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破碎,整片山林已經成爲死地,方圓三公里範圍內的生機全然被抽乾,草枯樹萎,河水中散發着腥臭刺鼻的氣味,一條條死魚在其中已經腐爛的不像樣子。
一眼望去,全然都是一片死寂,簡直就是人間地獄一般,“碰!。”一處碎石轟然炸碎,張平灰頭土臉的從碎石中爬了出來。
無生殺陣的爆炸,直接將他埋進土裡,要不是張平在葉天齊那裡學來了五行道術,在關鍵時候讓張平將自己周圍的碎石化作牆壁,只怕此刻早就被無數碎石給活生生給淹沒。
也幸好是如此,這才讓張平躲過了葉天齊和安培青木最終一擊所產生的餘波,不然即便不死,也少不了脫層皮。
張平站起身,目光一掃,不遠處一個身影頓時讓張平臉色一變,“老闆!。”張平連忙衝上前,只見葉天齊全身是血躺在碎石上面,身上的傷口簡直讓人感到膽寒。
其中最嚴重的一道傷口,順着葉天齊的脖子一路到葉天齊的腹部,連腸子都已經裸露在外面。
肩膀上的骨頭都被打裂開,骨刺刺破皮膚,連帶着血絲和碎肉,如此之重的傷勢如果換做一人只怕早就死定了。
“老闆!老闆!。”
張平連忙將葉天齊露出來的腸子塞回去,同時從懷中拿出一些丹藥不要錢的往葉天齊口中灌。
“咳咳咳!。”
葉天齊咳出一口黑血,這才緩緩睜開眼睛,見此張平頓時鬆了口氣,同時向着周圍喊道:“芷蘭!快來,周剛!!。”
葉天齊受的傷如此嚴重,張平第一時間便是想到了葉芷蘭,只要用葉芷蘭的治癒術,那麼葉天齊身上的傷勢也就算不得什麼。
不過讓張平感到意外的是,不管他怎麼喊,卻沒有出現葉芷蘭和周剛的身影,見此張平心中焦急的只要抓狂,正要站前身去尋找時,葉天齊卻拉住他的胳膊。
葉天齊示意張平扶他起來,同時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碎石,用嘶啞的嗓音冷道:“出來吧!我都已經成這幅摸樣,你還怕什麼呢?咳咳咳!。”
“嘿嘿嘿!你好像已經早發現我了,不是麼?。”
冷笑聲從碎石後面響起,不過走出來的人卻讓張平臉色驚變,竟然是倭國首席大臣土肥二原,這個開始如同豬狗一般跪在他們面前求饒的倭國人,竟然會出現這裡。
更讓張平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葉芷蘭和周剛兩人則跟在土肥二原的身後,周圍被一股無形力量所化成的牢籠死死困在其中,特別是周剛,身上的傷勢竟然比葉天齊都重,如果不是葉芷蘭一直不斷用治癒術治癒他了話,只怕周剛此刻早已經魂歸極樂了。
“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啊!。”
土肥二原目光不斷在葉天齊的身上掃落,待看清葉天齊身上的傷勢後,土肥二原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起來。
“碰!。”
這時另一旁的碎石中一隻難以形容的手掌從碎石中伸出,安培青木半爬着身子從廢土中爬了出來,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周圍渾濁的空氣。
原本的一頭黑髮此刻卻已經重新變回白髮,枯瘦的身體讓人看不到一塊隆起的肉,整個人就好像是將一張皮給套在骨頭架上一樣,身上散發着濃濃的死氣,就像是一個壽命即將終結的老人。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真無法將那個氣態宣揚的安培青木和眼前這個老人聯繫在一起,土肥二原眼中泛起一道冷光,大步走上前一把將安培青木從土中抓起,就好像在抓小雞一樣將其提到自己臉前。
“哈哈哈哈哈!安培青木,你也有今天。”
土肥二原臉上顯出瘋狂之色,大有快意恩仇的感覺,不過比之卻更像是大仇得報一樣。
多少年了,前後祖孫三代人的願望,最終終於在他的身上得以實現,能夠手刃血仇之敵,這股快感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領悟的。
“我小看了你,沒想到你最後竟然能夠把他拼到這種程度,就憑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你,不過我也多了一條不得不殺你的理由!。”
土肥二原將目光看向葉天齊,眼中冰冷的殺氣幾乎要將周圍空氣凝成冰霜,張平見此臉色一沉,便要出手,不過卻被葉天齊攔了下來。
葉天齊向張平搖搖頭,目光看向土肥二原苦笑道:“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撿了便宜,放我同伴離開,我隨意你處置!。”
“哼!看樣子你果然猜到我是誰了,既然如此我更不會放他們離開,你毀了我苦心經營的靖國神社,如此大仇你覺得我憑什麼會放過他們?。”
土肥二原,不!應該說是真田織信,早來來之前真田織信便用秘術,將自身一半的靈魂藏在土肥二原的識海中,只要本體稍有意外,他便立刻會使用八尺鏡的力量,將另一半的靈魂從本體轉移過來,連帶八尺鏡和八阪瓊曲玉也一樣如此。
這是真田織信的最後手段,雖然從此之後,他的力量將會大幅縮減,一路跌落到只有引氣期的境界,但憑藉八尺鏡和八阪瓊曲玉兩件神器,沒幾個人能夠傷害到他,並且他可以藉助首席大臣的身份,暗中休養生息,慢慢找個合適的肉身再次進行奪舍。
這一切的一切早已經被真田織信所謀劃妥當,唯獨讓真田織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只有區區化神期的小子,竟然最後硬生生將安培青木託到精氣耗盡,差點被擊殺的程度。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奇蹟,若是傳出去,只怕整個世界都會被震動,即便安培青木因爲不斷吞噬精血來補充自己的消耗會導致實力下降,但不管怎麼說,也絕不是一個區區化神期的小子就能夠抗衡的。
雖然沒有能夠跟隨進入殺陣中去觀看具體的情形,但對於真田織信來說,過程不是主要的,結果已經擺在眼前了。
自己手中的安培青木,現在體內空蕩蕩一片,已經油盡燈枯就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若不是如此,就算是借他十個膽,也不敢將安培青木如同雞仔一樣提在自己手中。
這讓真田織信不僅僅對葉天齊感到佩服和驚訝,更讓他感到深深的嫉妒,嫉妒葉天齊的實力,嫉妒葉天齊的力量,只有殺了他,真田織信纔會感受到平衡。
“你看這是什麼!如果你不放他們走,大家就死磕,大不了我死,你也好不到哪去。”
葉天齊從懷中將剩餘的半盒金血硃砂放在手中,即便天空陰暗一片,但當這盒金血硃砂被葉天齊拿出後,依然讓人感到一股無法直視的金光。
真田織信見此,心中頓時一沉,暗罵自己怎麼把這玩應給忘了,葉天齊以此將諸多式神滅殺的場景,真田織信當時可是深有體會,深知葉天齊手上拿着的東西威力會是何等恐怖。
沉默了片刻後,真田織信目光一掃,最終還是點點頭道:“好,他們可以走了。”真田織信說罷,輕輕一拍手指。
“咔!”
困住葉芷蘭和周剛的牢籠瞬間破碎,牢籠剛剛破碎的一瞬間,周剛轟然站起身便向着真田織信衝去,揮起拳頭一拳砸向真田織信的後背。
“碰!!。”
然而這一拳不等靠近就被一道淡藍色的光芒抵擋下來,只見真田織信臉上帶着不屑的笑容看着周剛,胸前一圈玉墜散發着迷人的色彩,正是真田織信所獲得的八阪瓊曲玉。
此刻他已經獲得了這件神器的認可,有這件神器的保護,周剛根本無法傷害到自己,這也是爲什麼真田織信敢如此自信的原因。
“周剛!。”
葉天齊眉頭一沉,甩開身旁的張平,向着衆人冷道:“走!。”
葉芷蘭本想要衝上前爲葉天齊治療,但卻被葉天齊的眼神所制止,自幼到大,葉芷蘭從未見過葉天齊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冰冷的雙眸讓葉芷蘭的心頓時一沉,更是一種深深的刺痛。
“張老哥,照顧好芷蘭,走吧!。”
葉天齊向張平輕聲說道,強忍着身上傳來的巨疼將張平推開,張平見此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剛要開口但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禁嘴角一抽,轉過身便拉起葉芷蘭要離開。
“放開,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葉芷蘭說着便要掙扎開張平的手,張平見此臉色一暗,伸手輕輕在葉芷蘭的後頸上一點,葉芷蘭眼前頓時一黑便暈迷過去。
“張平!你、、、。”
“走!。”
周剛本想要開口怒罵,但卻被張平的眼神喝止,一雙雙眸中透着血色的腥紅,讓周剛一時間沉默下來,最終拖起葉芷蘭跟在張平身後離開。
“哈哈哈,看樣子你這些隊友也不怎麼樣麼,關鍵時候還不是一樣會拋棄你!。”
看到張平三人離去,真田織信的臉上露出戲虐之色,一邊走向葉天齊,一邊不斷思索着自己該如何讓葉天齊嚐到世間最痛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