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龍本來滿頭滿腦的憤怒,自己已經等着伍傲然砍瓜切菜似的把蘇克放翻,那樣自己就可以痛快的報仇雪恨,要讓這小子知道,爺爺的肋骨不會白白斷了的!
可不知道從哪就冒出來一個漢子,打扮的倒像是美國陸戰隊,大搖大擺,而且還認得伍傲然,這才生生壓下了嘴裡的髒話,只不過眼裡的火氣倒未曾掩飾。
張文龍狠狠的盯着來人,單槍匹馬,在自己這幫服務生跟伍傲然帶的小弟之間穿過,閒庭信步,“猛爺?飛鴻姐?”突然間聽到了這兩個名字,就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像是響過一道炸雷,差點兩腿一軟癱在地上。
“這是柳飛鴻的小兄弟?這人是馬猛?”張文龍心跳一下子狂亂起來,甚至肋骨上斷斷續續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次是踢在鐵板上了,完蛋了!
這柳飛鴻是什麼人?廊房市瓜分地下勢力的老大之一,有吃人羅剎的狠名聲,甚至自己這次找來的伍傲然的頂頭大哥在柳飛鴻眼前也只能平起平坐,那個馬猛更是一個狠人,身手不凡,據說跟伍傲然交過手,完勝。
越想越是心緒不寧,雖然說自己手裡有倆錢,可遇上真正的也只有認慫服軟的份兒,而且既然這個柳飛鴻手下頭號打手都出現了,恐怕這件事是無法善了了。
“猛哥!”蘇克在馬猛出現的那一瞬間,總算是送了口氣,雖然柳飛鴻沒有出現,而且馬猛只是一個人過來的,不過眼下這場面大概是可以應付過去了。
“嗯!”馬猛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衝着蘇克點了點頭,眼神掃過他身後站着肖閒人幾個大學生,又扭頭看了看不遠處躺在地板上的三個昏迷的服務生,最後落在了蘇克低垂着手掌之上。
蘇克的手掌微微抖動着,很細微,甚至不注意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兩隻手上都帶着凝結成笳的烏黑色血跡,尤其是拳尖的指骨上沾染的最多,小臂之上隱約可見一道道青腫,聯想到地面上不鏽鋼管,馬猛自然可以想到這青腫的痕跡由來。
“你乾的?”馬猛罕見的咧了咧嘴,擠出一抹微笑,伸手拍了拍蘇克的肩膀,眼神瞥了一眼那一邊倒地的三個服務生,看着眼前這個清秀的年輕人,利落的短髮在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清上面沾染的汗水,順着鬢角慢慢垂落,臉色蒼白,可以看出一場惡戰之後的虛弱感。
雖然他身後站着六個身材高大,手裡拿着破碎酒瓶利器的同伴,不過從他們的表現來看,顯然並沒有參加戰鬥。
蘇克眸光依然清亮,馬猛的出現像是吃了一枚定心丸,無力的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臉上同樣掛出一抹苦笑:“沒辦法,我也是被逼無奈!”
“呵呵,你小子長進不小!”蘇克的身手怎麼樣,馬猛在第一次接觸他的時候已經領教過了,只能說馬馬虎虎,一般般而已,不過這也正常,當時蘇克只有軍體拳精通的獎勵,而現在得到截拳道精通(初級)的獎勵之後,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沒事就好,走吧!”馬猛根本就沒有一點想要知道原因的興趣,看到蘇克雖然胳膊上有些青腫,不過看起來沒什麼事,直接就要將人帶走。
“唉!猛爺,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一直站在一邊的伍傲然,擡手蹭了一下下巴的鬍渣,歪着頭終於開了口,像是有些口乾,說完之後探出舌尖掃動了一下嘴脣。
看到馬猛把目光轉了過來,伍傲然接着說:“猛爺,就算這小子是飛鴻姐的小弟,可也不能目無王法吧,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你瞧瞧!”說着擡手指了指不遠處地上躺着的服務生,這麼長時間倒是有其中一個醒了過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這羣人。
“這三個小子,都快被這小兄弟弄死了,你再瞧瞧張總!你看看他肋叉子上都腫成什麼樣了?你看看這鼻血流的,我估計鼻樑骨都得斷了!嘖嘖!”伍傲然一邊說着一邊搖着頭,像是痛心疾首譴責蘇克的惡行。
“呃!傲然哥,我沒事,都是些小傷,呵呵,猛爺你好!”張文龍心裡有苦自知,兩邊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現在只能把自己撇清,要是因爲這件事引起柳飛鴻的怨恨,這可是引火燒身,瘋狂起來的女人是可以要人命的,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黑道大佬,衝着馬猛嘿嘿一笑,趕緊把自己摘出來。
“我擦!張文龍你他媽說什麼呢!”本來伍傲然還沉浸在自己講演般的狀態當中,沒想到竟然被張文龍給拆臺了,一下子火氣就冒了出來,指着張文龍的鼻子大罵。
“呵!”馬猛一下笑了起來,這種內訌的笑料實在讓他有些忍俊不禁,看着伍傲然豬肝一般臉色,張文龍滿臉的諂笑,更是覺得讓人不齒:“走吧!”
“我看***誰敢走!”伍傲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一下子狂暴起來,臉上的表情陰沉下來,伸手又摸了一把下巴上唏噓的鬍渣:“馬猛,今天你走可以,不過其他人得留下!”
肖閒人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古惑仔的拍攝現場,心臟像是在坐過山車一般,急上急下,本以來來了救兵,而且看樣子很有來頭,心情終於放鬆下來,誰知道,情況一下又變了,那個叫什麼伍傲然的竟然不買賬,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
“攔得住我?”馬猛像是很嚴肅的提出了一個問題,一本正經,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我後面的四個兄弟想試試!”伍傲然清楚自己不是馬猛的對手,不過慶幸自己這次出來身邊還跟了四個小弟,自己這邊五打一,想來就算贏不了,也不會輸。
馬猛這次倒也不急着離開了,氣定神閒,看了看自己身邊的蘇克,可以看出來這小子似乎隨時準備着發動攻擊,整個人的身體肌肉全都緊繃着,像是一支壓縮到極致的彈簧。
“比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