能夠理解高心義的舉動,他是部隊出身,天生正義感就比較濃一些,見到這種恃強凌弱的事情,心裡有些不快也實屬正常。
“你知道那家人的住址嗎?”唐楓回頭看向高小三。
“這個……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幫您打聽打聽,只不過這個……”高小三說着,搓了搓手指,寓意不言而喻。
唐楓淡淡一笑,再次從皮包裡掏出一摞鈔票,推了過來。
高小三臉上的表情,因爲驚喜而變得扭曲起來,“哥,我就喜歡你這爽快的樣子,你還缺弟弟嗎?乾兒子也行,我一定像親兒子一眼孝敬你。”
唐楓一陣惡寒,這傢伙看着比自己都大好幾歲,居然好意思做自己乾兒子,臉皮真是厚到了一定地步。
雖然高小三有些厚顏無恥,但是的確有幾分本事,當場打了兩個電話,便查到了那家人的住址,甚至連家裡幾口人,靠什麼爲生,一個月多少收入都查得清清楚楚。
唐楓不禁感慨,這傢伙不去安全組做特工,爲國家效力,真是屈才了。
“多謝了,今天先就這樣,下次如果有需要,我再找你。”唐楓已經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傢伙這張嘴臉。
高小三聽到唐楓下了逐客令,還是有些不甘心,“哥,你真不需要乾兒子嗎?實在不行,乾女兒也行啊,不過你得先送我去一趟泰國……哥……”
高小三被高心義推搡出去,唐楓耳朵終於清靜了不少。
回想起剛剛得到的訊息,唐楓臉上不禁又多了幾分冰冷,盧博遠,在我們正式交鋒之前,不妨先拿你兒子祭旗吧。
……
郊區,一處破敗的棚戶區。
這裡的生活環境,絕對是生活中市中心的人永遠都想象不到的惡劣,距離這處棚戶區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臭氣,令人作嘔。
棚戶區內的房屋,都歪七扭八地擠在一起,唐楓開着那輛派拉蒙掠奪者都有些擔心,生怕動靜大了,將這些房子給震塌了。
街上光着屁股的小孩兒都好奇的看着這輛龐然大物,鼻涕都已經流到嘴裡,都不知道抹掉。
坐在後座的夜望着街上髒兮兮的小孩兒,神情有些低落,曾幾何時,她也像這些孩子一樣,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如果不是陶遷撿到了她……
除了夜之外,和唐楓一起來的還有高心義和關峻山兩人,都望着窗外的景象發呆。
由於衚衕實在太窄,唐楓只好將車停着路邊,幾人步行進入。
雖然高小三給出的地址比較偏僻,但幾人並沒有費太多周折便輕鬆找到,因爲那家人的門上掛着白綾,老遠都能聽到哭泣的聲音。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哭能把女兒哭活啊?”一個男人帶着幾絲悲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