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豬肉,一隻烤鴨,一盤牛肉!當然,還有一盆米飯!
火炮幾個人正狼吞虎嚥的扒着飯,偶爾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灌着,整夜米粒未進早已經讓他們飢腸轆轆,天望漁村的槍戰更是耗去最後的力氣,所以纔不顧任何形象的風捲殘雲,吃飯的樣子絕不會讓人想到他們是名副其實的悍匪。
旭哥揮手讓人給他們送上湯,隨即點燃香菸靠在沙發抽着,還順手打開電視查看新聞,香港新聞正千篇一律的播放着天望漁村的慘案,支離破碎的肢體和血腥暴力的場面讓人從心底震撼,當然,事件的真相正在調查之中。
火炮擡頭望了眼七十八寸的液晶電視,認出那是槍戰過的地方卻絲毫沒有什麼感覺,扯起兩個金黃的鴨腿遞給啞錘和黑鐵,又把嫩滑的鴨翅膀遞給弟弟,喘着氣說:“多吃點肉,恢復點體力好爲恩人賣命。”
旭哥饒有興趣的望着這些血性漢子以及身邊的武器,不由暗歎楚天的能量之大,竟然能把各種人物彙集在麾下賣命,兩天之內就幹出兩大事件,昨天是蹂躪了白道的幾方勢力,今天則是重擊了黑道的殺手組織。
於楚天來說,殺人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在隔壁的房間裡,楚天正握着電話向周龍劍彙報情況,當告知大佬們已經把李煥鴻送回李家的時候,始終保持緘默的周龍劍輕輕呼出幾口氣,淡淡開口了:“你做的很好,但怎麼會發生大規模槍戰和幾十條人命?”
顯然他們知道天望漁村的血案,也知道是自己的作爲,楚天也聽得出裡面的責怪之意,知道自己必須給予合理解釋,否則難保引起大佬們的反感,那可是無法彌補的過錯,眼睛轉過之後計上心來。
這就是楚天,總是能在劣勢的時候想到怎樣去化解,並把禍水轉移給敵人。
於是楚天定定神回答:“這次綁架涉及幾方勢力!”
電話那頭似乎有點驚訝,輕輕傳來:“怎麼說?”
楚天輕輕嘆息,恭敬的道:“前來李家提取贖金的是張子豪,但關押李公子的地方還有兩幫人,那就是天庭殺手組織和東興社天王雷旺興,他們都在肉票地方防守,爲了在撕票時間內救出李公子,無奈之下只能強攻救人。”
電話裡的聲音低沉起來:“難道他們也有參與?”
楚天沒有直接回答,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自己給出答案,容易被猜出自己嫁禍於人,於是避重就輕的說:“誰知道呢?但他們確實出現肉票地方,而且都有槍以及衝鋒槍等重火力,我們是僥倖奪槍之後才反擊救人。”
“在我發給你的資料文件之中,你可以看到相關的彙報和照片,相信大佬們可以做出判斷。”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才響起:“確保自己沒有手尾?”
楚天心裡微喜,這是相信自己所說的徵兆,於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請周部長放心,只要是出現了並跟此案有關的人員全部守口如瓶了,但如果東興社真參與了綁架,那就難保東興社的高層也有知情人。”
雖然楚天說得底氣十足,但想到李家的傭人以及凌秘書,心裡還是有幾分不安,雖然李家的幾十傭人有李家城擔保,但剩下的凌秘書卻比較難解決,是殺了她還是把她關押或者送走,到現在還沒有想好。
周龍劍平靜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就好!明面上的東西我會讓人解決,至於東興社,你便宜行事,但有個前提,不準光明正大的殺人或者造成惡劣影響,特首面臨的輿論壓力很大,再出什麼事情就難於頂住了!”
楚天用絕對恭敬的態度迴應:“是!”
忽然,周龍劍嚴肅的語調瞬間變了,深不可測的笑聲朗朗傳來:“少帥,公事談完了,咱們也可以放鬆聊幾句了,唉,現在明白公家飯不是那麼好吃了吧?食人之祿,忠君之事,君的事情辦完了,咱們才能放鬆聯絡感情啊。”
楚天苦笑不已,這老狐狸還真的是變臉如變天,如果哪天犯在他手上,肯定會毫不留情的砍掉自己腦袋,然後又貓哭耗子般的在伏在屍體痛哭流涕,於是輕輕嘆道:“周部長所言極是啊,所以希望你老多多關照。”
周龍劍哈哈長笑,意味深長的說:“少帥言重了,你爲國家完成了兩大任務,你的名字現在基本被大佬們所熟識,連主席和總理聊天的時候,都開玩笑的詢問你以前是不是闖禍大王,你說你還需要被關照嗎?”
楚天心裡微動,看來自己的策略已經見效。
掛斷電話之後,楚天滿臉平靜的走出房門,旭哥忙拍拍旁邊的沙發並親自泡上好茶,楚天坐在舒適柔軟的沙發之後才重重的呼出長氣,眼神掃過火炮他們的狼吞虎嚥,嘴角不由揚起笑容,淡淡的說:“旭哥,給你添麻煩了!”
旭哥哈哈大笑,爲楚天倒上茶水之後,緩緩的道:“少帥,大家都是兄弟就無所謂說客套話了,你這些兄弟能吃自然能打,看看他們堅硬的肌膚就知道是銅皮鐵骨,相信深山豹子也不夠他們對付。”
埋頭大吃的土炮顯然聽到旭哥的話,吞下嘴裡的肥肉之後,鍤話喊道:“豹子算得了什麼,我們四兄弟最佳戰績就是幹掉兩頭黑瞎子,就是那種獵槍轟過去都安然無事的東西,愣是死在我們的砍刀下。”
火炮伸手又拍土炮的腦袋,狠狠罵道:“得瑟什麼?這點雕蟲小技也好拿出來炫耀,你是沒有見識過恩人的身手,那纔是舉世無雙的強悍,用來對付你簡直就跟捏死螞蟻似的!快點吃飯,吃完飯罰你洗碗。”
土炮雖然也火爆,但遇見火炮就啞了,忙低頭扒起飯來。
楚天和旭哥相視而笑,這些漢子真有意思。
旭哥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尷尬的開口:“少帥,真是不好意思,我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有注意到高旺興搞的小動作,見他這兩天風平浪靜還以爲休養生息呢,誰知道他轉個彎就去找天庭組織伏擊你。”
楚天端着滾燙的茶水緩緩的喝着,扭頭看着旭哥寬慰道:“正如你所說的,大家都是兄弟就無所謂在意了,何況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倒是東興社又折了高旺興,估計趙寶坤此時氣得暴跳如雷。”
旭哥感激的點點頭,轉動着精緻的茶杯說:“這兩天始終沒有機會對趙寶坤下手,因爲他身邊保護的人比起昔日至少多了兩倍,無論是去酒店還是娛樂城甚至廁所,都有三重人牆保護,兄弟們根本難於靠近。”
楚天心裡微動,驚訝道:“那麼多人?”
旭哥輕輕嘆息,點點頭回應:“是啊,百餘人保護,其中很多都是生面孔,可能你在食肆之戰讓他寒心了,生怕你突然出現取了他性命,要知道,少帥之名已經名震香港了,地方黑勢力都稱這是大圈幫進攻香港的信號。”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空降黑幫始終都難於生存,除了地方勢力的排外性,更主要的是自己抽不出過多的精力放在香港,帥軍和唐家的全面對戰方是重棋,所以最後的計劃依然是用黑夜社來統治香港黑道。
想到地方勢力,楚天的腦子閃過黑道裁判所,放下茶杯說:“旭哥,高旺興臨死之前告訴我,今晚十點半在天安大廈,黑道裁判所要組織香港黑道開會,聽說是爲了對付我和帥軍,你有沒有收到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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