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一直認爲像這種神秘的華夏龍魂,或者說是國安六處,辦公地點應該是非常神秘的,而且是不爲外界所知的,可是誰知道看着刀郎開車,這又是往軍區總醫院方向而去。
看着南風手裡的沙漠之鷹,蘇克知道這丫頭現在很危險,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而刀郎自打自己上車,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沒再吭聲,整個車廂顯得很沉悶。
雖然十點鐘,還只是燕京夜生活剛剛進入狀態的時刻,路上的車流並不擁擠,而掛着軍牌的吉普車,更是風馳電掣。
不知道鄧嘯天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了,蘇克沒有再去問南風,這丫頭現在就是一個炸藥包,誰捅炸誰,甚至那沙漠之鷹,說不定都會突然走火。
自己可是正常人,不能跟這悍妞一般見識,在南風面前,自己的自我保護能力只能體現在離她遠點。
可是按照之前自己爲鄧嘯天拔毒時說暈就暈的狀態,碰上棘手的問題,心裡也沒底,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風衣內側的口袋,那方木盒就貼身放在胸口的位置,摸到了它,讓蘇克突然多了些信心。
這一套針,按照系統給出的簡短信息,那是西周醫家淳于義的寶貝,而且系統出品,必屬精品的慣例,這天罡隕磁針絕非大路貨,肯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刀郎開車速度非常快,尤其是現在正在執行的緊急軍務,爲縮短時間直闖紅燈,雖然蘇克很想說自己開的話,最起碼能減少三分之一的時間,但是看着距離軍區總醫院越來越近,也就不再說什麼。
療養區依舊是警衛站崗,掛着軍牌的吉普車,若想進去同樣需要檢查,但是看到是刀郎駕車之後,馬上放行。
二號療養樓是什麼地方,這些常年拱衛着療養區的士兵們心知肚明,但是從早晨開始,一股緊張的空氣就開始慢慢蔓延,哪裡進進出出的都是高層人士,甚至有一輛掛靠在總理辦公室的小汽車停留了很久。
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士兵們沒有資格瞭解,但是總是事態嚴重是肯定的,甚至現在都能夠從刀郎緊繃着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雙方敬禮,士兵放行,吉普車再次向裡面開去,在路過六號小樓的時候,蘇克下意識的向那邊看了一眼,裡面竟然有燈光,不知道李菲菲一家人是否就在裡面。
但是現在也不是停下敘舊的時機,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吉普車已經停在了二號別墅前面,蘇克不等南風招呼,直接開門跳下了車。
門口同樣有警衛把守,不過這些人跟蘇克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上次自己就在這兒住了好幾天,而且身後還跟着刀郎和南風,自然不會擔心蘇克會有什麼惡意舉動,直接放行。
推開門,蘇克急忙跑了進去,入眼依舊是熟悉的佈局,裡面的裝潢很是簡單。
“天叔!”
剛一進去,蘇克就愣住了,在他的想象中,這時候鄧嘯天難道不是應該老實的躺在牀上,身上纏着紗布,雙目緊閉,氣若游絲嗎?
可是現在他怎麼還是活蹦亂跳的坐在沙發上,雖然依舊骨瘦如柴,像是骷髏人,但情緒不錯,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這哪像是受傷的人啊?
“天叔!”南風緊隨蘇克身後,進了門,一看到鄧嘯天這幅樣子,頓時急了,一下就跑了過去:“您怎麼從牀上下來了?快點回房,醫生說不要走動!”
“沒事!沒那麼快死!”鄧嘯天擺了擺手,看着蘇克:“你來的倒是快!”
蘇克並沒有看到之前的那些人,書生、冷天兵、黑雨自己認識的人都不在,只有一個個子不高,甚至稍稍有些發胖的男人站在一邊,而有三個醫護人員,則是離得遠遠的,小心的看着鄧嘯天。
可是從這些醫護人員的眼神判斷,鄧嘯天現在的狀況又絕非他表現出那麼簡單,蘇克快步跑了過去:“天叔!”一邊說一邊直接扣住了他的脈門。
尺寸關切脈,指尖剛一搭上脈絡,蘇克臉色就是一沉,脈相時沉時浮,時緩時急,急促時如長江倒灌,和緩時甚至又微不可聞,五臟六腑似乎都已經出現了衰竭的症狀,這與自己上次離開時的診查,完全就是天淵之別。
收手之後,蘇克半響沒有說話,腦子裡不斷分析這種狀況,而眼睛則是上下仔細打量着鄧嘯天,確實是毒素全面爆發的症狀,可是引起毒發的源頭到底在哪?
“天叔,你到底哪受傷了?中槍了?”蘇克的潛意識當中一直認爲,能夠傷得了鄧嘯天的或許是子彈,可是看了半天,並沒有看到哪裡纏着紗布。
“中槍?哈哈,用你們的話說,這些玩器材的,永遠不懂真正身體的對抗!我也是碰上練家子了!”說着鄧嘯天伸手開始解開衣釦,在肝部的位置一枚掌印徒然出現。
整個掌印呈現出黑色,甚至這時候蘇克才發現,鄧嘯天的胸腹已經全都變成了灰白之色,從前的他雖然皮包骨,但是肌膚的色澤依舊顯示常年鍛鍊的麥黃色,現在竟然變得如此的詭異。
從這個掌印來看,寬度長度都迥異於亞洲人種,要大上一號,而且骨節粗大,這樣印證了之前南風所說的境外敵對勢力的殺手,而這個人一定是外國人。
人體的肝部本身就是排毒的臟器,之前通過診脈,蘇克已經瞭解到鄧嘯天的肝臟雖然並沒有出現破裂的症狀,但是卻發現臟器像是進入的迅速衰竭的狀態,而且今天的鄧嘯天,曾經被他死死壓制的毒素,正在以一種瘋狂的態勢活躍起來。
如果按照這種趨勢判斷的話,等到這種毒素將身體細胞全部侵蝕破壞,甚至用不了四十八個小時。
可是自己到底能不能控制住鄧嘯天毒發的傷勢?蘇克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從前是有鄧嘯天的配合,而且說實話,絕大多數的助力都來自於他強橫的身體素質,以及屬於他本身的那股氣力。
顯然,現在鄧嘯天已經無能無力了,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放任着這些毒素像是無頭的蒼蠅,在自己血液裡亂蹦亂跳。
“呼!”蘇克長長吐出一口氣:“天叔,我現在需要用針了,能不能先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