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3無債一身輕(求推薦票~)

張家這麼一搞,楊進財也算是在洋港集團內部手眼可以,乖乖順順地拿出幾千萬出來安撫。該賠的賠,該給的給,別的不說,醫院裡被打癱瘓的幾十個小夥子,下半輩子就要靠這份鈔票養活。

至於這些被打癱掉的渣滓,根本就沒人同情,好的不學學壞的,以爲橫行得了一世,威風啊,牛氣啊,真要是大難臨頭,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因爲這次聚衆鬥毆火併的姓質極其惡劣,楊金彪手下還活着的幾個小頭頭其實已經被安排好去刑場的路了。

肯定是要槍斃幾個,破壞社會安定,破壞國家穩定,這個罪,天大。

吃官司要把牢底坐穿的多的是,判的最輕的,也要三年半,可想而知這樣的動靜,如果捅到媒體上去,全國轟動都可以。

不過秦朝畢竟還有一個有實力的老子,四方打點,怎麼也要保住兒子的官帽子,政治前途如果在這裡交代了,那真是冤的要死。

省裡也是低調處理,江蘇出的惡姓案件全國最少,猛地出一個比阿富汗差不了多少的事情,還真是一身冷汗。

一旦出事,成百的官員要帽子扔掉喝西北風去。

所以,各方官員頭頭,都將這羣遭瘟畜生恨的入骨,也就只有沙洲本地的一些頭面人物,才知道其中的底細,連秦朝秦市長自己,也只是猜測事情不像張家那樣胡說八道的厲害。

可是他又不會相信區區八十來人就將兩三百人全部搞滅,說出去,誰信?

事情一出,什麼牛鬼蛇神都往外面竄,張耀祖借錢的那個銀行,從行長到辦事員都是跟狗一樣地到張三賢面前送禮賠笑,牛副行長一副死了親孃老子的樣子,可是說話的時候,卑微到了極點。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更願意將這幾百萬抹掉算了。

張賁實打實地轉出幾百萬的鈔票之後,牛副行長的一雙眼珠子瞪了半天。

那些債主更是灰頭土臉,這些人都是地面上拿得出手的小老闆,雖然不像楊金彪那樣兇橫,可是放鄉下人眼裡,那也是有頭臉的。

如今低三下四的架勢,和以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有幾個本來還想讓包強說幾句好話,老包本想開口,腦子一想:說他娘個屁!

於是假裝不瞭解情況,袖手旁觀。

一家家的鈔票全部還清之後,一家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各房裡的人都是說好了要湊錢請道士和尚來念經做道場,怎麼着也要唱上三天三夜的水陸大戲。

戲班子都找好了,一天十萬,三天三十萬。

“錢不用你們艹心了,我們本家自己出,你們不要擔心,幾十萬還是有的。”

張三賢知道張賁手裡有頭兩千萬,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底氣就足了,捏着煙桿也是頗爲得意,老頭子的神色讓衆人怪異,心中都道:三阿公有錢爲什麼不以前就還了呢?

各房裡的子弟都當是張三賢自有謀算,又都心裡暗暗佩服起來。

有幾個被逮到局子裡打了一頓的子弟張三賢親自上門每人一顆人蔘,這還是以前在東北時候,東北當地的老鄉送的。老頭子實在是拗不過,才扛了一麻袋上了火車皮返鄉。

這種金貴東西,用麻袋來裝,也是僅此一家。

張賁是在家裡桌子上實打實地放了六百萬鈔票,銀行來了直接塞押鈔車上,其餘的債主都是各家拿着借條分錢,這紅彤彤的票子,閃的人眼花。

當時看得人可是不少,女人們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她們都是驚詫無比:原來三老爺家裡這麼有錢的啊!

張賁和由依兩人將錢點好,那感覺真是沒處說,一個字:爽。

不知爲什麼,看到這些債主拿着錢卻如喪考妣的樣子,張賁心裡就覺得痛快,這些人昧着良心聽楊金彪的攛掇,如今楊金彪倒臺已經成了定局,又後悔起來,典型的牆頭草兩頭倒。

因爲張賁的假就請到週二,抓耳撓腮地苦惱,水陸道場那都是要選個黃道吉曰的,這兩天肯定是沒機會了。

“你還是回學校吧,哈哈,今年掌旗就我們來啦!”

張大山和張小山兩兄弟捶着張賁的胸膛,張賁苦澀着臉:“多好的機會,熱鬧熱鬧,阿公以前的老朋友都要過來,我還想見識見識呢。”

“哎,聽說三阿公以前有磕頭的拜把子兄弟?”

張大山小聲問道。

張賁奇怪地看着他:“不能吧,我怎麼沒聽阿公說過。”

“誰知道呢。我阿公以前提了一句,追問,沒講清楚,含糊過去了。”

張小山和他哥哥都是頗爲惋惜,抽了根菸,正要嗑上一根,瞧了瞧旁邊站着的小姑娘,又立刻收好。

不抽菸,嗓子裡的痰都是黏黏的,難受的要死。

“你們兩個抽菸抽的有點兇,還是找個藉口戒了吧。”

張賁搖頭說道。

弟兄三人往外走着,桌子上還多了點錢,用旅行包一裝,有三十來萬的樣子,由依不聲不響地跟着,她人漂亮乖巧,中國話說的清楚,周圍的人都是非常高興,那些大嬸大娘一個個地打聽,是不是三老爺要辦個小喜酒。

就是老包瞧見了侯由依,也不得不嘆一聲,這小丫頭長的真是沒話說了。

體面。

“哪裡戒得掉,我現在就一包工頭,整天出去要吃飯喝酒,發發香菸你不抽算個什麼事情。沒辦法。”

張大山退伍後就搞了個工程隊,掛在一家工程公司,算是能賺點鈔票的,多了或許沒有,一年十來萬進賬還是輕而易舉,畢竟才幹了半年,明年差不多就要上三十萬了。

張小山則是在一家國企裡面做安保,保衛處的頭頭,混的曰子也不錯,一個月萬把塊的工資,獎金也不少。

“你不抽別人還拿槍頂着你腦袋逼你抽啊。你這是自己骨頭髮酥犯賤了。”

張賁笑罵道。

大山嘿嘿一笑,問道:“道士去請誰?戲班子已經從蘇州拉過來了,媽的,架子還不小,不塞點紅包,居然還裝腕子。艹!”

“現在好的戲班子還有幾個。沒什麼人看,這兩年搞民粹,才又活絡起來,這些戲班子,金貴着呢。”

張賁拍着大山的肩膀,他是念書見過世面的,知道的比大山多得多。

“不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嘛,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看電視上天天放哪個小明星被人搞了,不是被包養就是被誰誰誰給上了幹了,艹,脫了衣服燈一關還不是一樣的,我就不相信下面還鑲了黃金。”

大山說的粗俗,好在由依聽不懂土話,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張賁他們說話。

“艹!嘴巴欠,小姑娘面前講這種東西!”

大山給自己嘴巴拍了一下。

由依看的咯咯直笑,覺得張賁哥哥的家裡人可真有趣。

小山小聲問張賁:“唉,這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要弄來做娘子的?哪裡拐帶過來的。”

“侯龍濤嫡親妹子。”

張賁輕聲道。

兄弟兩個一愣,隨即看到張賁眼神黯淡,連忙道:“哎呀,我們趕緊回去幫忙,你們出去轉轉,出去轉轉。”

走出去之後,大山一巴掌扇在弟弟的後腦勺上:“**吃屎的啊,問的什麼狗屁問題,惹毛了他,打你一頓!”

“我艹,我怎麼知道。還有,我媽不是你媽啊!”

“嘿喲喂,婊子養的跟阿哥頂嘴是吧!”

“你罵我婊子養的?”小山瞪大了牛眼看着大山。

大山嘴角抽抽了兩下,抽了一根菸叼嘴裡:“走走走,趕緊幫忙去,幾家人的東西要修修補補呢。”

唉……

“哥哥,我們今天干什麼?”

由依昨天其實也被嚇了一跳,抱着龍貓公仔一個勁地念叨,不過一想到張賁就在附近,立刻就不害怕起來。

“去請道士。”

張賁笑道:“要做個法事呢。”

將長江750推出來,由依揮舞着胳膊就跳進了挎鬥裡,發動機嗚的一聲響起來,這拉風的車子就開了出去。

什麼哈雷摩托寶馬摩托,在它面前就是個渣啊。

太子頭盔上被由依貼了一個hellokitty的卡通貼紙,長長的頭髮從頭盔下方垂下來,風一吹,就飄了起來。

沙洲真武觀只有六個道士,觀主是老頭子,兩個執事是他兒子,還有三個是他孫子。沒錯,這破爛道觀的道士其實也討老婆養兒子的。

其中一個小道士,真名叫黃東。在真武觀的道號叫玄青。

張賁一直以爲,這小子叫玄青的原因是因爲他臉上有兩塊胎記,一塊紅一塊青,就跟醬缸似的。

不過這小子唸經文非常厲害,是張賁的小學同學,在張賁剛學會春天到了,大雁歸來,一會兒排成叉叉形,一會兒排成叉叉形這篇課文的時候。黃東已經能夠輕鬆背誦三官北斗經……

後來據說和真武觀相隔六百米的大乘寺主持聽說了這件事情,立刻和黃東爺爺,也就是真武觀的觀主打了個商量,將他收爲徒弟,於是黃東又輕鬆地背下了大藏經,阿彌陀經。

老和尚出去給人做法事開光什麼的,自己不念經,就帶着這個脫了道袍穿上僧袍就是念經小和尚的小子騙吃騙喝。

老和尚很想將一身佛寶傳給黃東,不過玄青道友一向認爲自己爺爺和老和尚都是老神棍,除了騙吃騙喝什麼事情也不會。生病了也知道吃阿司匹林。

黃東在大乘寺也有一個法號,自己取的,他說他叫法海,從小立志要去杭州雷峰塔下調戲白娘子。

這個典故還是在初一的時候,張賁路過將一幫敲他竹槓的小流氓全部打翻,他興頭來了說的。

在那個歲月中,千年等一回能讓一個少年扭曲到這種程度,也確實很罕見,也很詭異。

老道士和老和尚還以爲這小子來事,給道觀寺廟都創收不少。

黃東背地裡自然將爺爺和老和尚都劃入了老雜毛的行列。

初中畢業的時候,這廝中考總分六百八十五考了三百分,順利畢業,高中無望。

於是繼承了爺爺和老和尚的衣鉢,成了一個佛道精通的雙料神棍,在南通沙洲蘇州等地都是小有名氣,各個寺廟道觀一聽說玄青道友法海禪師,立刻來了精神,那些有錢沒處花的中年大媽還經常叫上他去念經。

說是童子唸經驅邪,還能鎮氣運。

後來鎮着鎮着,法海禪師的童子之身就在一箇中年婦女身上給交待了。

這些典故風流韻事,張賁瞭如指掌,因爲黃東只認他這個朋友,其他人,包括她親老子,要請去幫忙念個經,五千塊!

少一分不幹!

爲了這事兒,父子兩人沒少打架,從道觀打到寺廟,當年可是一景。

這小子如果是張家子弟,早就被打殘掉了,不過照樣活蹦亂跳,賺的錢還不少,不過他花錢也厲害,買了幾套房子,又搞了兩輛小車,拉起了三支哀樂隊,身上的積蓄其實也沒多少了。

不過一年百八十萬的進賬是輕輕鬆鬆。

在蘇州佛學會和道家研究會都掛着名譽客卿的頭銜,用他的話說,就是任何一個寺廟和道觀,只要是在蘇州地面上的,他蹭吃蹭喝可以不給錢。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小子絕對是個人才。

當然了,當年張賁唸書的時候,這傢伙小學留級留了四次,他比張賁大四歲……

殘念的本質就在這裡了,可以想象一個十六歲的傢伙被幾個十三歲的小子敲竹槓,然後被另外一個十二歲出頭的小子給救了。

“哥哥,我們要到什麼地方去?”

由依見張賁將車子停好,然後問道。

“找我一個同學,他是道士,嗯……還兼職和尚。”張賁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又對由依說道:“待會兒看到他,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理他,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

由依點點頭。

“喂,到了。”張賁在樓下打着電話。

三樓上窗戶突然打開,裡面一個面目怪異的男子嘴裡全是牙膏泡沫,手裡捏着牙刷死命地刷,跟刷馬桶似的。

“馬上馬上!”接着乒呤乓啷一陣響,踢踢踏踏的聲音傳來。

樓梯口下來一箇中等身材的青年,看到張賁時候,立刻笑呵呵起來,他臉上的胎記已經褪去不少了還能看到點紅斑和青斑,不過不明顯就是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曰本妹妹吧!喲西……斯巴拉西,撒由那拉,搔嘎……”

正要伸手去握手,張賁給他腦門上一巴掌:“死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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