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芙妮號所在的位置其實是曼谷灣的沙沒巴幹,在昭批耶河的入海口,張賁衝到大曼谷容易,要返回,就難了。現在的問題是,在港口附近,已經開始戒嚴,軍隊開始布控港口,但是,依然沒有進入大曼谷的意圖。
就算突破了武裝份子的包圍,張賁也不會選擇朝港口方向衝,那肯定是自尋死路,泰國政斧軍廢柴,但不代表他們會放過搶了他們軍火,打死打傷泰國士兵的悍匪。
“清空場地,把桌子拼好!”
張三賢在那裡大吼,幾個人將桌椅板凳沙發全部堵在樓梯口,當做掩體。
張丙生被擡到了桌子上,撕啦一聲,將他褲腿撕開,一片血肉爛的不像樣,不過和張俊才一樣,不是直接射中,可能是穿透了什麼正好擊中,萬幸,沒傷到大腿主動脈。
“丙生!阿挺得住?!”
張三賢突然大聲地問他。
老頭子剛要點頭,卻看到張老三將一團毛巾塞到他嘴裡,然後只聽到噗的一聲,張老三已經一刀捅進了張丙生的大腿。
邊上一瓶烈酒的酒瓶子上伸出來一截繃帶正在緩緩燃燒,一把短刀已經燒了一會兒了,只是張丙生沒有發現。
短刀也是車上的,可能是泰[***]方的匕首什麼的。
嗷——張丙生痛的想要大喊,被幾個老頭死死地按住,不讓他動彈,一團破布早就被咬的嘎吱嘎吱響,老傢伙的額頭上血管暴起,臉色憋的通紅,兩隻眼珠子彷彿要跳出來似的。
噹啷!
一顆帶血的黃澄澄彈頭扔到了桌子上,張三賢整個人也是虛脫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那團破布被吐了出來,張丙生大聲嚎叫道:“張老三,老子艹艹你娘個婊子——”
張三賢上去給他一個耳光:“婊子養的,還有氣力罵人,肯定能死回中國送火葬場,娘了個逼的,狗雜種你要是死了,老子親自給你扛棺材!”
幾個老頭鬆了一口氣,止血粉迅速撒在傷口上,同時用極其野蠻的方式在大腿根部用粗繩子勒緊,繃帶一圈圈地纏繞在上面。
張賁瞧着這邊,然後在上樓的樓梯口聽了聽聲響,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稍稍地安心。
他整個人靠在牆上,快要癱軟了。
“小賁怎麼樣?”
張乙生關切地問道。
三少爺瞥了他一眼:“小畜生還能喘氣,不要管他!”
“小賁怎麼會在泰國?匪夷所思。”
幾個老頭兒都是覺得奇怪,竟然在這裡遇到張賁,這種概率真的是太小了。要知道,他們這羣老王八蛋,都知道是大學裡的先生要留着他們的小老虎,哪裡知道,張老三的小孫子,其實也是烏龜王八蛋,死到公海打拳去了。
張賁也懶得說話了,海倫過來扶了他一眼,張賁站起來,蹣跚地走了兩步,開始調整呼吸,然後四處找了找,外面突然槍聲大作。
噠噠噠噠!
窗戶口的玻璃全部被打碎,一地的玻璃渣。
老傢伙們大怒,張乙生抄起AUG,湊到牆根,擡起槍就是三發子彈,啪啪啪,外面地上兩個持槍兇人當場被打死,一個胸口兩槍,一個從眼球打穿。
“婊子養的,當老子是病貓了!”
張乙生的槍法也是強悍無匹,張家長工裡頭,除了死掉的兩個,就屬他和張俊才兩人的槍法詭異,飄的很,神起來,能嚇死人。
而且土八路出身的這幾位,是爲數不多有過一槍穿倆記錄的人。曰本兵的鋼盔根本沒卵用,一槍照樣穿。
當然這也是這羣土鱉完全不知道鋼盔的用途是幹啥的緣故……三槍死倆,當場讓外面的人啞火。
阿加猜的手下大將,在這裡主持綁架事件的孟鐸也,此時正又驚又怒,本以爲政斧軍現在放着紅衫軍他們就有機可趁,結果沒想到遇到這票瘋狂無比的中國老頭,最糟糕的是,那個黑臉壯漢,簡直就是非人類,強悍程度超過他們的想象。
“狙擊手!他們有狙擊手!”
“樓上有狙擊手!”
孟鐸也周圍全部叫喊的聲音,他們的兇悍氣焰,此時卻是蔫了不少,在證券交易大廳中,死屍數十,全部都是泰南[***]武裝成員,人質除了三個曰本人一個英國人還有兩個美國人死亡,其餘都只是輕傷和驚嚇過度。
人質死亡的原因,可能還是因爲雙方激烈交火,最外圍的兩個曰本人則是被張賁的手雷直接炸死的。
“屁的狙擊手!”
孟鐸也一個耳光扇在手下臉上,他知道,對方並沒有狙擊槍,可是其中有幾個老頭兒的槍法,真的是太好了。
這是從哪兒蹦躂出來的中國老頭兒?
孟鐸也現在擔心着泰國大曼谷地區的政斧軍包圍過來,但是看到周圍依然擁堵的街道,看也看不到頭的紅衫軍遊行隊伍,孟鐸也信心還是有的。
阿加猜此時已經氣的快要瘋了,泰南[***]武裝成員的人數本來就有限,他一次帶出來五百多人,在大曼谷地區活動,那真的是非常的擔風險了,現在結果死了幾十人?而對方纔一個黑臉壯漢加十八個老頭兒?
二樓,張乙生手向下壓了壓,意思是沒大問題了。
張三賢鬆了一口氣,剛纔一瞬間就提起了自動步槍準備動手,張丙生現在痛的額頭上冒黃豆汗,這老東西剛纔嚎叫了一嗓子,現在竟然是悶哼也不響,着他孃的硬骨頭!
“臭婊子的!老子要是死在泰國,老子不服氣!”
張丙生突然大吼一聲。
“你不服氣個卵!老子巴不得你死在外面!”
張三賢瞪了他一眼。
老瘸子咬牙切齒地罵道:“都是那羣小癟三不聽話,早聽我們去看人妖,娘了個逼的還會讓老子吃槍子?艹艹他娘個逼的!老子倒黴倒到家了!”
張賁剛站起來朝前走兩步聽到這話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暈過去。
雖然以前就知道這羣老不正經的經常講開心葷笑話,可他孃的現在是什麼光景了,現在都已經是兵臨城下了,艹,還有心思討論泰國人妖!
“給老子來根菸……”
張丙生有氣無力地翻着白眼,疼痛讓他快要暈厥過去了。
“老棺材,你還有氣吃煙?”
張三賢一邊罵,一邊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來一包從高雄那裡搶來的老雲煙,哆哆嗦嗦地抖了一根出來,張丙生正要伸手接過去,三少爺叼在自己嘴裡,湊到烈酒瓶子前點燃,抽了一口,還沒等張丙生破口大罵,這老東西邊吐菸圈邊將煙放到了他嘴上。
“十八個人抽一根菸,一人一口……四一年。”
張丙生竟然還伸手去彈菸灰,老東西眯着眼睛,抽着一口煙,彷彿就忘記了疼痛一般,輕聲道:“說起來,還是俊才阿哥仗義。”
“吃你的煙吧。哪裡來那麼多屁話說!”
張俊才肩頭上也是中彈,不過暫時沒大礙,直接弄上止血粉,裹了繃帶了事兒。
幾個人都是嘿嘿一笑,說到底,要死早死了,能活這麼久,都是老天爺保佑。
張賁扶着海倫,走了兩步,終於感覺到血液重新在四肢流淌起來一般,胸口的一股壓力陡然減小,兩人在尋找着這一層樓的休息室,海倫認識泰文,所以找到休息室之後,從那些櫃子裡找到了不少吃的。
乾麪包,火腿,香腸,柚子,泡芙……“給我來杯熱咖啡。”
張賁輕聲對海倫說道。
此時飲水機已經開始加熱,張賁飛快地吞食着那些吃的,好一會兒,一杯速溶咖啡才放到了張賁的眼前,張賁慢慢地喝了一口,才哆嗦着嘴脣輕聲說道:“謝謝。”
他之前體力的消耗太大了,陡然鬆懈下來,竟然有些脫力。
指了指那些吃的還有清水,張賁對海倫道:“拿過去給他們也吃一點。”
海倫點點頭,連忙抱着食物朝外面走去,現在她覺得能夠爲張賁做點事情,會讓她感覺自己的存在不是拖累。
實際上,她還真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因爲這羣人當中,只有她懂泰文,必要時候,真是需要她的助力。
張賁看到海倫出去後,將休息室的房門關上,然後盯着飲水機上的飲水桶,目光嚴肅。
幾分鐘後,張賁拿着一打紙杯,拎着一桶純淨水走到老傢伙們跟前,道:“都喝點水吧。”
“剛喝過了。”張三賢悶聲說道。
“這是加了供能飲料的。”張賁表情古怪地說道。
然後老頭兒們一人拿過一隻杯子,張賁給他們一個個地倒上,張三賢一邊喝一邊問:“這什麼水?味道還可以啊。還有沒有?這泰國人喝的水倒是蠻幹淨啊。”
張丙生也被張賁扶起來喝了一杯,老傢伙也是愣了一下:“味道還真可以啊,加了啥麼供能飲料?我回去多買點放家裡。”
張賁嘴角抽搐,愣了一會兒,道:“紅牛。”
海倫聽不懂他們講話,只好一個人站在旁邊不說話,不過張老三倒是點點頭:“這個小姑娘不錯,雖然哭哭啼啼也是害怕,但是有毅力,這一路衝過來,愣是沒趴下,不錯!”
海倫雖然聽不懂張三爺在說什麼,但是看他看着自己和顏悅色說話,也是知道是在誇讚她。
張賁點點頭道:“我從港口衝過來,全靠她帶路,她以前來過曼谷三個月,所以對這裡還是比較熟悉的。”
“這外國小娘子細皮嫩肉的,倒是能吃點苦頭啊。”
張乙生呲牙咧嘴地在那裡喝着水,幾個老頭兒都是笑哈哈道:“嘿,今天運氣也不算太差嘛,好歹也看到小賁帶着個外國小娘子跑路,嘖嘖,體面的小丫頭。”
“我還是覺得那個曰本小丫頭好看點。”張丙生突然冒了一句。
“你娘個逼的畜生不說話會死啊,不知道自己受傷失血不要多說話啊!”
張三賢瞪了他一眼,張丙生恨恨然道:“老子回去了,一定要打你剛纔那記耳光!”
啪!
張三爺反手就是給他一個耳光:“老子打你這種檔次的,來一個加強連也不怕,你還想打翻本?”
張丙生氣的發跳,吹鬍子瞪眼,卻是最後憋着一口氣不說話了,這幫子老傢伙,完全就是沒什麼變化,小時候怎樣,現在還是怎樣。
“你們可別小瞧了她,她老子可是歐洲一個國家的親王,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公主身份。”
張賁貼着窗戶,眼睛看着下方,嘴上說道。
幾個老東西都是縮到窗臺下方,然後笑道:“還是個公主?嘖嘖,了不起!什麼時候弄個皇后女王,哈哈,也顯示顯示我們張家大院的威風!”
他們都是不說自己是揚州張家的,只認張三賢,當初反出揚州,早他孃的和揚州張家沒甚麼干係了,關他們個[***]事兒?
“孃的,電話不通!”
有個老頭摔了一下角落裡的電話,一點聲音都沒有,顯而易見,肯定是線路出問題了。
“這泰國警察根本就是羣豬玀畜生,吃屎的狗東西,自己地頭上竟然被鬧成這個樣子!”
張俊才實在是受不了了,將繃帶扯掉,張賁見狀,將腿上的軍刺扔了過來,老東西接住後,在烈酒瓶子上燒了起來,張俊才見狀,罵道:“婊子養的你想幹什麼?”
“把他按住!”
張老三一聲令下,幾個老頭立刻如法炮製,將張俊才揪住,擡手擡腳的,直接摁在了桌子上。
“張老三!你要做啥!你敢!你個婊子養的畜生你敢!我艹艹你娘……嗷——”
一聲慘叫,軍刺直接捅了進去,同時張三賢從身上直接撕了一團布頭就往他嘴裡塞住,還罵罵咧咧道:“罵罵罵,罵你娘個逼啊,老子弄死你!”
好一會兒,周圍的老頭兒都是使出了氣力,按的死死的,張乙生還罵道:“婊子養的,這老畜生氣力不小。”
當年就是殺豬一樣的弄,今天還是這樣的暴力血腥,比起這個,關公刮骨療傷算個[***]啊!
張俊才心中狂罵,嘴裡因爲塞着布頭,只能嗚嗚嗚嗚地狂叫,身體掙扎個不停,痛的要死要活。
但是這羣老頭兒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從喝了張賁的提來的那桶加了紅牛的水之後,貌似精神頭上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