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並不知道楊沛兒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相比下來,自己作爲人質逃生的機會要遠遠大於楊沛兒,這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出於對採花系統的信任。
不知道有多少難事,在採花系統的幫助下,迎刃而解,說不準自己成爲人質之後,還能直接把毒販制服呢!
甚至剛剛蘇克心裡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之前把自己代入到楊沛兒的角色狀態當中,只要先用聽聲辯位法揣度他的情緒波動,在他最爲鬆懈的一刻,霸王肘直接給他來那麼一下,然後飛檐走壁法跑路,好了,這樣就可以打完收工。
蘇克不認爲當自己的霸王肘不能一下擊潰三禿子,而且只要控制住力量,並不會要了他的小命兒,弄成重傷就好,想來孫瑞剛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結局皆大歡喜。
所以現在蘇克情願自己去換下楊沛兒,畢竟這丫頭比起自己來,戰鬥力恐怕真的是渣,而且要是她被帶上了車,純屬肉包子打狗,再想回來就難了。
蘇克慢慢的彎下腰,想要將手裡的槍放到地上,烏黑的輪轉式手槍與地面接觸之後發出咔的一聲輕響,突然心裡猛然上升一種警兆,下意識的擡頭去。
楊沛兒早就等着這個機會了,到蘇克慢慢放下槍,就在這時候大腦一片清明,動作像是如同腦海當中預演的一般,一氣呵成。
頭向後一磕,頓時後腦勺就撞在了三禿子的鼻樑上,兩隻小手扣住他勒着自己的胳膊,緊接着擡腳狠狠向下跺去,成功了!
楊沛兒頓時掙脫了三禿子的控制,並沒有直接大張旗鼓的逃跑,而是雙手抱頭,直接朝前一滾,這也是她之前考慮的,因爲穿着避彈衣,反而頭部最爲危險。
但是這事實上哪裡有她想象的那麼美好,三禿子本來正在等着蘇克的自投羅,而且還要分出一部分心思去警惕着周圍這羣人,突然感覺眼前一黑,頓時鼻樑像是斷裂一般,鼻涕眼淚一下子冒了出來。
只不過一驚之下,唯一的反應就是開槍,嘭的一聲槍響,直接朝着楊沛兒打去。
楊沛兒距離三禿子的槍口實在是太近了,哪怕她抱着頭,可是目標依然很大,這麼近的距離總會有幾槍瞎貓碰上死耗子的,而三禿子似乎也意識到了計劃有些失敗,大不了拼個魚死破,同歸於盡。
手槍的子彈砰砰的衝出槍口,連續三槍全都傾瀉到楊沛兒的身上,這丫頭身子突然一僵,本來還在快速移動着她,一個跟頭摔在地上,空門大開。
千鈞一髮之際,蘇克再也顧不得其他,飛檐走壁法一個箭步,眨眼間衝到了三禿子面前,緊跟着耳邊突然又響起了一聲槍響,嘭的一聲,自己也中彈了,好在避彈衣的性能卓越,雖然這股大力,差點讓自己吐血,腳步稍稍一頓,繼續前衝。
先是抓住了三禿子的胳膊,爲了防止他開第二槍,直接將槍口推向了夜空,然後右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向下一壓,右腿猛然擡起,自己的膝蓋骨直接撞擊到他的下巴,勢大力沉。
咔吧一聲,蘇克甚至聽到下頜骨碎裂的聲音,但是確實如此,三禿子頓時身體就軟了下來,蘇克將他手裡的槍先扔到了一邊,接着剛纔的動作,又翻出了楊沛兒的配槍,這次不會犯之前的錯誤了,小心的檢查一遍,發現沒有什麼有威脅的武器,直接一腳了蹬出去。
電石火光之間,遠沒有說的那麼輕鬆,但是卻是眨眼即逝,孫瑞剛只覺得楊沛兒突然跑開,然後蘇克就衝了過去,再等到自己反應過來,就到蘇克已經卸了三禿子的槍,一腳把他向自己踢了過來。
蘇克轉身就跑向了楊沛兒:“你怎麼樣?”一邊說着一邊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起來。
楊沛兒小臉一片蒼白,緊緊咬着牙關,萬幸的是頭部並沒有受傷,流血的位置在她的大腿根兒部,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子彈似乎是從後面射來,然後穿過她兩腿之間,沒有打進腿裡,而是擦邊射空,但是也帶走了一小塊肉。
殷紅的血跡入注,尤其是這個位置,更像是突然來了大姨媽,而且還是豪放版的大姨媽,蘇克在查沒有其他傷口之後,手指用力按在了伏兔穴上減少出血:“你現在怎麼樣?”
楊沛兒不知道是因爲疼的傻了,還是嚇壞了,竟然嘴角微微上翹,給蘇克釋放出了一抹微笑:“你剛纔真帥啊!”
“我去!我問你,你現在怎麼樣,別的地方有沒有受傷?”蘇克差點一口血噴出去,之前被子彈打中,恐怕自己也是受了點暗傷,不過現在更多的是被楊沛兒給氣的:“別鬧!”
“沒事了!”楊沛兒想要站起來,只不過左腿根兒實在是太疼了,血淋淋的,這要是換做另外一個女人,恐怕沒有疼暈也會嚇暈的,不過這丫頭倒還堅強,在蘇克的攙扶下終於站穩。
“走,先扶我上車!”楊沛兒到毒販現在已經被制服,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直接衝着蘇克那輛富康努了努嘴。
行動終於成功了,有驚無險,毒販三禿子被連夜押解返回維海,他接下來面對的則是法律的制裁,而孫瑞剛與另外兩個年長的民警則是留了下來。
醫院當中,楊沛兒的腿部受傷的部位還好,並沒有傷筋動骨,雖然已經包紮好了,不過因爲腿根的部位比較敏感,不能自由走動,坐在蘇克從醫院弄了一臺輪椅上,滿臉肅穆的與其他人等候在手術室外。
孫瑞剛腳底下已經一地的菸頭,時不時的擡頭去手術進行中的指示燈,已經夜裡兩點,雖然之前有人去買了些吃的,但是顯然沒人有胃口,快餐盒依舊裝在塑料袋裡一動未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燈終於滅了,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醫生推開門走了出來,孫瑞剛一下跑了過去:“醫生,怎麼樣?”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臉上的疲憊中還帶着一種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