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一共陪過四個男人,第一個叫田剛震,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二人從小就相識,當時家裡人爲了逼我嫁給你三叔,硬是把我們拆散了,第二個纔是你三叔,第三個王琛,第四個是張默海……”
“什麼?”冷芊芊臉色大變,瞳孔瞬間放大……
“不用這麼吃驚,我也想明白了,人活這一生,什麼都是虛的,能活一天算一天,活一天,快樂一天……你三叔那方面的本事不行,在一個偶然的聚會上,我認識了王琛,雖然他是個花花公子,但那方面比你三叔強多了,我知道他有很多女人,但我就是心甘情願的想跟他在一起……”
“跟他在一起,我很快樂,也很幸福,不管是在牀上還是平時,只要看見他,我就高興……”
聽了這句話,冷芊芊的臉蛋唰的一下,就變紅了,她沒想到鄭麗竟然這麼大膽,把在牀上的這種事情都說了出來。
鄭麗注意到冷芊芊的反應,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你現在不會還是處女吧?跟李家大少爺在一起這麼多天,你們什麼都沒發生?那位李家大少爺不會跟你三叔一樣,那方面不行吧?”
冷芊芊臉蛋更紅了,搖了搖頭,雖然她和李純潔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但卻在一張牀上睡了無數次……李純潔那根不老實的東西,經常戳的她睡不着……
“孩子是誰的……”冷芊芊沒有再說什麼廢話,直接了當的問道。
“還用問嗎?當然是王琛的……他是那麼風度翩翩,那麼的瀟灑……”鄭麗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似乎跟王琛在一起的時光,是多麼歡樂一般。
“你不喜歡三叔,可以離婚,我想三叔也不會攔着你。你爲什麼不離婚,去追尋你自己所謂的幸福?”冷芊芊皺着眉頭說道。
“我跟王琛不可能,雖然我喜歡她,但心裡明白,對於他來說,我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鄭麗臉上幸福的笑容忽然變成了苦澀的笑容。
“那麼爺爺的死,跟你有關係了?”冷芊芊寒着臉問道。
“沒有……”鄭麗表情一僵,搖了搖頭。
冷芊芊微微沉思了片刻,她也不知道鄭麗說出沒有這兩個字,有多少可信的程度……
從醫院出來時,已經到了旁晚,冷家到現在還沒有人來醫院探望鄭麗,甚至都沒有通知她的家人,彷彿如陌生人一般。
還是冷芊芊親自給鄭麗的弟弟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醫院一趟……
李純潔開着車,眼睛時不時瞟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冷芊芊,從離開醫院之後,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純潔……”
“嗯……”
“我覺得鄭麗有些可憐……”
“呵呵,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李純潔淡然的笑道,鄭麗走向毀滅,她能怪誰?怪冷家?怪冷老爺子?怪冷峰?
身爲一個旁觀者,李純潔能看得出來,如果鄭麗待人平和一點,不這麼尖酸刻薄,或許她也不會有今天。
冷家和冷老爺子反感鄭麗,或許並不完全是因爲鄭麗生不出孩子……
世人就是如此,認爲誰橫誰有理,那怕這件事情你做錯了,擺出一副兇相,就以爲能把錯誤掩飾過去。
其實,這恰恰是自卑的表現……
從前,有個人叫阿牛,阿牛想借鄰居家的斧頭來用。在去鄰居家的路上,他想,鄰居會把他的斧頭借給我嗎?那個斧頭可是他新買的,他捨得嗎?他本來就不是個大方人,上次我向他借犁,他就說犁壞了。這一次他肯定不會借給我,一把斧頭都不願意借,這個鄰居也當得太無情無義了,以後我要是出點別的事,讓他幫忙,他更不會幫了,這算什麼鄰居!
阿牛邊走邊想,越想越氣,他怒氣衝衝地敲開了鄰居的門,對鄰居說:“留着你的斧頭自己用吧!”然後扭頭就走了。鄰居莫名其妙地站在那裡。
有的時候,一個想的太多,並不好……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們每個人都會遇到一個爲人處世的問題,這就需要“溝通”。溝通可以在“自我”與“他人”之間演繹出多姿多彩的生活,它展現的是交往的過程、情感的聚焦、利益的取捨,思想的撞擊……
冷家衆人以前並沒有議論過鄭麗,只是鄭麗太過於敏感,看到幾個人聚在一起,就以爲在說自己的壞話,認爲他們瞧不起自己……
久而久之,忍受不了的鄭麗就開始武裝自己,變得尖酸刻薄……她認爲自己變得強勢起來,就不會有人欺負自己……
可是她錯了……自從鄭麗變得尖酸刻薄之後,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但背地裡,可沒少過鄭麗的壞話……
所以,她住院,冷家沒人來看望,也不能全怪冷家……
悅耳的鋼琴曲聲響起,冷芊芊的手機響了,拿出手機看了看,一臉詫異……
陌生的電話號碼……
“你好……哪位?”
“是我,鄭麗,你爺爺,是我親手殺死的……”鄭麗的聲音冰冷又充滿了絕望。
冷芊芊整個人愣了愣,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憤怒,就聽到電話那邊有人在喊,“醫生,有人跳樓了。”
……
鄭麗死了,和一些女人慣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同,她是以一種乾脆,果斷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燕都市人民醫院,一共有五十層樓這麼高,鄭麗終身一躍,面色死灰的跳了下去,沒有任何的猶豫……
大家族的女人是可悲的,雖然她們不愁吃喝,能穿金戴銀,卻永遠被一個名爲顏面,禮儀的東西所束縛,沒有自由……
哪怕肚子在餓,吃飯的時候也不能發出聲音,哪怕在着急,也要用小碎步行走……
大家族的世界裡,依然保留着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認爲女人不應該拋頭露面,安安心心的蹲在家裡當個花瓶就好,就算出門,也要得到丈夫和家主的同意……
從五十層樓一躍而下,鄭麗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終於……自由了……
鄭麗摔的很慘,甚至頭和身體都分開了,醫院的領導怕引起恐慌,很快把她的屍體處理了,只是難爲了遺體整容師,因爲他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能把這破碎的屍體縫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