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納蘭家族的楚天沒有回去四季酒店,讓雲天調轉車頭前往夜色玫瑰酒吧。
殷一月給了他電話,雖然只是一個陌生人,但也算是簡單的相識,從她的語氣之中聽得出來她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反正暫時也沒有什麼事情,楚天也不介意做一個聽衆。
雲天這次沒有跟着楚天一起進去,車子停在了酒吧門口只有楚天自己從車上下來。
將近十點鐘,酒吧的熱鬧氣氛在外面都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得到。
呼出一口氣,楚天往裡面走去,到了裡面一眼就見到了坐在吧檯位置安靜喝酒的殷一月,還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位置,還是那性感的裝扮,只是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也隨時可以感受到一種淡淡的哀愁。
走過去坐下,看看空掉的兩個酒瓶,說道:“你很喜歡喝酒?”
“不喜歡!”殷一月撇了楚天一眼,搖搖頭回道:“只是喝酒的時候我纔會感覺到心情會舒服一點。”
每個人都有一個喝酒的理由,或者是開心的時候,或者是難過的時候,顯然殷一月喝酒,只是讓心情舒服一點,雖然喝酒未必可以讓她的心情好一點。
打個響指讓服務員倒了一杯啤酒,和殷一月輕輕的一碰喝了半杯:“看你眉頭緊鎖的樣子,有什麼心事?”
“你爲什麼會來?”殷一月沒有回答楚天的問題,只是問出了心裡的好奇。
她和楚天從認識到現在就只有幾天的時間,甚至彼此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可以說是完全的陌生人。
但是楚天那一夜不單止照顧酒醉的她,這一次接到電話沒有問爲什麼就趕了過來,似乎只是爲了當一個聽衆,殷一月感覺有些奇怪。
如果不是在楚天的眼裡看不見其餘男人對她的那種目的的話,殷一月都要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對自己另有目的,也正因爲在楚天的眼裡看不見那種色彩,殷一月知道眼前的人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因爲,我也需要一個陌生人喝喝酒,聊聊天。”
楚天淡淡的一笑,給了殷一月一個不是理由,但又是理由的理由。
不過殷一月對於楚天的回答,卻是很滿意,因爲她的確是要一個不認識自己,不會問自己多餘的事情的人,簡單的做一個聽衆。
端起酒杯和楚天一碰,殷一月喝完了杯中的酒液,把空掉的杯子推過去給酒保讓他倒滿,才繼續的說道:“看來你和我一樣無聊,那今晚就陪我好好的喝幾杯,也許未來我們都不會再見,但至少這一刻,我們都需要彼此。”
楚天點點頭,看看殷一月滿懷心事的樣子,雖然想問一下怎麼回事,但大家只是簡單的關係,沒必要關心的太多。
現在很多的年輕人晚上都喜歡在酒吧之中徘徊,爲的就是找一個陌生人喝杯酒,或者聊聊天,因爲不熟悉,所以才能說出對熟悉的人不會說的話,也沒有絲毫的壓力,因爲明天彼此都不知道對方身在何處。
“皮埃列出事了,你在吧黎可以安全一點了。”
或許感覺到有些沉悶,殷一月再次打破了沉默:“不過這一次皮埃列出事是你的運氣,如果他一直沒事的話,一定會把你找出來,砸他的車,他是不會放過你的,不過現在沒事了。”
皮埃列出事楚天比之任何人都清楚,不過也不想在殷一月的面前去炫耀是自己把皮埃列給辦了。
微笑點頭:“那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不過這樣你就會少了一個可以榨取利益的人,不會捨不得吧?”
“他死了我更高興!”殷一月微醉的眼神之中流露殺機和冷漠:“所以他出事與否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就算死了我的日子也還是那麼過,不過和你說你也是不會懂的,以後低調一點,不是什麼人你都可以得罪的。”
楚天愕然一笑,搖搖頭也不去解釋,被一個人當成是普通人對待,這是楚天需要的。
喝了一口酒,或許也是談開了,楚天問道:“你有事?”
“有點吧!”殷一月點點頭,想到殷素素看她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殷一月心裡有些難受和掙扎:“因爲我做了一件很自私的事情,我爲了自己的利益,給我的姐姐下藥,差點把她送到了別的男人牀上。”
“雖然後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防備,和惱怒。”
楚天微微一怔,似乎想不到殷一月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給自己的姐姐下藥,要送到別人的牀上?
殷一月掠過楚天,見他神情有些錯愕,自嘲一笑:“怎麼?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楚天搖搖頭:“或許,你有你的原因吧。”
“我的原因就是我想活下去,我要維護自己的利益。”殷一月輕啓紅脣,只是看不出來她的內心真實想法:“因爲如果我不那麼去做的話,也許現在我就無法坐在你的面前,還能喝杯酒,一切都是我的自私。”
“只要我可以活下去,我可以走下去,我無所謂出賣任何的人。”
楚天發現殷一月說這些的時候神色堅定沒有一點波動,顯然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只要她必須要去做一件事情的話,她真的無所謂這個過程會傷害任何的人。
呼出一口氣,說道:“我可以感覺到,你並不開心,實際你的內心,並不想那麼做,是嗎?”
殷一月眼神訝異的掠過楚天,不過沒有去回答楚天的問題,因爲楚天說的剛好就是她心裡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給殷素素下藥,只是殷天歌給她下了死命令,對於盧頓家族必須做兩手準備,一邊派人和皮卡談判,一邊也要她努力拿下皮埃列做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自小就被殷天歌的威壓壓迫,殷一月已經習慣了服從,她很清楚無法完成殷天歌的交代會是一種什麼結果。
所以她寧願去傷害殷素素,也不想去承擔那個失敗的後果,可真的那麼去做了以後,殷一月的心裡多少是難受的,關心她的人本來就不多,殷素素恰好是其中一個。
搖搖頭,不想再去討論這個問題,殷一月端起了酒杯就喝掉了杯中的酒水,此刻似乎只有喝酒,才能讓她的心不是那麼的難受。
楚天也沒有阻止這個完全靠酒精來麻醉自己的女人,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也享受着這種暫時的平靜。
盧頓家族的變故已經消除,在官方不會給予殷氏任何的支持,可以說殷氏在官方的支持只有他們以前打下的那些基礎,但那些基礎因爲習老爺子坐鎮,註定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現在看似平靜無波,但大家都知道那只是暴風雨之前的臨近,等到正式開戰的時候,就會是最殘酷的流血。
而能減少損失的辦法就是納蘭朵能否給他帶來一些好消息,至於納蘭朵會不會陽奉陰違楚天倒是沒有太多的擔心,他已經給出了一個條件,只要納蘭朵不是傻子,都一定會權衡其中的利弊。
是要繼續的讓納蘭家族呆在國外慢慢的敗落,還是回去華國,還能慢慢的發展?
納蘭朵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該知道怎麼去做,怎麼去選擇。
唯一讓楚天有些遺憾的就是,今天去殷氏古堡還是沒有見到殷天歌,雖然秋汐見到了,但是秋汐作爲一個女兒,必然不會去惡意揣測什麼,無法判斷殷天歌如今的情況,是好還是壞。
深呼吸一口氣喝下一口酒水,楚天搖搖頭暫時散去了這些沉悶的想法,掠過一杯一杯喝酒的殷一月,皺眉:“你已經喝了很多。”
殷一月身軀晃動着,似乎隨時都會從椅子上摔下去一般,打個酒嗝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覺得還不夠多。”
看殷一月還要去要酒,楚天拉住了她的手:“走吧!”
殷一月甩開楚天的手,似乎有些反感被一個男人握着手,不過也沒有再去拿酒,晃悠悠的站起身來:“那你陪我兜兜風,好嗎?”
楚天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本想送她回去也就回去四季酒店,但見到殷一月眼裡的期盼,楚天又鬼使神差的點點頭:“不喝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