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倒數第三天,透視眼終於在首頁上的新書月票榜上露了一小臉
這一刻,紅腸期待的太久了碼字五年,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想當年咱也是長期在月票榜20名左右晃悠過的,想不到現在混進了前100名,居然興奮成這個熊樣。
廢話不多說了,對手正在反超,紅腸繼續召喚月票,讓我們堅挺到五月一號
美麗的誤會只持續了大約五分鐘——就結束了
甘霖最後還是沒有幫到王卓,一方面是因爲王卓腎好,比較耐久,一方面主要還是因爲她難以忍受那怪怪的味道,尤其是觸碰到王卓爽歪歪的目光的時候,就更受不了。
儘管這樣,王卓還是心滿意足了,他一路吹着口哨,開車將甘霖送回了學校,然後調頭奔向第二總醫院。
一邊開車一邊回味着那種征服的快感,王卓不知不覺就多踩了幾腳油門,灰頭土臉的路虎車不知不覺就超速了那麼兩回,被偵測攝像機閃着燈光拍照了。
一路輕快的來到腎病住院區,季瓊早已經在走廊上等候多時了,看到王卓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着五分喜悅,和五分爲難之色。
王卓微一分神,便明白了她的爲難之處,微笑問道:“是遇到賣腎的了吧,不就是錢麼,說吧,對方要多少?”
季瓊點了一下頭,苦笑着說道:“他們要一百萬,而且根本不給還價的機會。”
一百萬?王卓不由得輕嘶了一聲,考慮了一下,沉聲說道:“你跟我來。”
在腎病住院部的走廊上討論買腎的問題是不明智的,兩人上樓來到肝病專區,找了個沒人的走廊盡頭,確認隔牆無耳後,王卓才說道:“你不要擔心,不管對方要多少錢,這個腎咱們都買定了。我是要問問你,爲什麼這麼貴,腎源是什麼渠道的?”
季瓊心頭一輕,王卓的話就像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平靜了一下之後,她緩緩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在可以做腎移植手術的大醫院裡,很多大夫或病號手裡都握有一定的灰色腎源渠道,現在社會上就專門有一些人,通過各種宣傳,招徠一些人自願賣腎,在提取賣腎人的配型之後,通過手機、QQ羣等聯繫方式,在全國範圍內尋找合適的受捐者。
這種灰色渠道已經成了業內的潛規則,醫院、大夫、病患、家屬都知道買賣人體器官是不合法的,但卻離不開它,有的人是受利益的驅動,有的人是受疾病的威脅,都在利用着這一渠道。
就在今天上午,一個“中介”在QQ羣裡發佈了一條新的腎源配型編號,恰好這是一個排隊待捐者比較多的腎源,也就是一枚搶手貨,立刻就有幾位大夫和病患聯繫了這位中介。
由於最近幾年通脹嚴重,這顆O型血的腎源漲價之後,大概應該在二十五萬左右,但是當幾個病患同時有需求的時候,便出現了價高者得的現象。
李雲芝的主治大夫已經得到過王卓的授意,他很快便在這場競價中勝出,以五十萬的價格預訂下了這顆腎,剛巧腎源和中介就在離江洲不遠的某市,三個人坐着高鐵,下午就來到了第二總醫院。
“他們看到我媽媽是江洲本地的身份證,突然說什麼也不賣了,當場就要走。”
季瓊苦笑着訴說道:“我當時急的快要瘋了,就攔下他們,問爲什麼。領頭的那個人說,江洲人那麼有錢,隨便賣一套房子就能買好幾個腎了,太不公平,五十萬他們太虧了。”
王卓哭笑不得的問道:“於是你就問他們到底想要多少,他們就獅子大開口,說要一百萬?”
季瓊無奈的一攤手,事情就是這樣了。
“他們去哪裡了?”王卓問道。
“已經離開醫院了,給我留了個手機號,讓我再考慮一天。”季瓊邊說邊取出一張紙片,遞給王卓。
王卓拿着紙片看了一眼,仔細收起,又問道:“三個人都長什麼樣?”
季瓊仔細回想着,把三人的相貌描述了一番,其中帶頭的那個人大約三十多歲,身高一米七零左右,體型勻稱,左側鼻廓下有一粒指甲大小的黑痣,此人最爲好認,腎源是一個十歲的小青年,染黃的頭髮燙成雞窩型,細眉毛單眼皮,嘴角穿了個白色的小環。
“你陪媽媽去吧,剩下的交給我了。”
王卓輕輕拍了拍季瓊的肩膀,有些憐惜的幫她理了一下凌亂的髮梢,送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轉身而去。
看着王卓挺拔的背影,一種依靠的感覺由季瓊的心中油然升起,她定定的站在那裡,胸膛漸漸被一種叫做傾慕的感情所填滿。
“這腎源好像不怎麼樣……”王卓一邊下樓一邊自言自語,不過他也知道以季瓊媽媽的情況可能連這個腎都接受不了,根本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幾分鐘後,他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向門衛略一打聽,便快步向距離醫院最近的住宿區走去。
不管多大的醫院,附近不遠總會有提供廉價住宿的地方,或小賓館、或招待所,或者價錢便宜的公寓。
很快,王卓就來到了這個開放式的小區前,這裡的低樓層幾乎都改造成了招待所,專門就是給在第二總醫院住院的病患家屬準備的。
很多病人是從遙遠的外地前來就醫的,這種場所就是因此產生的。
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柳樹下,王卓運起透視眼,向對面的樓房看去,一層層,一間間,他的視線像一臺強力的掃描機,整棟大樓的一切,毫無遮掩與保留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吵架的兄弟、沐浴的美女、偷情的野鴦,還有穿着中學生制服組團出來看動作片學習口技的小丫頭、一邊對着屏幕傻笑一邊碼字的網絡作家,衆生百態,不一而足。
第一棟大樓掃描完了,王卓一無所獲。
閉上眼睛假寐了片刻,他轉了個身,看向第二棟大樓。
金屋藏嬌的小三兒、跳豔舞賺錢的美媚、大白天看毛片擼管子的宅男、孤獨的在陽臺上打毛衣的老奶奶、正在狎妓卻只能望13空流淚的老大爺……
王卓再次閉上眼睛,這次不是給異能休息,而是摒棄腦中的各種雜念。
透視眼最大的弊端,就是它讓王卓看到了太多不想知道的事情,所以王卓才只在需要的時候才使用它,平時根本不會用偷窺別人來打發時間。
王卓估計,會這麼做的肯定不是自己一個,換做別人肯定也是一樣。試想當肥龍那樣的色狼透視了一下引起他無限遐思的美女,卻發現對方的鼻樑下墊着支架、ru房裡塞着硅膠,小肚子上留着難看的剖腹產刀口,會是一種什麼感覺?他絕對會留下心理陰影,如是反覆幾次後,就再也不做這種齷齪事了
雪景之所以美好,是因爲它掩蓋了一切骯髒。要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我們只看雪景就好了
掃描第三棟大樓的時候,王卓終於發現了目標。
只見一家位於五樓的招待所房間裡,大黑痣中介正在和他的同伴修理“腎源”,兩人輪番對那個非主流腎源拳打腳踢,後者正噤若寒蟬的蹲在牆角,雙手抱頭,一聲也不敢吭。
這個腎源是被脅迫的?王卓的火氣騰的就被點燃了,這簡直和逼良爲娼沒有任何區別了,而且對受害者的摧殘從上來說,還尤有過之,是無法彌補的永久性傷害
怒火沖沖的走向那家招待所,王卓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能不能買到腎的問題了,他要先教訓一下那兩個喪盡天良的腎販子再說
“朋友,要住宿嗎?”看門的房東大叔見王卓快步走上樓,還以爲來了顧客。
“你也不是好東西”王卓一把將他推到了一邊,穿門而入。
“砰”一腳踢開腎販子的房間門,王卓兩個大步來到房間正中,一記鞭腿放倒了一個,右手猛的一揚,鎖住了大黑痣的喉嚨,將他推到了牆上。
大黑痣身體不錯,臉上有幾塊傷疤,一看就是久經戰場的人物,可是在王卓鐵鉗一般的鎖喉手之下,他連掙扎的力氣都使不出來,轉眼間便把臉憋成了豬肝顏色。
房東大叔爬起後快步追過來,一進門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地上趴着一個人在不住的乾嘔,牆角蹲着一個臉有淤青,牆上還掛着一個,已經雙眼翻白,看上去隨時可能斷氣了
“快、快放下,會出人命的啊”
王卓這才鬆手,大黑痣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雙手捂着喉嚨,不停的喘着粗氣。
“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他們談”王卓冷冷的看向房東,下了逐客令。
房東大叔乖乖的退後幾步,出去後還不忘幫忙關上了房門。
報警?王卓纔不信他會報警呢,他明知道腎販子在打人卻不制止,就算這件事沒他的份,他也是知情人,這種前提下他還敢報警嗎?
大馬金刀的向沙發裡一坐,王卓一指牆角里的那個小青年:“說吧,他們是怎麼強迫你賣腎的?”
“我、我……”小青年支吾了半天,卻一個屁都沒擠出來。
“你怕個毛啊”王卓氣得罵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人都被我打趴下了,你還怕什麼?有什麼委屈就直說,他們不能把你怎麼樣的”
小青年訕訕的看了看王卓,又瞄了剛剛緩過氣的那二位一眼,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大、大哥,我沒被他們強迫,我賣腎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