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身邊沒帶葉芙根尼婭,抵達機場時已經是半夜時分,齊海蓉與張瞳來接他,一起回到望海花園。。。
一夜瘋狂之後,齊海蓉十點鐘起才牀,穿着睡袍下樓看到張瞳正在看書,不見方寒的影子。
她長長伸個懶腰:“他呢?”
“跟莎莎出去散步了。”張瞳擡頭打量着她,抿嘴笑道:“容光煥發,就是不一樣的啊。”
齊海蓉得意的笑笑,摸摸自己臉龐,與方寒一夜瘋狂之後,確實好像得到滋潤的花朵,渾身輕飄飄的很舒服,神清氣爽。
“做飯!”齊海蓉要去廚房。
“已經做好啦!”張瞳道。
齊海蓉扭頭笑道:“真是謝謝你啦。”
“可不敢當。”張瞳白她一眼:“我就是這個命!”
齊海蓉抿嘴笑,正要說話,方寒與李雨莎拉開門進來了,四人開始吃飯。
剛吃完飯,孫明月來了。
她一身警服,英姿颯爽,比從前多了一分威嚴氣勢,畢竟當所長與一般的刑警不同。
“方寒,好久不見你了!”孫明月笑眼彎彎的打量他。
一段時間不變,他也變了樣子,越發平和,看不出深淺了,好像什麼事都不能惹他心動。
方寒微笑:“你消息還是那麼靈通。”
“你一定知道齊總的事了,”孫明月無奈的搖搖頭:“那你可能不知道,馮龍已經被取保候審了吧?”
方寒眉頭一挑:“取保候審?就是說放人了?”
孫明月苦笑着點點頭。
“怎麼回事?”方寒指指沙發。
孫明月坐到沙發上。李雨莎遞過來一杯咖啡。
孫明月接過咖啡,輕啜一口平靜下來:“昨天傍晚的事,局長親批的,我們沒辦法拒絕。”
方寒沉吟道:“看來是上面的決定,這個馮龍在上層有關係啊,搬出了哪位大神?”
孫明月道:“方寒,局長並不知道齊總跟你的關係,不然絕不會放人的,我也沒說。”
方寒點點頭:“那可未必,局長是老狐狸。知道輕重。問局長是哪位大人物下的令了嗎?”
“是荊主任,……孫市長的辦公主任,其實就是秘書長。”孫明月道。
“這就對了嘛。”方寒笑起來:“不過這個秘書長也太大膽了吧,這可是一樁故意殺人案。”
“荊主任的意思是要按酒駕處理。”孫明月道:“說是馮龍喝了酒後疲勞駕駛導致車禍。關鍵是沒有人命。所以有轉寰的餘地。”
“這也夠大膽的。海蓉可不是一般人物。”方寒搖頭道:“他也敢這樣?”
“他用行動來說明敢不敢。”孫明月無奈的攤攤手。
方寒扭頭看齊海蓉,齊海蓉緊抿紅脣,鳳眼微眯着。顯然處於憤怒狀態,張瞳也很惱怒:“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方寒搖頭失笑,在國內講什麼王法。
正在這時,齊海蓉的手機響了,她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姐夫,嗯,是我。”
“……”齊海蓉靜靜的不說話,半晌之後,淡淡道:“行,知道了。”
她緩緩掛上手機,對方寒道:“我姐夫打來的。”
“什麼事?”方寒道。
齊海蓉冷笑一聲:“姐夫也知道了這件事。”
方寒道:“趙總不會坐視不理吧?”
“他勸我息事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別做得太過份,這件事就算了,賣荊主任一個人情。”齊海蓉冷笑。
她原本以爲姐夫爲替她出頭,趙天方的影響力很大,不僅僅是海天市,在省內也是大人物,可以跟書記省長說上話。
沒想到他卻是主張得饒人處且饒人,要壓下這件事!
張瞳道:“我打個電話!”
她拿起手機起身到了樓上,很快傳來隱約的爭吵聲,然後慢慢的聲音變小,張瞳掛了電話。
方寒道:“明月,你覺得這件事怎麼處理?”
孫明月道:“孫市長是本地升上來的,是本土勢力的代表,荊主任一直跟在他身邊,大事小事都經手,勢力很強,要是他故意跟齊總爲難的話,齊總會很難受。”
齊海蓉沒好氣的道:“我是文化公司,不是實體企業,大不了把公司搬到別的地方!”
張瞳下樓,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荊主任如此厲害?”方寒訝然,一個秘書長而已,竟然如此厲害,市長豈不更驚人?
張瞳的父親是海天大學的校長,是廳級幹部,也算是一方人物,竟然也不敢招惹這個荊主任。
張瞳坐下來嘆口氣,搖頭道:“爸爸說沒必要爲一點小事得罪這個姓荊的,得不逞失。”
孫明月道:“得罪荊主任就是得罪市長,張校長是市長的手下。”
她的言外之意很顯然,張校長是市長一夥的,當然不會自拆牆角,不會爲這件事出頭。
齊海蓉哼道:“每年一個億的稅都喂狗了!……哦,不是說你爸,張瞳!”
張瞳搖頭嘆道:“真懷疑我是不是他女兒!”
馮龍不僅僅要殺齊海蓉,還有自己,身爲父親竟然不替女兒做主,屈從於官場勢力,讓她很失望。
“可能你爸覺得只是一件小事吧。”方寒搖頭道:“你們也別這麼失望,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趙總與張校長不是不想替你們報仇,但時機不對,一旦有機會他們絕不會放過!”
孫明月忙點頭:“方寒這話有理,現在荊主任更在巔峰,最好別硬來,先避一避風頭,等日後找機會收拾馮龍就是了!”
方寒道:“海蓉張瞳。你們別傷心了,趙總與張校長早晚會給姓荊的下絆子的,但不會明面相抗,這是他們的策略手段。”
“太憋屈了!”齊海蓉恨恨道。
正在這時,門鈴聲響起,齊海蓉走過去按一下,裡面傳來一道青年男人的聲音:“齊總,小區外面有一位馮先生找您,請問要不要放他進去?”
“哪個馮先生?”齊海蓉問。
青年回答:“馮龍馮先生。”
齊海蓉頓時緊抿紅脣,深吸一口氣:“放他進來!”
“她的。”青年回答。
齊海蓉扭頭看向衆人。冷笑道:“這個小人要來幹什麼?”
張瞳道:“會不會來賠禮道歉?”
齊海蓉失笑:“張瞳。你也太天真了!”
張瞳道:“也說不定他醒悟了呢,過來道歉請咱們原諒。”
“你把人心想得太美好。”方寒笑道:“估計是來耀武揚威的,何必放他進來?”
“我倒要看看他會有什麼嘴臉!”齊海蓉哼道。
說着話,門鈴又響。齊海蓉按了一個按鈕。馮龍一身筆挺的西裝。戴着墨鏡,標準的明星打扮進來。
他摘下墨鏡打量一眼方寒他們,又看看這棟別墅。嘖嘖讚歎:“齊總不愧是齊總,這別墅真夠豪華的!”
“馮龍,你來做什麼?”齊海蓉沒好氣的道:“現在挺得意的?”
“不敢不敢。”馮龍笑眯眯的搖頭:“我不過有一個親戚,恰好是當官的,所以大大方方從拘留所出來了。”
“你的親戚就是荊主任?”齊海蓉哼道。
馮龍點點頭:“怎麼樣,很驚奇吧?”
齊海蓉道:“狗仗人勢!”
馮龍笑眯眯的道:“齊總,現在是不是後悔了,要是我還在公司,這關係就是公司的關係,現在嘛,小心荊主任找你們公司麻煩喲!”
“你們是什麼親戚?”齊海蓉皺眉道。
馮龍道:“說出來嚇你一跳,他是我表哥!”
齊海蓉微眯鳳眼:“親表哥?”
“當然嘍,他是我姑姑的兒子,你說親不親?”馮龍笑眯眯的道:“齊總,談談感想唄?現在是不是特憋屈,特無奈,恨不得親手殺了我?”
齊海蓉冷笑:“自以爲是!”
“當初被你趕出公司我就是這種感覺,現在奉還給你!”馮龍得意洋洋的打量着她:“齊總小心一點,氣大傷肝,會老得快喲!”
“馮龍,你有表哥又如何?”齊海蓉淡淡道:“這掩蓋不了你是一個廢物的本質。”
“我廢物?!”馮龍頓時激動起來:“要不是你的封殺,我能只賣出這麼點兒銷量?!齊海蓉,你太過份了!”
齊海蓉輕笑:“你不是說我封殺你嘛,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封殺!”
“最毒不過婦人心,我替公司出過不少力吧,不念功勞有苦功,你就這麼對待有功之臣?!”
“懶得跟你說。”齊海蓉擺擺手:“是非曲直你應該清楚,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沒完沒了的給我惹麻煩,你還以爲你自己多能耐,現在看到了吧,沒有公司的宣傳,你根本不值一錢!”
“胡說,要不是你使壞,我怎能這麼慘?!”馮龍大嚷。
齊海蓉淡淡道:“那去找你表哥呀,你表哥神通廣大,看能不能讓你成爲頂尖的歌手!”
“我表哥一句話,你敢反抗?!”馮龍又露出笑容:“他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齊海蓉搖頭失笑:“你真是瘋了,你以爲這是舊社會,你表哥是皇帝老兒,我憑什麼聽他的?”
“要是不聽他的,你的公司開不下去!”馮龍得意的看着她:“你的後臺是趙天方吧,他敢跟我表哥對抗?!……商人永遠是商人,他那個政協委員,你這個人大代表根本不頂事兒!”
方寒輕咳一聲,舉了舉手機:“馮龍是吧,你進屋後的話我都錄下來了,要聽聽嗎?”
“你什麼意思?!”馮龍臉色一變。
方寒搖搖手機微笑道:“要是把這個放網上,你故意撞車殺人,卻被你表哥一句話放出來,大夥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