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波瞬間閉嘴,他相信楚天做得出來,楚天雖然沒有要他的命,他的心底還是發寒,敢在希爾頓酒店持槍殺人的傢伙,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呢?他想要問問楚天綁架他幹什麼,但又不敢開口,生怕被割斷舌頭。
又過了十五分鐘,楚天敲響了青年公寓的門,確認之後,楊樺很快就把門打開,楚天把肥波扔在地上之後,還鋪上桌布遮住他,隨即向楊樺發問:“孤劍他們回來沒有?”
楊樺點點頭,恭敬的回答:“回來了!”
話音剛剛落下,孤劍就和錢中錢從偏廳走了出來,身後還有個正吃雪糕的小女孩,想必那就是錢中錢的女兒了,楚天微微輕笑,向錢中錢問道:“錢兄,沒事吧?今天早上嚇倒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錢中錢到現在還以爲是楚天爲他出頭,而招致黑社會的槍擊,所以聽到楚天的話忙擺手苦笑:“楚兄弟,你這是什麼話呢?是我錢中錢連累了你,唉,想不到爲了那點面子,他們竟然如此大張旗鼓。”
楚天知道他還在誤會,但現在也沒有時間跟他解釋,淡淡的說:“錢兄,你們稍微準備,我會讓人護送你們去機場,三個小時之後,你們就會坐上去京城的航班,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到了京城你先休息幾天。”
錢中錢感激的說:“謝謝楚兄弟!”
小女孩也舔着嘴脣,嬌聲說:“謝謝哥哥!”
楚天微微輕笑,向楊樺說:“帶他們先休息吧!順便弄點飯吃!”
楊樺點點頭,向錢中錢宛然輕笑,領着他們去偏廳。
至此,楚天才走到肥波面前扯下遮掩的桌布,見他流血的厲害,就讓木霖霖拿醫藥箱子幫他簡單止血,然後才輕輕開口:“你叫肥波是吧?早上派來殺我的人都是你的手下吧?你膽子也真大,敢接葉家的花紅!”
肥波張張嘴脣,吐出幾個字:“我錯了!”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緩緩的說:“葉家誰跟你接頭的?”
肥波遲疑起來,但見到楚天刺骨的眼神,頓時脫口而出:“葉雪!葉家的葉雪!”
楚天冷笑幾聲,淡淡的說:“有什麼證據說明並非誣陷?”
肥波見楚天不相信自己,忙開口回答:“有,有,手機錄音!”
原來葉雪找上肥波談事,肥波爲了事成之後能夠拿到五百萬,也爲了葉家不殺自己滅口,所以就偷偷用手機錄音了,楚天聽完錄音,沒有任何表情的把手機放進懷裡。
隨即平靜的說:“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肥波沒有絲毫遲疑,竹筒子倒豆的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五百萬花紅以及葉雪要他號召黑道對付楚天,都清晰的向楚天告知,所說的事情跟楚天掌握的沒有多少出入,這讓他多少有些失望,所幸肥波還有作用。
殺雞嚇猴!讓澳門黑道不敢與之爲敵。
正在這時候,楊樺從偏廳走出來,手裡握着剛剛掛下的電話,滿臉肅穆的向楚天道:“少帥,線人來電,有個小變故,葉家動用了幾十名警察封鎖上山路口,要有葉霍兩家的請帖才能上山,否則全部被攔下。”
楚天微微皺眉,道:“有沒有辦法搞到請帖?”
雖然這很困難,但楊樺還是迴應:“我現在就讓人去弄!”
豎起耳朵聽着對話的肥波,像是知道答案的小學生,激動的喊了起來:“我有請帖,我有請帖!”
楚天扭頭看着他,淡淡的說:“你有請帖?”
肥波點點頭,請帖是葉雪給他的,邀請他參加葉家的婚禮,但肥波心裡清楚,這只是葉雪裝裝樣子,參加婚禮的都是政商界名流,即使有黑道的人蔘加,那也是德高望重卻漂白乾淨的大佬,自己是上不了檯面的。
楚天從他懷中掏出請帖,那是銀邊金字的請帖,做工極其精美昂貴,很有大富之家的風範,肥波顯然想要討好楚天活命,開口說:“小兄弟,你拿着我的請帖就可以上山了,絕對不會有警察阻攔你!”
楚天輕輕哼了聲,不置可否的說:“別把警察都想得那麼蠢,你豬腦子想想,難道那些警察會以爲我就是肥波?以你的江湖地位,恐怕整個澳門的警察都認識你,到時候就不僅是阻攔我,而是開槍射我了。”
肥波尷尬的笑笑,低頭不語。
忽然,楚天的眼裡閃過光芒,咋就忘記錢中錢呢?
時間指向二點半。
聖愛教堂已經處於最熱烈的氣氛中。
陽光隱在玻璃窗外,讓每一幅玻璃圖案色彩繽紛,殿堂內燭光搖曳,播放的陣陣聖歌,讓人止不住想要向心中的上帝祈禱懺悔;宏亮的管風琴音樂在大廳內久久迴盪,把身處其中的人們帶到了中古世紀的夢幻之中。
牆壁的白色柔燈,還有從天花板上垂落下來華麗水晶大吊燈都被點亮,嵌金鏤彩的壁畫、銀器打造的祭飾器物,都折射着耀眼光線,使近千平米的教堂大廳顯得神聖莊嚴、金碧輝煌,走進深邃致遠的意境。
祭壇蠟燭的兩側,堆滿了紅色玫瑰花,百名負責詠唱的小女孩,穿着雪白色連衣裙,呈雁行排列,整齊的站在管風琴的後面,她們光潔而純靜的臉,在鮮花和燭光的映襯下,就像是小天使,甜蜜而且歡心。
一條紅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了祭壇前面,地毯上,灑滿了花瓣,清香四溢。
大廳中,幾乎是座無虛席,數百名流合羣而坐,男的西裝革履,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成功人士的風範,女的更是珠光寶氣,彙集世界名師的傑作,他們或者相互之間小聲交談着,或者東張西望,等待着婚禮的舉行。
唐榮靠在女方席位的尊貴位置,他沒有跟人過多言談,挺拔的身軀似乎散發出某種無形的力量,坐在他周圍的人,也因此而不敢大聲說話,生怕驚擾了他,誰都知道,這是唐家少主,南方唐門的大哥。
他原本不想來參加婚禮,除了覺得婚禮倉促之外,也覺得委屈外甥女了,嫁給不愛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是幸福,但手下卻出言勸告他,唐門最近黴運連連,必須沾點喜氣來沖掉杭州決戰的死氣,或許會因此轉運。
所以他領着幾個得力手下來了,其中有新招收的沿海槍王胡華華,此人是退役軍人,雖然槍法如神,身手也敏捷,但因爲其它科目異常糟糕,越野五公里從來不合格,更不用說四百米障礙物了,所以被提前復員了。
因爲體力很差,所以他連保安都幹不好,爲了混口飯吃,所以他投靠了唐門,在唐榮開大會炫耀槍法的時候嗤之以鼻,並以百發百中的挑戰成績讓唐榮收之爲貼身親信,只要槍法準,體力不好又有什麼所謂呢?
葉獨醉也紅光滿臉,顯然對於葉霍兩家聯姻很是滿意,這多少衝淡了賭場被炸燬的壓抑,他談笑風生之餘,也用餘光掃過唐榮,對於這個南方黑道霸主,自然有結交之際,但此刻如果自己走過去就顯得掉身價了。
二點三十五分,葉飛到位!
他站在臺上顯得有些焦急煩躁,更有些興奮,再過十五分鐘,霍無醉就是他的人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她,蹂躪她,讓她在自己的身下婉轉承歡。
想到今晚就能摸上挺翹的臀部,他的眼睛就閃過貪婪。
不同意義的急切,讓坐在大廳裡的賓客們因此而悄聲讚歎:
這小子,是多麼的愛新娘子啊,連幾分鐘都等的宛如半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