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半,正是一個人睡的最香甜的時候。
寶島,蔣氏花園。
護衛也只有寥寥三十人在來回的走動着,各處建築的燈光都已經熄滅,門口站着的四個護衛人員也都是困澀難受的樣子,左右看看無人,其中一個還點燃了一支菸化解一下熬夜的疲憊,期待着快點到六點鐘換班。
寶島的天氣到了晚上十分的涼爽,不會感覺到冷,一陣風吹過的話還能讓人感覺到一絲愜意。
但是,那個蔣氏護衛點燃一支菸噴出一口之後,一陣風吹過吹散了噴出的濃煙,下意識的打了一個激靈,發現今天晚上的風似乎比起平時的時候多了幾分寒冷的氣息。
目光轉過朝着遠處看去,蔣氏護衛眨了下眼睛,只見百米之外的路面之上,忽然的出現了兩個人,一個身軀瘦小,一個身軀龐大,雖然還相隔百米的距離,這個蔣氏護衛卻是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
另外的三人也發現了遠處走來的兩人,目光眯起,這條路上不是什麼限制的地方,晚上也會有車經過,但是現在兩點半,兩個人朝着這邊走來,感覺到一絲奇怪。
不知道是路過還是朝着這裡來。
但四人都警惕起來,抽菸的蔣氏護衛也把菸頭丟下踩滅,握緊了手中的刀,似乎感覺也沒有那麼寒冷了。
走來的兩人越走越近,四個護衛也都緊繃起了身軀,看清楚走來的兩人,瘦小的那人臉孔漠然,就好像是從死人堆之中爬出來一般,此刻還相隔二十米,已經有一股危險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之中。
另外一個身軀龐大的男子,更是給了他們野獸一般的感覺,身上一股氣勢彪悍,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得到。
四個蔣氏護衛訝然的發現,他們的手心之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汗水,眼神也漸漸的眯起,其中一人靠近門邊,準備有什麼異動的話馬上就按下警報器,不知道爲什麼走來的兩人給了他們危險的氣息。
兩人越走越近,似乎要從蔣氏花園之外走過去,四人見此心裡微微輕鬆一點。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看似路過的兩人忽然之間閃電般的靠近四個蔣氏護衛,一人對上兩個,兩枚寒光閃爍而出,一個擡起刀來的蔣氏護衛身軀一滯倒在地上,喉嚨依稀能見到一枚繡花針插在那裡。
另外那個靠近警報器的蔣氏護衛,也是相似的倒在地上,距離那警報器的手只有三公分,但是已經永遠沒有機會再按下去。
另外兩個蔣氏護衛更是簡單直接的被那個龐大的男子兩拳就直接的轟殺,口鼻之內都來血,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人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如果楚天此刻在這裡的話,肯定認得出來兩人是誰,一個是清軍,一個是破軍,當初殷牧的兩個戰將,只是後來跟隨他離開華國了,沒想到此刻出現在這裡,還襲擊蔣氏花園。
隨着門口的四個蔣氏護衛被擊殺,黑暗的夜幕之下,路燈閃爍之中,二十道身影撲騰而來,不一會就全部站在了清軍和破軍的身後,眼神都流露着相似的光澤,那是狼羣在夜晚發現食物纔會發出來的光芒。
清軍陰森森的一笑,小走幾步上前,一根手指按在那警報器之上,蔣氏花園之內馬上就響起了不絕的警報聲,在其他地方巡邏的蔣氏護衛一愣,隨即快速的朝着門口而來,各處建築都亮起燈來。
清軍漠然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真正的威懾,那就是在敵人最清醒強盛的時候,滅掉他們!”
破軍沒有在意清軍的行爲,也沒有在意這樣花園之內的護衛人員會激增到一百多人,只是輕輕的擡起手來,甕聲甕氣:“二十分鐘,除了蔣勝利之外,雞犬不留!”
“是!”
二十個殷氏精銳應道一聲,雖然只是二十個人,但是爆發出來的聲音不亞於千人發出來的吶喊,並不是聲音多麼的大,而是帶出來的那股氣勢,讓人心悸。
三個殷氏精銳從隊伍之中爆射而出,幾個起落就翻過了那三米高還有尖銳的大門,一個把門打開,兩個快速的朝着花園的黑暗之中而去,先行探查有沒有機關的存在。
破軍和清軍帶着十七個殷氏精銳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蔣氏護衛也都已經從各個方向匯聚而來,清軍手一揚:“殺!”
除了去查探機關的兩個殷氏精銳,剩餘的十八人就如草原之上最敏捷的豹子,快速的撲騰而出,就如鋼鐵洪流一般的對上從各處涌來的蔣氏護衛,每個人的手中都是一把毫無光澤的戰刀,但卻帶着嗜血的陰森。
警報聲不停響徹的同時,清軍和破軍大步的朝着中心建築走去,他們今晚的目標就是幹掉花園之除了蔣勝利之外的所有人,報復他在暗中派出人襲擊楚天,致使楚天誤會是殷氏造成了三百多個精英的死亡。
當然這只是一種威懾的手段,爲的是接下來的扯淡做鋪墊而已,威懾和武力,永遠是獲取最大利益的最直接手段。
中心建築的內院,蔣勝利在管家的伺候之下已經醒來,波瀾不驚的穿戴好衣物,被後者攙扶着往前面走去,沒有敵人殺上門來的着急,只是一種泰山崩於前都毫不變色的淡定。
來到了中心建築的前端,看着殷氏精銳好像切菜一般殺戮蔣氏護衛,蔣勝利的眼神深處掠過一絲不忍,但臉上依舊是堅定不移的滄桑之色。
清軍和破軍也見到了蔣勝利,脾氣暴躁的後者兇悍的臉上流露出猙獰之色,雙拳握在一起咯咯作響:“只取中宮的事情,我來!”
“隨便!”清軍冷笑一聲,瘦小的身軀朝着人羣密集的地方爆射而出,看不見影子的繡花針不斷的射出,四個蔣氏護衛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就已經倒在了地上死去,身上甚至看不出來一點傷口的存在。
破軍也大步流星的朝着蔣勝利的方向走去,就好像一臺人形坦克一般。
管家神色微變:“來人,擋住他!”
十五個蔣氏護衛頓時從各處爆射而出,朝着破軍蜂擁而去,只是面對破軍,這些蔣勝利親自挑選出來的護衛顯然不夠看,雖然有着足夠的忠誠,但身手之間的差距,是難以彌補的。
死,是他們此刻唯一的結果。
破軍完全採用最暴力的手段殺戮這些蔣氏護衛,到興起的時候直接拿出了他那把重量十足的大刀,沒有劈,只是直接的拍出去就讓兩個蔣氏護衛胸骨塌陷死亡。
十步走出,破軍全身染血,但沒有一滴血是他的,站在蔣勝利的十米之外,露出獰笑舉起手中的大刀:“你就是蔣勝利,就是你讓我們殷氏背黑鍋被幹掉幾百人?”
“老頭,是誰給你的自信當殷氏是猴耍的,你不怕死?”
蔣勝利沒有去看廝殺的現場,好像周遭的一切他都不在乎,淡淡的開口:“八十年前,殷氏在深市算是隱世第一大家,當初我義父杜月笙先生到了深市,還見過當時的家主,殷王爺,不想八十年後的今天,我們會是敵人。”
眯起了眼睛,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只是過去了那麼多年,難道你們真的覺得殷氏已經可以蔑視寶島和一切了嗎?”
破軍眉頭一挑,彪悍的臉上露出厲色:“老傢伙,有屁就放!”
“竟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蔣勝利知道和破軍這樣的莽夫說的再多都是廢話,只有真正的實力纔可以獲得尊重:“只是下次希望你們能來早一點,大半夜的等待着你們來殺,也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啊!”
隨着蔣勝利的這句話落下,忽然蔣氏花園之外傳來了震天般的喊殺聲,破軍神色大變回頭:“怎麼回事?”
他們這一次的行動是秘密行動,而且來到寶島都是最機密的行爲,而且在來之前已經探查過竹聯幫沒有人手調動,可是此刻外面涌來的五百人,讓破軍流露出凝重。
蔣勝利坐在管家拉出來的一張太師椅上,萬千軍中自安坐的態勢:“曾經我義父臨死之前給我留下一些東西,蔣老頭我,並不是除了竹聯幫,就無可用之人了!”
破軍臉色變動一下想到什麼:“青幫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