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瑞!”
在外面過道上的FBI探員大聲地喊道。
但是在坡道頂端,那頭長相酷似熊貓的大馬咬住了已經倒斃不起的FBI探員,撕扯一番,在槍聲中消失在了頂端。
它咬掉了查瑞的應急救生包。
裡面有巧克力高能棒還有壓縮餅乾……這是這頭大馬的唯一追求。
熊貓的臀部有明顯的傷痕,在左側的腹部更是有野獸爪子抓過的痕跡,不過它現在神采奕奕,一溜煙地消失在了林子中。
對於現在的熊貓來說,被雨水泡過的爛樹葉……最討厭了。
在搶奪了其餘馬匹的草料以及燕麥大豆之後,它終於飢腸轆轆地從塌坯的馬廄中逃了出來,當時死在裡面的工人有九個,都被頂棚給壓死了。地震造成的破壞力難以想象,但是這頭破馬比別人要想的更恐怖一些。
它維持了足夠的體能體力,現在,它繼續流竄。
在一個泰國特戰隊士兵的屍體上找到過壓縮餅乾,所以熊貓很清楚,只有身上帶着應急救生包的人,纔有吃的。
但是,那些傢伙有很強的攻擊力。
熊貓爲了吃的,什麼都幹得出來。
比如說它兩腳踩死了一頭鱷魚,因爲那頭鱷魚企圖偷偷摸摸地來一個死亡翻滾,但是熊貓讓那頭可憐的鱷魚知道什麼叫做犀利,鱷魚的頭蓋骨被當場踩碎,最後它瀟灑地離開,那頭鱷魚成了其餘食肉動物們的美餐。
就是那樣。
意外突然發生,讓FBI的另外兩個探員不斷地對步話機說着什麼,外面的那個人朝着頂坡衝了過去,而此時林子裡只有一個人。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張賁手中捏着九二手槍,深吸一口氣:一槍爆頭,一槍爆頭,一槍爆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他緩緩地蹲下來,海倫依然蹲砸地上,看到張賁蹲下來,她眼珠子都快要鼓出來了,張賁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撿起一塊石頭,朝着一個角度扔了出去。
噠噠噠噠!
一梭子子彈打了出去,張賁甚至可以聽到那個FBI探員緊張的喘氣聲,大概的位置,已經確定了。
這個傢伙很緊張,但是緊張過頭會幹出什麼來,也不知道。
“蛇!”張賁用英語大聲地喊了一聲,那個FBI探員哆嗦了一下,只看到一個上身赤裸,飛身跳出來的壯漢手中握着一把手槍,啪啪啪三槍,兩槍打中了鎖骨附近,一槍從左邊臉頰射入。
鮮血濺射出來,那個探員立刻啪的一聲倒地,彈孔出汩汩地冒出血水,好一會兒,終於一動不動。
張賁立刻竄過去將那把自動步槍撿起來,隨後竄出去貼近了樹叢,瞄準了頂坡,就是三發點射。
防彈衣是防不住步槍彈的,而且張賁也沒想着打中,那個跑過去的傢伙被擊中了小腿,啊的一聲慘叫,立刻趴在地上朝着這邊掃射,將樹葉打的嘩嘩嘩地落下,樹幹更是一層皮被打掉。
張賁冷笑一聲,緩緩地在林子中向下穿梭,那裡應該是另外兩個傢伙要上來支援。但是很可惜,他們似乎太急切了一些。
張賁埋伏在了一側,他們衝過來的時候,連續的掃射將兩個傢伙送去見上帝了。
將九二插在腰後,張賁躥到小路上然後撿起兩把自動步槍,頂坡上的那個傢伙撿起同伴的那把槍,朝着這邊瘋狂掃射,可惜什麼都打不中,張賁的反應速度極快。
天空中的直升機正在緩緩地盤旋,似乎聽到了步話機中的情況,開始尋找目標,但是讓他們意外的是,衝鋒舟上的五個人現在只剩下一個人,而且還是受傷的。
直升機上有一挺真正的米尼崗,開始對晃動的地方掃射,滋滋滋滋,那聲音異常的激烈,瞬間就將一片樹木掃斷,張賁開始瘋狂地跑動,他知道頭頂有直升機,所以不斷地朝着上面跑。直升機上能夠稍微判斷出他的聲音,但是樹木太多,當他們掃射的時候,張賁人已經躥到了另外一個位置。
直升機開始追過去,高度並不高,不過卻不是張賁能夠應付,他只能祈禱直升機的子彈用完,或者他們沿着樹林逃離。
“支援!我們需要支援!噢該死的,我中彈了!我他媽的中彈了!那頭狗孃養的斑馬,它殺了查瑞!FUCK!”
頂上那個FBI的探員在那裡大聲地咒罵着,但是迎接他的不是直升機的救援,而是張賁的一梭子彈。
噠噠噠噠,當場被打爛。
張賁隨意地朝着天空打了機槍,當然都是嚇打的,他現在得想個招兒,否則沒辦法從直升機的威逼上逃走。
直升機上的米尼崗威力不小,已經打爛一片樹林了。
正此時,當張賁無以爲繼的時候,突然直升機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然後四分五裂,殘骸如流星一般,張賁瞪大了眼珠子,簡直就是不敢相信,這算什麼?老天站在他們這邊?
當然,他不會那麼認爲,天空中殘留的尾跡還很明顯,應該是另外一側的林子中有人發射了火箭彈。
而且是一發命中。
在另外一處高地中,高雄撇撇嘴,將火箭榴彈發射器交給了身旁的一個人,然後道:“撤!”
MSS十二局的人不會幹這種破事兒,反正到時候都是第二局的人頂槓,該怎麼扯皮,和他有一根卵毛的關係。
老高這也是豁出去了,從來的部隊里弄了兩支火箭筒,反正橫豎都是瞎折騰,他也懶得解釋。
不就是兩支火箭筒麼?小菜。
於是就出現了老高在密林中打飛機的畫面,這個怨念十足的牲口現在對於人生道路的迷茫應該是到了極點,現在他想從MSS辭職,可是上頭不幹,還威脅他。你辭職?可以,解密期二十五年。
嗯,二十五年之內不能找工作,只能當宅男,還得有人看着。
這曰子,還不如出生入死呢。
一把年紀自然當不成死宅,只能出來當蘭博打飛機。
MIA和CIA在曼谷的人都撒了出去,他們和俄國佬同樣沒有閒着,至少美國佬要幹什麼痛快的,就得讓他們不痛快。
就這個天氣,衛星也不給力啊。
除非美國人的無人偵察機天天在腦袋瓜子上盤旋,但是那可能嗎?
就這一發火箭彈,物超所值啊。
MIA在這裡的教官連有兩架直升機,其中一架去運送其餘地方的重要人物了,而這一架,則是有全套的火神系統,全美也沒有多少架,現在好了,被幾百塊的東西給一炮轟下來了。
老高你立功了。
不過這是後話。
張賁遠遠地看到位置,驚訝道:難道是反美武裝?不至於吧,這都讓老子碰上!
老高當然不知道美國人在追誰,也不想去知道,這時候就是趕緊撤吧。
張賁招呼好了海倫和夏真,這倆小女人這時候是又驚又怕,張賁將一把自動步槍扔給了夏真:“壯膽用。”
槍挺沉,夏真掛脖子上,張賁拎着槍,舔着嘴脣,尋着馬蹄找了過去,熊貓那頭破馬,簡直就是怪胎。
這樣都能弄死一個人,還是個FBI探員,這也太扯淡了一些。
“這狗曰的死哪裡去了。”張賁皺着眉頭,衝着馬蹄印消失的灌木叢附近大聲喊道:“熊貓!”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張賁端起自動步槍,大聲喊道:“熊貓!”
好一會兒,張賁才發現,這狗曰的竟然藏在灌木叢裡,因爲身上的花紋實在是太奇怪,導致它的隱藏能力瞬間大增,竟然離張賁不過是十來米遠。
太有才華了。
張賁一愣:“艹!還真是你!”
熊貓一看是張賁,咴律律地叫了一聲,顯然是極爲興奮,吭哧吭哧地打着響鼻,瞧它的樣子,保不準這兩天混的還不錯,吃的喝的都還可以啊。
地上一堆的壓縮餅乾包裝,馬嘴裡面全是粉末,再一看,巧克力高能棒也啃了。
“你這破馬,妖精變的吧!”
張賁不可置信地看着這頭怪馬,太他孃的神了。
弄死一個美國大兵不說,還能搶走對方的應急救援包,這簡直就是逆天一般的存在。
包裡面還有繃帶,止血粉,貌似還有一支強心針。
熊貓伸出舌頭舔了舔張賁,張賁摸着它的腦袋,拍了拍:“好小子,厲害,回去給你找個好地方,好好地養養。”
隨後拍了拍它的脖子:“走,跟上。”
熊貓跑了兩步,輕輕一躍,就跳到了外面。
咵噠一聲落地,等着張賁。
邊上海倫看着熊貓,驚訝道:“是它?”
夏真驚的眼睛張的老大,問道:“這、這是什麼啊!”
“別咬她!”張賁一聲大喝,阻止正要張口去咬夏真的熊貓,給它一巴掌,然後道:“她不能咬!”
熊貓吭哧吭哧地打着響鼻。
張賁對夏真道:“這小子聽不得別人說它不好,你得誇它。”
“誇它?”夏真目瞪口呆。
張賁笑道:“這小子聰明着呢。瞧見那個美國佬沒,被它一腳踩死了,連個聲兒都沒有。”
周圍開始有零星的火苗兒,有衝鋒舟繼續朝着邊來了,顯然,因爲直升機被擊落,這次動靜不是一般的大。
張賁嚴肅道:“你們兩個上去!快點!”看着海倫,張賁道:“海倫,坐前面,抱緊它的脖子!”
兩人上了馬背,熊貓倒是沒有抖動,張賁對熊貓道:“跟着我,跑!”
張賁開始全速奔跑,此時天上沒有直升機,他是隻管跑,這裡朝東都是動物園,往南折返纔是奮進號補給船。
張賁相信,這種天氣之下,奮進號百分之一萬肯定在碼頭上。
所以他朝東大概跑了五百米,找到了可以朝南走的小路之後,繼續開始奔跑,熊貓馱着兩個女人無壓力,輕鬆跟上,一人一馬前後奔跑。
一點五公里就到碼頭,不過此時跑起來還真是異常的痛苦,這裡到處都是泥濘,人馬走起來都是緩慢,張賁人在前面,一腳踩下去,將近二十公分的泥濘。
洪水退去後這裡積累的泥沙成爲了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好在這裡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平時都很少有人來這裡,別說大地震過後了。
“媽的,這該死的鬼地方。”
咒罵了一聲,喘着粗氣,熊貓同樣吭哧吭哧地打着響鼻,張賁抱着自動步槍走在前面,心中暗道:美國佬爲什麼要找老子麻煩?老子又和他們沒有交集。給泰[***]人報仇?給泰南[***]武裝成員報仇?美國佬沒有這麼好心腸吧。
皺着眉頭,也想不明白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兒,不過這時候,已經能夠看到碼頭了,遠處的達芙妮號更是如小島,在大浪中顛簸着。
不過如果現在達芙妮號沿着近海航線進入南海,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到了北部灣就算是徹底安全。
“奮進號!”海倫大聲地喊道。
張賁點點頭,心情爲之一振。
奮進號橫臥在泊位上,周圍都是一片狼藉,東倒西歪的建築,崩裂的碼頭,還有倒塌的重型起重機,唯一讓人慶幸的是,奮進號沒有被重型起重機砸到,現在看起來,這真是一個挺幸運的事情。
船長羅伯特帶着一頂大檐帽,此時在船長室和一羣水手們在那裡做禱告。
順帶提一句,這個傢伙有職業神父資格。
“阿門!”
“阿門!”
劃好十字架,一羣人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看着羅伯特:“真是可怕,我還以爲我會在這裡死去,那簡直就是世界末曰。”
他們不是沒見過海洋上的暴風雨是多麼的恐怖,但是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大的巨浪蓋過來,最重要的是,地動山搖,人掉落海水,一點生還的希望都沒有,原本還是整齊繁忙的碼頭,瞬間崩塌,死者無數,這副畫面,讓人真的是無話可說。
“放心吧,我們會回家的。”
羅伯特平靜地說道。
他是船長,任何時候,都得保持着信心和希望,這是船長的職責。
這該死的天氣!
羅伯特心中罵道。
“船長!馬!”
“喊什麼?什麼馬?”羅伯特扭頭吼道。
“那兒,那兒有一匹馬。噢,是那個壞傢伙,那頭咬人馬。還有人,天吶,那個傢伙不是達芙妮號上的人嗎?那匹馬的主人!”
望遠鏡遞給了羅伯特,羅伯特看到之後,大聲道:“快,放下平板,讓他們上來,感謝上帝,活着就好!”
張賁喘着粗氣,看到平板放下來之後,他還沒衝上去呢,熊貓一躥就躥到了船上,讓周圍的水手都是一驚,後退數米,不敢靠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