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
捏着一杯果汁走進宴會廳的楚天,正在四處搜尋魯卡斯他們的位置時,就聽到一聲喊叫,於是他下意識扭頭望去,正見換成學生裝扮的南宮寧款款走過來:“我正要找你呢!你怎麼來這了?”
話音落下,她又尷尬一笑:“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深知其含義的楚天笑着點頭,他當然不會糾結南宮寧的歧義說法,隨後他低聲回道:“你不用介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今晚來這裡是找人的,對了,你有什麼事要找我嗎?”
南宮寧‘露’出一絲燦爛笑意,踏前一步微微鞠躬道歉:“中午約好去餐廳吃飯,結果我恰好有點事情離開了,而我又沒有你的手機號碼,所以就沒有知會你一聲,中午久等了吧?實在對不起!”
楚天擺擺手:“沒事!我見到你不在也就離開了。”
“對了,校方在找你,好像還有人要找你。”
南宮寧見到楚天如此好說話,心裡歉意更是濃烈,於是馬上把這件重要的事說出來:“我在酒吧見到三批人拿着照片來找你!陸仁賈他們說是你犯了事來抓你,不過我覺得好像有要事找你!”
“校方能有什麼要事找他?”
晚晚和陸仁賈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晚晚一如既往的帶着敵意,冷笑一聲:“肯定是‘雞’鳴狗盜之事,才讓校方四處抓他了!”接着又‘陰’陽怪氣的補充:“你不是秋瑾嗎?來這幹什麼?”
“洋人的奢靡之地,你這民族脊樑過來幹嗎?”
她一摟南宮寧的肩膀,眼睛迸‘射’出一抹光芒:“你是不是一直窺探者寧寧?所以又找藉口跑到這裡來!不過我可告訴你,這是劍橋和牛津學子的聯歡會,你一介外人就不要這麼不識趣參加。”
“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我高喊一聲、、”
晚晚重重哼起來:“校方就會把你抓走!”
陸仁賈也在旁邊幫腔:“是啊,走吧,看在同胞份上我就不告發了!”接着他又從口袋掏出那堆紙條,想要塞入楚天手裡:“這是兩大學的美‘女’號碼,你拿去溝通溝通,或許能有人看上你。”
“至於寧寧,你還是別想了。”
面對這種沒有意義的威脅,楚天連回答的意願都沒有,他看都沒看晚晚他們,向南宮寧微微鞠躬就向前方走去,因爲他已經看到魯卡斯他們的身影,背後傳來晚晚一聲冷哼:“又在裝叉了!”
“金文泰來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喧譁,還有一聲〖興〗奮尖叫,接着楚天就見到不少學子向過道靠攏,原本正鄙夷着楚天的晚晚聞言一愣,隨後也‘啊’的一聲衝向過道:“牛津第一學子?金文泰?”
陸仁賈他們瞄了楚天一眼,隨即也向過道靠近。
南宮寧猶豫了一下,最終拉住楚天笑道:“找人不急一時,看看第一學子的風範吧。”
楚天苦笑了一下,最後跟着走了過去,還沒站在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縫隙,‘門’外的嘈雜聲極爲迅速地轉爲依然凌‘亂’卻代表截然不同意味的聲音,隱隱夾着少‘女’驚喜的呼喊,還有撞翻桌椅的聲音。
然後,這些聲音在下一刻通通消失。
一個諾大的〖自〗由往來的王后宴會廳,‘門’口,夾道,會場,沒有任何聲音,變得寂靜一片,安靜地令人心悸,除了那些落在瓷磚又彷彿落在人心臟上的腳步聲,就連〖主〗席臺上的一羣老頭也安靜。
自‘門’外緩慢行來的腳步聲並不只屬於一人,也不整齊,但全場學子的耳朵卻彷彿只聽到其中一人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異常穩定,一步一步,但竟能讓人從聽覺上便探聽出相當濃郁的驕傲味道,似乎他每一步都是踏在輝煌大道。
羣臣恭候聖駕的場面也不夠如此,晚晚在癡‘迷’之前不忘記對楚天冷笑:“來,看看,什麼叫牛津第一學子,什麼叫做纔會橫溢的高富帥,你跟他都是炎黃子孫都是華裔,差距怎麼就如此大?”
楚天沒有理會他,目光落在走來的人羣:“還真襯得上第一!”
雖然這一堆人羣有十餘人,每一個都是牛津的天之驕子,每一個都衣光鮮領讓人驚‘豔’,道理論,註定要吸引庭院間所有人的目光,但不知爲什麼,全場人還是把最灼熱的目光落在中間人身上。
世間有一種人天然便具有某種魅力。
即便他是茫茫人海一個衣飾普通的少年,即便他是黑壓壓叩山虔誠信徒中面容普通的朝聖者,無論他如何低調沉默地走在人羣中,無論他身周有多少光彩壓目的大人物,只要他在視野中、、、
那麼當你望去時,絕對會第一眼看到他。
一顆金子,在再璀璨的玻璃中還是能被人瞬間鎖定。
人羣中那位學子便是這樣的人,他年齡約‘摸’二十歲左右,身上穿着一套並不昂貴的西服,手腕戴着並不耀眼的手錶,腳步平緩而穩定,就這樣沉默尋常跟着一羣同伴和兩名工作人員走入大廳。
但他瞬間奪了所有目光。
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樑就像傳說中那般不可挑剔,映着燈罩中漏下的淡淡柔光,踏着潔白卻不光滑的地步,牛津第一學子就這樣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有若神子,讓無數少‘女’眼睛僵直放光。
他的臉上掛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向周圍歡迎的人投於禮節‘性’的問候,但就像節奏清晰的腳步聲那般,場間所有學子都能感覺到他的驕傲,那份深藏於身軀內驕傲到不屑於展‘露’出來的驕傲。
換句話說,這是孤獨求敗。
短暫的安靜,在場過半人都被他的風采折服,晚晚更是尖叫着試圖靠近,但很快被其同伴禮貌‘性’擋開,隨後半空中就傳來安德烈的笑聲:“文泰,怎麼過來這麼晚啊?讓法蘭克他們久等了!”
“罰你長歌一首!”
聽到牛津老頭的談笑,金文泰微微停滯步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迴應:“校長斥責甚是!金文泰今天姍姍來遲願意受罰,我早上剛學了劍橋詩人拜倫的一首詩《我看過你哭》,願獻給大家。”
周圍立刻響起了掌聲,無數‘女’孩更是提前尖叫。
“好!就看看你的功力。”
有意讓愛徒一鳴驚人的牛津老頭笑道:“千萬不要讓大家失望。”
金文泰彬彬有禮的鞠躬,臉上笑容依然儒雅,一個麥克風很快遞到他手裡,他動作優雅的輕拍了兩下,隨後一清嗓子無伴奏‘吟’詩起來:“我看過你哭-一滴明亮的淚,涌上你藍‘色’的眼珠、、”
“那時候,我心想,這豈不就是一朵紫羅蘭上垂着‘露’;”
“我看過你笑-藍寶石的火焰,在你之前也不再發閃;”
“啊,寶石的閃爍怎麼比得上,你那靈活一瞥的光線。”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很有魅力,而且他還有不少動作隨着擺出,最後,更是鬼使神差的牽住晚晚臨場表演,在他聲情並茂的那一空擋,全場連呼吸聲都像是停滯,全都目光炯炯的看着金文泰、、
晚晚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宛如真是詩中‘女’主。
彷彿是烏雲從遠方的太陽,得到濃厚而柔和的‘色’彩”
“就是冉冉的黃昏的暗影,也不能將它從天空逐開;”
“你那微笑給我‘陰’沉的腦中,也灌注了純潔的歡樂;”
金文泰牽着晚晚的手,聲音深沉的道出最後一句:“你的容光留下了光明一閃,恰似太陽在我心裡放‘射’。”
全場安靜!
隨後掌聲熱烈般的響起,那份瘋狂似乎連屋頂都能掀翻。
“好,好好!”
安德烈也站了起來拍掌,隨後笑着對法蘭克開口:“好事成雙,劍橋有沒學子賜教啊?”