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裡,顧忌到警方也是家屬關瑞的情感,沈辰的屍體還沒有從被推出來。關瑞走近了手術室,眼見着沈辰的屍體一點一點的在變得冰冷,眼眶逐漸變得通紅,拳頭也越攥越緊。
“爸爸…”關瑞咬着牙最後喊出了這兩個字。
從此以後,關瑞,哦,不,現在他可以叫沈瑞了,他就再也沒有爸爸了。沈瑞在沈辰的屍體面前,回想了許多從前的事情。
從沈瑞小的時候,沈辰就因爲工作原因很少去陪伴他。那時候,沈辰只是一個小小的刑警,但是因爲那個年代偵破手段落後,一個案子就要他們加班加點辦好久,沈辰都是很久回家一次,一次只是待個一天半天就又走了。沈瑞的媽媽是機關部門的一個職員,作息時間比較固定,所以基本上,沈瑞從小的生活就是,白天在學校上課或者去到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家蹭吃,晚上被媽媽接回家輔導功課。雖然關瑞從小沒有感受到沈辰過多的陪伴與父愛,但是因爲媽媽的教導原因,沈瑞從來沒有覺得過自己是異類或者是排斥爸爸沈辰的情感。相反,他崇拜沈辰,以沈辰爲自己的奮鬥目標,並且珍惜和沈辰的每一次相處的機會。
沈瑞一直在爲自己能夠成爲一名警察而努力着,高考成績出來以後,他如願以償進入了警校。此時,爸爸沈辰已經成爲了警局的副局長了,一切看似都順順利利的,接下來,就等着沈瑞畢業,進入局裡,父子兩繼續爲兩人的警察夢想努力。
然而意外的來臨卻打破了原本平靜的一家人。那是沈瑞大三的暑假,馬上就要去到警局實習的沈瑞,想在正式實習之前,給自己放個假,畢竟進去警局開始工作以後,自己的時間就很少了。於是他叫上了自己的女朋友,準備去南方提前來一場畢業旅行。
沈瑞至今清晰的記得,他走的那天晚上,媽媽將爲他準備好的行李放在了他的屋裡,和他談了很多。一開始,沈瑞覺得非常的奇怪,媽媽平時一直是一個溫柔話不多,所有的一切都會化作行動的一個人,怎麼偏偏就那一天一反常態,成爲了嘮嘮叨叨的老婦女一樣。但是媽媽給他的回答是,從小到大,沈瑞都沒有完全脫離過自己,所以自己又高興,又擔心。沈瑞當時簡直哭笑不得,可更多的還是感動。
沈瑞第二天離開的時候,媽媽又變回了以往的樣子,沈瑞帶着女朋友,和媽媽告別,但是沈瑞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別,竟然成了永別。
沈瑞回到家的時候,媽媽已經躺在醫院裡,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屍體,就如同現在的沈辰一樣。就差一步,就晚了一步,沈瑞沒有見到媽媽的最後一面。後面,沈辰告訴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打那天開始,沈瑞改名叫關瑞,也是那天起,猛獁成爲了他心底裡最大的恨。
可令沈瑞沒有想到的是,幾年後的今天,就在猛獁快要被殲滅的時候,就在他可以改回自己的姓名的時候,沈辰也離他而去了。此刻沈瑞的心,已經痛到了開始麻木,他想要瘋狂的去報復,卻又不得不壓抑住自己的個人情感,去做一名警察該做的事情。這是他的家族基因,更是他的職業素養。
“關瑞…”王辛走近了手術室的門,看見關瑞還站在病牀前,於是上前說道,“你…還可以繼續嗎?”
“我可以。”沈瑞平靜的說道,“王辛,以後就不要再叫我關瑞了,猛獁滅了之後,不對,現在開始,我叫沈瑞。”
“我明白…”王辛拍了拍沈瑞的肩膀,“走吧,爲了你的家人,我的家人,我們去把猛獁最後的殘餘清除掉。”
“嗯,好,我們走吧。”說着,沈瑞便跟隨着王辛一起走出了手術室,“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情況與我們預期計劃的基本吻合。沐召已經被捕了,但是現在猛獁的殘餘還在城內四處逃竄,不過之前我們已經封鎖了所有的出市道路,所以基本上現在要做的就是剿殺了。”王辛邊走邊說,“葉凡和秦傑他們還都在現場,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過去與他們匯合,然後商議接下來要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